警视厅内灯火通明, 寂静无人的走廊上忽然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响,最后戛然而止在档案室之前。
修长的手指搭上金属门把手,一声清脆的金属音后,紧接着响起的便是令人抓心挠肺的吱嘎声。木门被人从屋外推开, 开门的人熟门熟路地打开档案室的照明, 而后直奔警察档案而去。
“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 毛利……啊, 找到了。”
视线触及自己想要寻找的文档, 年轻的女警顿时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
她从角落搬来一个梯子,踮着脚从放置着密密麻麻档案的资料架上取下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常年不见阳光的资料夹上落着灰, 塑料封皮不仅泛着黄, 边缘也略有卷曲,显然是年代久远。
女警将略有些沉重的资料夹放在臂弯, 翻开塑料外壳, 飞快确认了眼照片。
警视厅内部通用的个人档案详细记录着档案所有人的个人信息,而那张照片虽然因为时间的缘故隐隐有着脱胶的迹象,但那张年轻的面容的确属于如今家喻户晓的名侦探。
“毛利小五郎,没错了。”
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档案的年轻女警语气轻快, 她三两下地跳下梯子,捧着手里的档案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接下来只要找到他过去经手的案件可以交差了。”
不算宽敞却也不算局促的办公室里还有两人, 年轻的女警蹦蹦跳跳地回到屋内, 一推开门就迎来了同事们的问候。
“找到了吗, 毛利小五郎的档案?”
“轻轻松松。”
小圆脸的女警冲着同事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不过没想到绫希会突然调查一个早就辞职的警察,果然也是对那位沉睡的名侦探感兴趣了吗?”
“毕竟是现在家喻户晓的名侦探, 绫希对他好奇也不奇怪。”
年迈的刑警喝了口茶:“不过我听搜查一课的人说, 毛利小五郎过去经手的档案曾经遗失过一次, 之后又被人原封不动地送回警视厅, 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今也没有定论。”
“还有这样的事?就算是沉睡的名侦探的热衷粉也不会跑到警视厅来偷资料吧?”
小圆脸女警一脸惊奇,似乎没想到还有小偷敢跑到警视厅行窃,而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的大高个青年却在此刻“咦”了一声。
“怎么了?”
“你们过来看这个!”
青年指了下面前的电脑屏幕,小圆脸和年迈的刑警闻言立刻凑了过去,三人挤在一起,细细地阅读着屏幕上的文字。
文字并不算长,却详实地记录着当年的情况,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小圆脸女警摇着头发出一声感叹:
“这可真是……完全没想到啊。”
其他两人没有应答,只听见一声惊雷划破天际,屋外骤然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
……
盛夏的雷雨来得突然,瓢泼大雨瞬间模糊了窗外的夜景,忽然一道闪电撕裂天空,也照亮了漆黑的公寓。
公寓内的人手持一把美工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桌面上的报纸,轰隆的雷声下,那人笑得格外狰狞。
雨声嘈杂,不知持续了多久,那人终于将所有碎片收集齐全。
戴着手套的双手漫不经心地拾起那纸片,抹上胶水,在漆黑的纸上拼凑出语句完整的话——
“我不会让你轻易解脱的。”
*
盛夏暑热最是难熬。
知了伏在枝上一声声地叫着,不绝于耳的蝉鸣吵得本就不耐暑热的人更是心烦气躁。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百叶窗帘悉数拉下,隔绝了屋外毒辣的阳光,毛利小五郎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左手啤酒右手烟,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机上的赛马直播。
今天没有冲野洋子的节目,室外又是罕见的高温,沉睡的名侦探从大清早起就提不起精神,更没兴趣顶着烈日去做些抓猫捕狗的工作。
毛利小五郎生意惨淡,而楼下的波洛咖啡厅也没什么客人。
空空荡荡的咖啡店里只有两位年轻的店员,除此之外仅有的来客便是室外刺眼的阳光,完成手边工作的榎本梓坐在吧台后的椅子上吹着冷风昏昏欲睡,而安室透在扫视了一圈店内后,则是拿起了扫帚与簸箕。
“小梓小姐,我去打扫一下外面。”
榎本梓透过玻璃看了眼街道上的落叶,笑着微微点头:“辛苦了,安室先生,请注意不要中暑哦。”
安室透点点头,提着手里的打扫工具走出了店内。
前几日夜里短暂地下过一场雷雨,但之后便没有任何的降水,安室透一打开店门,迎面而来的便是蒸腾的热气,烈日灼烤着地面,就连车道的柏油似乎已经开始融化。
街道上没有风也鲜少看见路人,沐浴在阳光下的街景似乎也在颤抖。
就算是平时不畏风雨的公安似乎也有些受不了这种煎熬,他加快速度清扫着地面的落叶,却在此刻看见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口。
安室透手中一顿,本能地朝那辆豪车看去。
车门缓缓打开,从车上率先伸出的是一双纤细白皙的腿,白色的长裙缓缓落下,紧接着从车上走下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头戴宽檐草帽的女性。
女性在下车后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对着车内的人说起了什么。
一缕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裙摆与浅亚麻色的长发。
熟悉的发色让安室透心中一乱,从他的角度无法看清女性被帽檐遮住的面容,可即使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那个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却也还是忍不住多往那边看了几眼。
