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没!发现没!每次顾哥和学长在一起的时候都特别孩子气!awls!]
洛屿被这些评论说得嘴角高高上扬, 这要是从前他还会不好意思的辩解,现在却有种光明正大的快乐。
他瞥了一眼顾萧惟,凑到对方的身边,把手机拿到对方的面前, “顾老师, 广大网友们建议我俩锁死呢!”
顾萧惟不紧不慢地咽下一口饭菜, 回答道:“咱俩现在不是锁死的?”
和洛屿背对着背吃饭的严钧转过头来, 无语地说:“你俩差不多点啊, 土豆炖牛肉我还没吃几口,就要被你俩的狗粮给喂饱了!”
“不过话说回来, 顾老师和洛老师是真的绝配啊。你俩只要站在同一个镜头里, 就特别有戏!”一位摄影助理也开口道。
“话说, 今晚的剧情,白颖真的要领盒饭了?没有点悬念或者留白啥的?”另一位追剧的工作人员忍不住问。
洛屿摇了摇头, “不能剧透。看完今晚就知道了。”
然后, 他瞥了一眼顾萧惟,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顾萧惟压低了声音说:“今晚的那两集,我就不陪你看了。”
“啊?怎……”洛屿张了张嘴,看着顾萧惟的表情忽然明白了过来。
白颖之死,刀的不仅是观众, 还有严野。
再回头看那段剧情,顾萧惟也许就会想起站在马路对面与已经失去呼吸的白颖对视的痛苦。
那是一种从充满期待到双脚悬空的撕心裂肺。
严野失去了那个无条件维护自己,偏爱自己的人。
洛屿忽然觉得今天的土豆炖牛肉也没那么香了。
顾萧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好吃饭。”
“嗯?”
“这一次, 温煜驰会陪着陆屏枫到最后的, 不是吗?”
洛屿看着顾萧惟的眼睛, 才发现对方真的很温柔。
“对,这样想就不虐了。我跟你也不解锁。”
说完,洛屿在顾萧惟的肩膀山搭了一下,又继续低头吃饭。忽然觉得土豆炖牛肉又有了味道。
而旁边的顾萧惟,一脸面无表情,良久,他的指尖勾了一下,筷子却在已经空了的格子里来来回回,看得旁边的洛屿有点受不了了。
“你那么喜欢吃木耳炒鸡蛋吗?我的给你啊。”
说完,洛屿把一整格的木耳炒鸡蛋都拨给了顾萧惟。
顾萧惟的筷子抬在那里,倒是旁边的小琴皱了皱眉,“顾哥,你不爱吃木……”
小琴的话还没说完,顾萧惟就回了洛屿一句:“谢谢。”
然后夹起一筷就放嘴里了。
看得小琴夹起来的牛肉都差点掉了。
刚吃完饭,洛屿就接到了崔姐的电话。
“喂,崔姐,什么事啊?”
“这个,刚才《alpha》的主编亲自打电话来说,还是非常想要拍一期你和顾老师的专辑。我跟他说了你俩正在拍电影呢,且不说顾老师同意不同意,你们也不可能电影拍一半跑去拍杂志吧?”
“嗯,是啊。”洛屿点头同意,而且他本人对时尚摄影之类的没有太多兴趣。
“所以对方就说等你们这部电影拍完。主要是网络上的粉丝呼声太强烈了。”
“拍照什么……我没有那种镜头表现力啊,还是算了。”洛屿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不停对着镜头摆姿势做表情什么,对他而言比无实物表演的难度还要高。有那个时间,他宁愿去练一下击剑,为下一部剧做好准备。
崔姐也不心急,而是有耐心地劝他,“你想等今晚白颖下线,剧迷们肯定要泪流成河吧?而且白颖的余韵会一直持续到播完。就算你不是个功利的人,但我还是希望这个角色的红利你能都吃到,毕竟白颖是你翻红的第一战。《alpha》的销量一直不差,他们的主编肯打电话亲自邀请你,说明对以你为主题的杂志销量很自信。一旦你证明了这个销量,就是一个硬数据,可以成为其他制片方的重要参考。好剧本好班底不是凭空掉到你头上的,你也需要有数据能支撑啊。”
听到崔姐这么说,洛屿了然地点了点头。
“你问问顾老师的意见吧。听他们主编的意思,他们说服不了顾萧惟,只能寄希望于你。”
毕竟《alpha》那边想要的是双人。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你对他没有影响力,顾老师会给你一而再再二三地拍照?会一起拍vlog给《反击》官方宣传?昨天我和蒙钰还发了你俩的照片给vlog预热呢。蒙钰都说,没见过他家的顾萧惟这么‘粘着’谁。”
洛屿从脖子到耳朵都红了,嘴上却很平静:“崔姐,这怎么能叫‘粘着’,这是惺惺相惜、意气相投!”
