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折扇一摇,接着说道:“老朽今日所说的可不是太乙仙尊飞升之事,而是我们大周国的一些奇闻趣事。
话说太乙仙尊飞升之前,整个六道分乱争斗,江湖上的格局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仙尊战云霄率领正义宗派与魔族,妖族连年争斗不休。
当今圣上宣德爷瞧准了时机,联合了几大宗派以及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人物,一共六位入神境界的高手,又三顾茅庐的请出了兵法堪比武侯的花不尽,率先举义,最后一举平定天下,建立了我们现在的大周国。
老朽今日所说的便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安国公花不尽之子,花不凡。”
说书人说到这里环顾一周。
“在场的各位客官想必都知道,我们大周国宣德爷登基之后论功行赏,获益最多的莫过于安国公花不尽。
只是花家却是人丁不旺,三世一脉单传,到了花不尽这一代依旧如此。”
“膝下仅有一子,名叫花不凡。”
“唉……”
说书人似乎是在吊着众人的胃口,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台下有脾气急的,直接嚷嚷起来,“老家伙,你能不能一下把话说完,东一句,西一句的,还让不让人喝酒了?”
说书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紧不慢的接茬说道:“俗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可能是安国公花不尽征战天下时的杀戮太重,又或者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这花不凡一出生便是凡体一个,终身不能修炼。”
这件事情倒是很新鲜,台下众人“哄”的一声,随后开始议论纷纷。
说书人见达到了预期效果,又轻拍了一下醒木。
“安国公花不尽遍请天下间的名医圣手为花不凡诊治,最后几乎都得到了一个相同的结论:花府的独子花不凡是天生凡体,终身与修炼无缘。众位客官说说,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说到了这儿,眼神似有似无的瞥向了花不凡的一侧。
说书人谈性正浓,并没有留意到樊楼的掌柜正陪着十几位身着铠甲的将士从楼外走了进来。
为首的将领高大健硕,浑身上下鼓胀胀的,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一张冷峻的面容,目光阴冷,藐视一切。
十几位将士一字排开,守在了酒楼门口,杀气腾腾。
掌柜的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凛。
“这位将军,您是去雅间?还是大堂的散席?”掌柜的畏惧年轻将领的气势,大气都不敢喘,弓着身子,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给我来壶热酒,本将军暖暖身子,就在这儿听会儿书!”
青年将领拉过一把椅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眼睛一直盯着舞台上的说书人。
说书人依旧站在台子上口若悬河,“众位客官,虽说花不凡是凡体,不过吃喝嫖赌却是样样精通。
不说在整个大周国,至少在国都洛阳城内那可是首屈一指的纨绔。”
“岂有此理!找死!”
龙霏霏火爆的脾气,起身就要冲上舞台。
花不凡一把拉住了龙霏霏,冷冷的说道:“姐姐,不必动怒,其实想想他说得也没错。”
顺着说书人的方向,花不凡一眼望见了站在楼下的青年将领。
居然是花义。
花不凡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对面的说书人,还是刚刚走进酒楼的花义。
说书人不知死活,接着说道:“我们这位纨绔世子,最让人津津乐道之事莫过于豪掷千金,包下了洛阳城里,倚香楼的头牌花魁甘笑笑。
各位客官,您别以为花不凡包下了花魁甘笑笑后便每日里风花雪月,颠龙倒凤,逍遥快活。
呵呵,有意思的事情就在这里。
我们这位纨绔世子自从包下了甘笑笑后,每日里的确是流连在倚香楼,只是……
却只是和花魁甘笑笑喝酒谈笑,听曲观舞,却从来不行鱼水之欢。
众位客官,您以为这是为何?”
说书人摇着折扇,左顾右盼的看着台下的江湖客。
一个心直口快的汉子大声喊了一嗓子,“包了花魁娘子又不行鱼水之欢,难道这位纨绔世子的男人根有毛病?”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汉子的话引得樊楼内的江湖人一阵哄堂大笑。
龙霏霏掩嘴偷笑,目光扫过花不凡的某个部位。
花不凡狠狠的瞪了龙霏霏一眼。
龙霏霏笑得更欢了。
坐在门口的花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不易察觉到的一丝鄙视。
说书人合上折扇,指着汉子说道:“这位爷可是说到了点子上,没错,这纨绔世子花不凡的男人根……”
话还没等说完,樊楼门口处飞来一个东西,“砰”的一声,正砸在了说书人的头上。
红白之物四处飞溅,说书人的脑袋被一个空酒壶砸得稀巴烂,无头的躯体直挺挺的倒在了舞台上。
楼上楼下的宾客发出一阵阵惊呼。
这得有多大的手劲?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行凶杀人?
樊楼内的宾客之中也不乏高手,明眼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处的花义身上。
缓了好一阵子,掌柜的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不过事情发生在樊楼,掌柜的不得不壮着胆子走上前去。
“将,将军,为何在我樊楼出手杀人?
将军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开封,?”掌柜的又补充了一句。
花义面不改色,一抖手,一块黑黝黝的东西飞到了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接在手中,定睛一瞧,眼色一紧,心头大惊,慌忙把东西又递还给了花义。
再次躬身施礼,“原来是少将军驾临,请恕鄙人眼拙。”
迟疑了一下,掌柜的说道:“少将军,死了一个说书的,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里是开封,鄙人怎么都要禀告一下,您看这事儿……”
花义四平八稳的坐在了椅子上,“去吧,本将军就在这里吃酒。”
掌柜的赶紧嘱咐伙计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花义一众人,随后吩咐一个亲信骑快马去禀告开封府衙。
樊楼内随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也不敢擅自离开。
半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不过对于樊楼内的江湖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面前的山珍海味如同嚼蜡。
一阵急促的蹄声由远而近。
“来了!”
樊楼内的江湖人不由自主的盯紧了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