“多谢你捎我一程。”
女性甜美柔软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安室透的耳中,让他顿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即使分别三年,他也不曾有一日忘记过这个声音。
更别说数日前他在电视台还与对方有过短暂的接触,即使他为了避嫌没有与对方说上话,但对方的声音一如他记忆中的一般。
这一定是白羽绫希的声音。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安室透都不可能认错。
车内的人似乎说了些什么,白羽绫希忍不住掩着嘴笑了一声。
她的笑声很轻也很甜,安室透知道她此刻必定心情极佳:“那等我这边事情结束后再联系你,晚上一起吃饭,我们也很久都没有聚过了……这次你应该不会放我鸽子了吧?”
安室透看不进车内的人的模样,也听不清对方的嗓音,只看见白羽绫希冲对方挥了挥手,又向后退开了几步。
车门缓缓合上,那辆黑色的豪车没有再继续停留,很快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而白羽绫希目视着那辆车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它的影子,这才转身走向了身后的毛利侦探事务所。
天青与紫藤隔着墨镜镜片短暂接触,安室透无法确定对方是否注意到了自己,只看见白羽绫希没有一丝的迟钝与停留,缓缓地走上了通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梯。
阴影很快便吞噬了她的身影。
安室透收回目光,顶着烈日机械性地继续着自己手里的工作。
他努力地想要将刚才的画面从脑海中挤走,然而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刚才车上的人是谁,白羽绫希来找作为侦探的毛利小五郎又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琴酒对毛利小五郎的怀疑还没有打消吗?
还是因为她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麻烦,所以只能来求助侦探?
一个又一个猜测在他脑中浮现,安室透忍不住攥紧手中的扫帚,天青色的眼睛注视着面前已被打扫得干净整洁的街道好一会儿,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回到了波洛咖啡店。
悬挂在木门上的风铃叮叮作响,榎本梓本能地朝门口望去,却看见刚才说要出去打扫的同事沉着脸走了回来。
“安室先生,你脸色看起来好糟糕,难道说是中暑了吗?”
“我没事,就是刚才看见好像有委托人去了毛利老师那边。”
安室透迅速地处理了垃圾,他洗了下手,跑到料理台边开始制作起了三明治:“今天兰小姐和柯南都不在家,我打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毛利老师的……不过可能就要留你一个人看店了。”
“没事你去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客人,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
榎本梓很知道安室透正在跟毛利小五郎进行侦探修行,很是通情达理地应下了安室透的请求,还帮着他一起做起了三明治,有了她的加入,安室透很快便做完了数人份的三明治。
“那我先去啦,小梓小姐,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安室透给刚做好的三明治包上了一层保鲜膜,同榎本梓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往隔壁的楼梯走去,不过仅仅相隔数秒,波洛咖啡店的门便再一次被人推开。
“安室先生是忘了什么东西……”
榎本梓以为安室透去而复返,下意识地询问道,却不想开门进来的并不是忙着进行侦探修行的年轻侦探,而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银发青年。
眼生的客人让榎本梓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连忙改口:“欢迎光临,这位客人。”
穿着白衬衣、戴着黑色墨镜的青年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径直走到吧台前坐下,榎本梓递上菜单,对方迅速地扫了一眼后便将菜单递还到她手中。
“先给我一份冰淇淋苏打和巧克力芭菲吧。”
青年声音轻快,但语调却是比他点的高糖分甜品还要更甜腻一些,面对着榎本梓有些惊讶的目光,青年笑嘻嘻地解释道:
“我在等人,不过看样子,她可能还要过好一会儿才能到。”
*
白羽绫希抵达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时候,正好听见沉睡的名侦探发出了一声哀嚎,隔着紧闭的房门也清晰地传到了室外。
回荡在楼体内的悲鸣久久不散,白羽绫希等了一会儿,像是确认屋内的人心情有所平复后,这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内的名侦探似乎并不想在此刻被打扰,白羽绫希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她像是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似的向后撤开一步,果不其然地就听见门在被打开后从屋内传来了一声怒吼。
“没人应门就是没有人在,你……”
怒吼声在毛利小五郎看见白羽绫希后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猛地扼住喉咙一般,他的声音全都掐在嗓子里,久久都没能再发生。
“打扰了,毛利侦探。”
白羽绫希只当没听见毛利小五郎刚才的抱怨,她摘下眼镜,温柔的紫藤色双眼对上名侦探那张因为尴尬而颇为滑稽的面容:“我没有预约,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说话?”