“呵呵。别是沆瀣一气,臭味相投就好!”
“我保证,顾老师很香。”洛屿心情很好地跟崔姐打嘴仗。
偏偏顾萧惟却来到了他的身边,“怎么了?”
洛屿赶紧把电话给挂了,“没什么。就是《alpha》的主编把电话都打到崔姐那里去了,诚邀你和我在电影杀青之后拨冗给拍一期专辑。”
“好啊。看你时间安排能不能对上。”顾萧惟回答。
“啊?你刚才是说‘好啊’?”
“不然,我回答‘坏啊’?”顾萧惟歪了歪脸,嘴上的笑容好像……有点坏。
当洛屿凑近了想要看真切的时候,顾萧惟已经把自己的表情收起来了。
“你之前还不答应呢。”
“那是因为他们要在电影拍摄过程中来。这是盛导演最不喜欢的——演员在拍戏途中干别的事情。”
“所以拍完了就可以?”
“嗯,也能给我们的电影预热。”
一边说,顾萧惟一边收拾起饭盒来。
剧组工作人员赶紧过来,“顾老师,您赶紧去休息,这里我们来。”
“好的,谢谢。”顾萧惟朝着洛屿伸出手,“你中午不睡了吗?”
“睡!睡!睡!来了!”
洛屿快步上前,还以为自己能拉一下顾萧惟的手呢,谁知道这货直接转身了。
日你顾萧惟!
所以洛屿先一步上了自己的保姆车,在顾萧惟跨上来之前就把门给关上了。
正要把窗子摇上来,顾萧惟的手就从车窗外伸了进来,这家伙胳膊长,一把就抓到了洛屿的手,“我车给小琴午休了。”
“我知道啊。”洛屿眯着眼睛笑了,“你还可以趴在桌子上睡。”
谁知道蒋师傅回来了,他用遥控咔哒一下就把车锁打开了,“哟,顾老师来午休呢?”
“嗯,谢谢蒋师傅。”说完,顾萧惟哗啦一下把车门推开。
洛屿霸着靠窗的位置抱着胳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下一秒,顾萧惟就把洛屿给抱了起来,直接向里挪了个位置。
“我靠!顾萧惟我跟你说……”
你要是再敢这么抱我,我才不管你散打几段!直接开干!
“什么?”顾萧惟低着头,洛屿却明显看到这家伙笑了。
“你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顾萧惟在洛屿旁边坐下,摇上车窗,闭上眼睛。
洛屿觉得从顾萧惟伸手的时候就是故意了。
偏偏自己还没有理由生气——你见过俩哥们儿手拉手一块儿去午睡吗?这要是问起程飞,他都得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洛屿侧过脸去,抓紧时间睡觉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叶盛宜拍着车门喊:“两位哥哥哦,下午的戏快开始了!起来化妆了!”