毛利小五郎怎么都没想到白羽绫希会亲自上门,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他盯着门口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只能叹了一声气,侧身让出一条路邀请对方入内:“请进。”
白羽绫希一走进室内迎面便是一阵令人舒爽的冷风,只是空气中夹杂着啤酒与香烟的气味,让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毛利小五郎也知道屋里的气味不怎么好闻,便打开窗通了下风,转身见白羽绫希还坐在一边,他又指了一下那个正朝着门的沙发。
“白羽小姐,请坐。”
白羽绫希对毛利小五郎认识自己这件事似乎并不奇怪,她刚一在沙发上坐下,毛利小五郎递来一杯冰镇过的麦茶。
麦茶的特殊香气稍稍缓解了白羽绫希的不适,她端起茶杯呡了一口,顿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没有预约过便来叨扰您真是抱歉,还好毛利先生今天在事务所,不然可能就要白跑一次了。”
面对着白羽绫希,毛利小五郎似乎特别冷静。
如果年轻的侦探此刻在家,就会发现毛利小五郎面对着白羽绫希完全没有在看见其他女艺人时的模样,甚至直接进入了主题:“那白羽小姐今天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在两日前收到了这个。”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信封,轻轻地放到了桌上。
毛利小五郎在看见信封的颜色后顿时脸色一变,等他看清信封上那明显是用报纸剪贴的“白羽绫希收”的字样后,也就更确定信封中放的是什么东西。
“是恐吓信吗?”
白羽绫希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是两日前,在我家信箱里发现的。”
毛利小五郎取出手套,拿起那信封仔细端详了许久。
他没有立刻拆开那封信,只是一脸严肃地向白羽绫希确认道:“联系过警察了吗?”
“有联系……”
白羽绫希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阵声响,她立刻停下朝门口看去,只看见一个穿着浅色T恤、金发黑皮的青年带着满面笑容从门口走了进来。
“毛利老师,我是来给老师您送波洛的三明治的。”
他的视线在白羽绫希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紧接着露出一个惊异的表情:“诶?毛利老师是有客人在吗?”
毛利小五郎应了一声,却看见安室透已经将手里的三明治放到茶几上,笑嘻嘻地搭话道:“看老师的表情,这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案子吧?毛利老师方便我留下来学习吗?”
“波洛那边怎么办?”
“今天天气不好,波洛那边没有客人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毕竟安室透是自己承认的学生而不是柯南那个未成年小鬼,毛利小五郎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
他瞥了眼坐在对面神色平静的白羽绫希,冷冷淡淡地回了句:“如果客人不在意的话,你留下来也没问题。”
毛利小五郎异常的反应安室透看在眼里。
而他同样看在眼里的,还有毛利小五郎拿在手中的那个黑色信封。
黑色的信封带着几分不祥的寓意,而信封正面更是用报纸碎片拼凑出“白羽绫希收”的字样,安室透只看一眼就懂了,这应该是一封寄给白羽绫希的恐吓信。
被毛利小五郎抛出问题的白羽绫希瞥了眼安室透,却没有直接给出回答,而是对着毛利小五郎询问道:
“请问这位是毛利侦探的……?”
“您好,我是毛利老师的弟子,安室透。”
不等毛利小五郎回答,青年便面带笑容,用如沐春风般的嗓音做着自我介绍:“白羽小姐应该是遇到了麻烦吧?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也在一边旁听,可以吗?”
白羽绫希也不看他,只对着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既然是毛利侦探的学生的话,我自然是没问题的。”
毛利小五郎倒也没有因为白羽绫希信任露出什么特别惊喜的表情,只是继续打量着手里的恐吓信,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那么白羽小姐在收到恐吓信之后有联系过警方吗?”