洛屿其实醒过神来了,但却轻轻“嗯”了两声,一副拒绝醒来的态度。
顾萧惟先坐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起来了。”
等到顾萧惟下了车,洛屿才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走出来。
顾萧惟一转身,就看见洛屿打着哈欠即将踩空的样子,他快步上前伸手要去撑住洛屿,谁知道洛屿单手抓住车顶又退了回去。
而顾萧惟的手还留在半空中。
洛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才不要你扶。”
说完,洛屿就精神抖擞地跳了下来,从顾萧惟的身边走过去了。
顾萧惟看着洛屿的背影皱了皱眉,忽然意识到是自己叫洛屿一起睡午觉的时候,明明朝他伸了手,看他走近了就把手给收回去了。
“啊……”顾萧惟低下头,那是因为他看到洛屿身后有工作人员的口型像是要叫他的名字,顾萧惟以为导演要找他所以才收回了手。
既不是为了避讳,也不是想捉弄洛屿。
但随即顾萧惟笑了,侧向另一面,笑容越来越明显。
他停留在车门边,直到蒋师傅提醒他:“顾老师,你还不去补妆吗?”
“我这就去。”顾萧惟快步跟上洛屿。
下午的第一场戏,就是赵队长派人去找陆屏枫的经纪人,却发现他的经纪人艾林已经死在了房间里。
凶案现场选在了别墅二楼,剧组改动了一下二楼的一间客房的布置,呈现出了剧本里的效果。
整个空间安静了下来,盛云岚坐在屏幕前目光严格地看着屏幕。
温煜驰拎着箱子跟在老法医的身后,才刚走进那个房间,就闻到浓重的血味。
其他的警员们不约而同捂住鼻子向后退,给两位法医留出位置。
入目的墙壁上,陆屏枫的经纪人艾林垂着头被挂在墙上,身着白色裙子。血液被涂抹在周围的墙面上,而艾林的白裙却一点殷红都没有沾染。
温煜驰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放下落脚的板子,老法医跟在他的身后。
当温煜驰来到了墙的正对面,他放下了工具箱,拿出相机站在尸体的面前拍摄照片。
他看着相机的屏幕皱起了眉头,开口道:“这像是一幅画。”
老法医抬了抬老花镜,“这可是那位大画家的经纪人,只是不知道像他笔下的哪幅作品。”
温煜驰叹了口气:“总感觉避免这些案子的最好方法,就是说服那位大画家别再画画了。他的粉丝也太狂热了。”
温煜驰刚站上梯子想要看清楚艾林的面容,队长的电话就打来了。
“死者的遗体除了被挂在墙上之外,还有什么特点吗?”
温煜驰托起了她的下巴,看了看,“左侧从鼻翼到耳根有一道血痕。”
“我知道了。”赵队长回答。
温煜驰顿了一下,低声道:“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断了。”
“但她一定知道了什么,或者参与了什么才会死。”赵队长说。
温煜驰抬起头来,看向艾林的尸体,摄影视角推移,整个画面轻微旋转,一切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这一场戏终了,确定没有需要补拍的镜头后,工作人员抓紧时间重新布局,下一场戏就是因为艾林之死,赵队长带人再次拜访陆屏枫。
陆屏枫的画室已经布置妥当,还是老规矩,空间有限不相干的人全部离开。
就连洛屿也只能坐在盛云岚的身边,从监视屏幕里看表演画面。
赵队长带着警员来到了陆屏枫的画室。
此刻的他,正坐在一个折叠梯上,左手端着颜料,右手拿着画笔,在墙面上涂涂抹抹。
“艾林死了。”队长冷声道。
“哦?是吗。”陆屏枫转过身来,他坐在高处俯视赵队长,眉眼微垂,那模样就像油画里的无情神明,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自己跟经纪人并不熟的样子。
他不紧不慢地把画具收起,从梯子上下来,“她是怎么死的?”
“像你的那幅《晚歌》。”赵队长冷声道。
“《晚歌》?那就很有意思了。”陆屏枫的眉头难得皱了起来。
“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你觉得死亡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不,我是说她的死亡场景模仿《晚歌》……非常有意思。”
“别绕弯子。《晚歌》有什么特点?”
“《晚歌》有两幅。第一幅参加过不少画展,也是印在各种画册上的,艺术爱好者都能欣赏到。但是在四年前因为运送过程中的意外,它被烧毁,只剩下三分之一。它的收藏者特地找到了我,花了两倍的价格让我再画一幅。”陆屏枫说。
赵队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第一幅,和后来画的第二幅有什么不同?”
陆屏枫在自己的脸颊上比划了一下,清冷的面容泛起一抹让人心底生寒的笑意来,“画上,白玫瑰的花瓣上多了一道血痕。”
赵队长的瞳孔一震,蓦然想起温煜驰告诉他的,“艾林的脸上,从左侧鼻翼道耳根有一道血痕。”
陆屏枫叹了口气,“那你们就又有新的嫌疑人了——收藏家庄竭。他是第二幅《晚歌》的收藏者。
因为第一幅的意外,让庄竭对第二幅画的保管非常仔细和小心,甚至没有再被公开展出过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既然能复制出这道血痕,就是见过第二幅《晚歌》的人。这幅画不是公开展出的作品,见过它的除了你和经纪人艾林,还有庄竭。”
“嗯。”陆屏枫点了点头。
赵队长紧绷的神经舒展开,走进死胡同的案子终于又有了线索。
“我说陆屏枫,就没有什么能让你担心和忧虑吗?艾林本来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不是她脸上的那道血痕,案子就又回到你这里了。死亡永远萦绕着你,得不到答案你就不会觉得寝食难安吗?”
陆屏枫仰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墙壁,“那我就在画里寻求安宁吧。”
赵队长随着陆屏枫的视线而去,尽管自己没有什么艺术鉴赏能力,却还是被满墙的颜色和线条所吸引。
“为什么把它画在墙上?”赵队长不解地问。
陆屏枫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那面墙,眼中是赵队长从未见过的神色,像是在敬仰和膜拜心尖上的神明,又像是渴望和奔赴什么近乎梦幻的形象。
“下一次,我梦游的时候如果把刀当成画笔,也不至于划破它。”
满墙明亮绚烂的颜色,没有丝毫的阴影,像浴火重生时的凤凰,又像某种力量爆发之后充斥寰宇。
而在这些蓬勃爆发的线条与颜色里,隐隐能看到一个人,却又无法辨识清楚。
也因此充满无尽想象。
坐在屏幕前的洛屿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站在那幅画前的陆屏枫刹那间成为了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虽然普通却让人心生向往,而他手中的画笔真的成为比肩神明的造物主。
盛云岚拿起喇叭说:“不错!”
洛屿却没忍住,他心里有种万分激动的情绪,就像有小火山压抑着一直想要爆发。
——因为那幅被画在墙壁上的画,好像就是顾萧惟摆在房间飘窗边没画完的那幅。
好不容易熬到补拍也结束了,洛屿快步走向画室,推开了门。
就算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第一眼看到那幅墙上的颜色,还是不可自抑地发出一声惊叹。
洛屿一步一步上前,而顾萧惟就站在那面墙前,垂着眼帮着工作人员收拾道具。
“那个……墙上这幅画……是谁的作品吗?”洛屿问。
路过的一位工作人员笑着说:“这可是顾老师画的,我们放大比例给他还原到墙上去的!真是多才多艺啊!”