“姑且有找相熟的警方朋友商谈过。”
白羽绫希神色平静:“这封信您可以打开,我已经请人做过指纹鉴定了,但并没有查到什么。”
毛利小五郎点点头,似乎并不奇怪白羽绫希对这一流程的熟悉。
只是他一打开信封却顿时变了脸色,不仅仅是他,连站在他身后伏在沙发椅背上的安室透也是神色大变,因为两人都闻见一股淡淡的铁锈的腥味从信封内散开。
毛利小五郎加快动作将信取出,里面信纸也信封一样也是黑色的,而贴在信纸上的文字是——
“‘我不会让你轻易解脱的’吗,这还真是过分的话啊,还有这个血腥味……”
他举起信纸对着光照了下,很快就发现在漆黑的信纸上很难察觉到的斑驳血迹。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毛利小五郎皱起了眉:“这些血液也检查过了吗?还有监控呢?这明显已经算得上是死亡威胁了吧?不报警真的没问题吗?”
“血迹听说检测出来是动物血液,监控也查过,但只能看到对方往我公寓的信箱塞信的过程,却没有拍到脸。”
白羽绫希苦笑一声,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自然:“至于报警……现在毕竟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也没有受到伤害,光凭这么一封恐吓信警方其实也很难行动吧?”
“那事务所呢?”
安室透沉默半天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开口。
白羽绫希和毛利小五郎闻声朝他看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躁的安室透立刻扯出一个笑容:“白羽小姐的事务所那边怎么说?”
“事务所方面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
白羽绫希顿了顿,避开了安室透的目光只看着毛利小五郎说道:“毕竟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只说先增派几位保镖。”
“发生了那样的事?”
白羽绫希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回答。
毛利小五郎之前也接触过艺人,也受理过不少恐吓信的委托,他很清楚委托人在露出这样的表情时显然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于是他话锋一转:“那前几日我们在电视台休息室看见的人也是……?”
白羽绫希似乎是松了口气,但很快便露出一个歉然的笑容:“那一日没有认出毛利先生真是抱歉。对,那一日在我身边的的确是我的保镖,不过他只是临时的。”
“临时的?”
白羽绫希点点头:“之前跟了我两年的sp跳槽了,听说他后来好像去了其他女艺人的身边……总之那件事后我身边也就没有固定的sp。”
安室透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毛利小五郎倒是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那白羽绫希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调查出送这份恐吓信的人吗?还是说您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的人选?”
白羽绫希微微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可能给我送恐吓信的人太多,我实在不想去怀疑谁。”
她叹了声气,在毛利小五郎的注视下强行扯出一个笑容:“只是三天后我要进组,我想请毛利先生一同前往,地点是在葛饰区的御花茶神社。”
白羽绫希说得含蓄,但是安室透却立刻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给你送恐吓信的人可能就在剧组吗?”
“只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罢了。”
她答得轻描淡写,却并没有朝安室透的方向看去,只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以及一个白色的信封:“这是一百万円的定金,还有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白羽绫希飞快地往毛利小五郎身后人的方向瞟了眼。
安室透被她这一眼看得背后一寒,忽然有些体会到白羽绫希口中“不太好的预感”是什么。
毛利小五郎接过那两个信封,当着白羽绫希的面打开了那个白色的,脸上原本还有些犹豫与迟疑的表情很快就被惊喜所取代。
他两眼发光,惊呼道:“这是……冲野洋子演唱会的第一排的门票?!”
“听说毛利先生喜欢洋子小姐,便请朋友弄到了这张门票,希望不是我多此一举。”
被人抓到命门的毛利小五郎顿时热情许多:“不会不会,既然白羽小姐有麻烦,那就请交给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您的安全的!”
“那就麻烦毛利先生了。”
白羽绫希笑着点点头:“我之后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三日后我们在御花茶神社见。”
眼见白羽绫希起身准备告辞,安室透立刻跟上,对还抱着那张演唱会门票激动不已的毛利小五郎打了声招呼:“那毛利老师,我去送送白羽小姐吧。”
毛利小五郎现在心里只有门票,听到安室透的话后随口应了一声,安室透知道现在的毛利小五郎大概听不进去别的,便亲自送白羽绫希下楼,同时不忘问出自己在意了许久的事。
“白羽小姐之后还约了什么人吗?”
这个生疏的称呼和过分亲密的询问让白羽绫希脚步一顿。
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青年,对方脸上是她熟悉却又陌生的笑容,白羽绫希细细地打量着青年许久不见却依旧没有一丝变化的脸,忽然一改刚才在毛利小五郎面前低沉的情绪、朝他露出一个灿烂而又古怪的微笑。
“去见我的秘密情人,怎么,安室先生也要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