洛屿仰起头来,万分认真地看着这面墙,仿佛在这些颜色和线条里就能找到顾萧惟不为人知的心思。
当顾萧惟抬起眼来与他对视的时候,所有的颜色从他的身后用来,铺天盖地,为他独成一个世界。
“好美。”
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就只剩下这两个字了。
“所以你喜欢?”顾萧惟轻声问。
“喜欢。”洛屿点头道。
顾萧惟回头看了一眼,“现在它还是半成品。等画完的时候,希望你还这么喜欢。”
“我……应该会比现在更喜欢它。”
洛屿的心里升起一种期待。
很多心思,语言不足以描述,但画却可以。
下午收工前的最后一场戏,就是赵队长带人去收藏夹庄竭的家里调查那幅《晚歌》。
一个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的老者被秦临给推了出来,他就是庄竭。
庄竭有气无力地问:“听说队长找我,是关于那幅《晚歌》。请跟我来吧。”
赵队长本来还觉得终于摸到了重要线索,却没想到……这样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怎么可能去完成那么复杂的谋杀。那么他身边的人就拥有重大的嫌疑了。
庄竭打开了自己的收藏室,里面有许多的藏品,挂在最中央的就是那幅《晚歌》。果然如同陆屏枫所说的,低垂的玫瑰花上有一道血痕。
“这幅《晚歌》除了您,还有其他人见过吗?或者借走展览?”赵队长问。
庄竭看了一眼秦临,秦临代为回答道:“自从上一幅《晚歌》被烧毁之后,这一幅就从没有离开过这个收藏室了。”
“这幅画涉嫌谋杀案,我们要暂时将它带走。这是相关的文件,请您看一下。”赵队长把相关文件拿给了庄竭,“还有,我们需要一份名单——谁见过这幅画。哪怕只是最普通的钟点工,也请把名字列上去。”
庄竭叹了一口气,嘱咐秦临把画放进了专门的保险箱里交给了赵队长。
这场戏拍完,确定镜头和片段都足够剪辑,盛导大方地宣布今天收工。
大家一阵欢呼,收拾现场。
洛屿离开别墅的时候就听见灯光师和布景组的组员在聊《反击》,气氛还很热烈。这部电视剧俨然成为工作人员们业余时间最大的消遣和精神寄托。
“哎呀怎么办?今天晚上那两集我是想看又不敢看!”
“咋地?你怕白颖是真的死了?”
“那还能是假死啊?”
“网上不是分析说可能就是借着受伤假死,然后成为警方的污点证人被保护起来吗?”
“真的?你问了顾老师还是洛老师?”
“没问!问了也白搭!那两人口风严着呢!就连看着温和的洛老师都不肯剧透!”
洛屿低头笑了一下,上了保姆车。
不仅仅是剧组工作人员,洛屿还不小心听到了盛云岚在和顾萧惟聊天。
“那个……今天要播的那两集,还是你跟小洛演的不?”盛云岚的声音里难得透着几分卑微。
如果两集还是他们演的,说明白颖还活着。盛导细腻的小心思都用到剧透上了啊。
洛屿停下了脚步,就想听听顾萧惟怎么回答。对着其他人还能坚持不剧透,但对着盛导,洛屿想看看顾萧惟的底线在哪里。
“白颖一直在严野的世界里。”
“我问你跟洛屿的戏份!”盛云岚急了,他竟然着急了。
“我和洛屿吗?我们会一直演下去。”
说完,顾萧惟长腿迈开,尽快远离盛导的冲击范围。
当他路过洛屿身边的时候,胳膊一带,就把洛屿带向了自己。
“你很可以啊,看到我被盛导为难,也不来说句话。”顾萧惟的声音低低的。
洛屿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一开口就真的剧透啦!不过你刚才说我们会一直演下去。这个‘一直’是多久?”
“勉强天荒地老吧。”
这个答案让洛屿心情很好。
回到别墅,小琴还有叶盛宜他们已经准备了好几包纸巾,连看电视剧的标配——鸭脖子和可乐都没有准备。
“我有预感,今晚我会哭死!”小琴拆开纸巾说。
“我也有预感,今晚《反击》的粉丝会睡不着觉!”叶盛宜举手道。
阿岩叹了口气,“我只是比较同情华编剧,他追求的be美学……恐怕扛不住观众的眼泪!”
洛屿跟着顾萧惟上了楼,顾萧惟还真的没有开电视的意思。
“如果你想看,我就出去散散步。”顾萧惟说。
“我也不是非要看啊。”
其实,洛屿也不想看白颖和顾萧惟诀别。
拍戏的时候只觉得那是一部戏而已,而现在他有了不一样的心态。
“要不我们做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顾萧惟问。
洛屿来到飘窗边的画架前,“这幅画你画完了吗?电影可是要以你这幅画为完结的。”
“还没有。”
“那我可以陪着你把它画完吗?”洛屿试探性地问。
也许对于顾萧惟来说,画画是个静心的好方式。
但也许,画画对他来说是一件私隐的想要单独完成的事情。一切看顾萧惟对洛屿的态度。
“看我画画会很无聊的。”顾萧惟说。
洛屿没有把顾萧惟的话当成拒绝,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邀请的意味。
“可惜我不会画画,要是能跟你一起完成这幅画就好了。”
“好啊,我教你。”
洛屿明白了,顾萧惟就等着他呢。
“你怎么教我?要是我没画好,你改都改不及了。”
“你过来。”顾萧惟拍了拍画架前的椅子。
洛屿坐了下去,直面这幅画就像直面顾萧惟的心境,让他心跳变很快。
顾萧惟就坐在他身后的床沿上,将画笔和调色盘递给了洛屿,洛屿左手托着盘子,右手拿着画笔,当顾萧惟的气息靠近,他的心中隐隐起了某种期待。
顾萧惟的右手握住了洛屿的手,他的手指几乎将洛屿包裹起来,在这张画布上落下了第一笔。
既不是演戏,也不是试镜,洛屿的心脏却紧紧绷着,感受着顾萧惟手心的温度和手指的力量。
他几乎被对方圈在怀里,每当调色的时候,顾萧惟就会扣住洛屿的左手手腕,提醒他把调色盘端得更稳一些。
明明没有刻意勾勒线条,顾萧惟却用明暗的对比在画布上呈现出了一个人的侧脸。
洛屿的心脏越跳越快,身体的温度正在逐渐升高。
他能感受到顾萧惟的呼吸,却不确定对方离自己有多近。即便是圈在怀里的姿势,顾萧惟也保持着距离,并没有完全贴上洛屿的后背,这让洛屿心里忍不住一点一点向后挪,直到感受到对方坚实的胸膛,洛屿这才小心翼翼呼出一口气。
“在想什么?”顾萧惟侧过脸,洛屿怀疑他的嘴唇是不是就快贴自己耳朵上了,温热的气流让洛屿紧张了起来。
“我就是想问这幅画上隐隐浮现出来的侧脸,是温煜驰吗?”
洛屿算是明知故问,只是顾萧惟忽然问他在想什么,只能信口拈来了。
“嗯,是你。”顾萧惟回答。
简单的几个字而已,仿佛将洛屿的心脏瓣膜挑了起来,连那口气都停在喉间不敢呼出来。
“你画了好多我。”
“因为我观察得最多的是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萧惟好像偏了偏脑袋,他额边的发丝掠过了洛屿的眼角,掀起一阵涟漪。
两集电视剧的时间,比洛屿想象中要快很多。
好像前一分钟顾萧惟才握着他的手画画,后一分钟楼下就传来小琴他们的声音。
“啊啊啊!我的白颖这么能死呢?白颖死啦我不看啦!可是不看又不行!我得看严野给白颖报仇啊!”
“白颖这回不仅是严野的白月光了!也是全部观众的白月光!我心里好堵啊,睡不着觉了!”
“不行,我要去官博留言!我要喷死他们!怎么能把我的白颖拍死了呢!”
不仅仅是楼下这几位,就连网上也讨论得沸沸扬扬。
#白颖诀别#竟然成了爆搜,观众们泪流成河,都说忘不了白颖坐在车里,看向严野的样子,简直一眼万年,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
这一集的网络播放量据说是近三年的顶峰,电台收视率也破了近三年的记录。
地铁里的乘客在看,公司里的加班族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把眼泪流进泡面里,艾澄和她的小姐妹们哭得妆都花了。
《反击》官博里这一集的预告下面刷了十几万条评论,一边说白颖为什么非死不可,另一边又说白颖的最后一幕是“一眼封神”。
这一夜俨然成为《反击》观众的不眠夜。
按照惯例,白颖下线,洛屿是要发微博告别这个角色的,崔姐特地把微博的使用权交还给了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