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辽救援,堪称妙手。
一番迂回偷渡战法,竟打得曹军错不及防。期间万军合围,如同铁壁。更是一骑当先,瞬破曹军主力之兵。
眼看战局逆转,曹仁竟也慌不择路。
一者中军因为后军的溃败,如今影响了全局。二来便是那张辽如同杀神附体,却是一条血路之中突围而下。如今单人独骑,竟是朝着自己直取而来。
曹仁心惊胆裂,方欲取弓射杀张辽,不觉竟让张辽窥见。
张辽一声断喝,吓得曹仁直接弓箭落地。眼看张辽纵马杀到,自己便有丧命之险。身边二将,竟是纵马迎出、护在曹仁左右。
二人非是旁者,正是那号称虎痴的许褚与唤作恶来的典韦。
两人论及武艺,皆可堪称三国顶流。张辽虽是文武双全,毕竟单轮武艺还比二人差上许多。莫说如今两个同来,便是任何一人也绝非张辽所能匹敌。
眼看二将护住曹仁,曹仁便自转忧为喜,呵斥道:“张辽贼子,有胆你便过来。我有虎痴与典君,看你能奈我何?”
一时笑意满面正在得意,岂料不消片刻竟被“啪啪”打脸。
张辽这边击破曹军,致使山头的弓箭手停了攻势。不想流矢方息,一道赤红如炎般的身影,竟从山下陡然飞渡上来。
紧跟着一声断喝起于曹仁身后,曹仁回首去看,吓得当即魂不附体。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吕布。如今怒目圆睁,恨不能顷刻便将自己彻底撕碎、生吞下去。
曹仁惊恐,差点儿跌下马去。身边曹家诸将,更是肝胆俱裂。
许褚切齿,只和典韦交换了一下眼色。二人当即便弃了张辽,来与吕布争斗。期间李典、乐进也想助阵,恰逢高顺也是纵马杀到了山顶。
二将无奈,只得来迎高顺。剩下夏侯渊一人,竟与张辽战在一处。
双方一番鏖战,终究还是吕布军诸将占得优势。
其中夏侯渊战住张辽虽然不分胜败,然而李典与乐进悍斗高顺百余合不下,却终究被高顺诈败之计诱骗上钩。
眼看高顺诈败,乐进只道他久持不敌,因此纵马追赶。不想高顺看准时机,策马迂回避过乐进刺杀。之后不等反应,竟在乐进背后突施一斩。
此招名唤拖刀计,便是三国时代关羽的成名。
高顺虽然用得不如关羽,奈何对阵一流名将虽然有失稳便,终究打击乐进还是绰绰有余。更兼乐进不防,根本不曾料想,故而竟被高顺一举得手。
如今一刀劈斩,直接砍到背上。
乐进惨叫,不禁跌下马来。未等反应,高顺已是赶上。立补一刀,便将乐进就地砍死。
眼看乐进遭难,李典便从后面偷袭高顺。然而此等计量,早被高顺窥见。
高顺默不作声,只待李典近了,猛然回首。一声断喝,仿若雷动。李典错不及防,坐下战马直接惊得一声暴叫。一双前蹄蹬起之间,李典竟是驾驭不住。
高顺见了机会,怎肯放过。当即刀交左手,快马如风。
只和李典二马一个挫蹬之间,便是轻舒猿臂般擒了李典背后护甲。之后顺势一拉,直接拖下马去。
再一用力,便是死死按在了自家马鞍之下,竟将李典活脱脱的走马生擒过来。
眼看曹家二将一人遭擒,一人被斩。如今的夏侯渊战住张辽,却也慌了。
不经意的一个分神,竟被张辽抓住了机会。一刀侧击,虎得夏侯渊慌忙横枪去拦。却不曾想,这一刀不过虚招而已。
张辽顺势变幻,反以刀刃直刺。夏侯渊闪避不及,右臂遭遇创击,竟用不得力。
眼看情势危急,便呼曹仁道:“将军快走,晚了只恐走不脱。”
曹仁也知情势,若论武艺试问谁能与吕布军中抗衡。当即借助诸将挡住吕布等人,便寻去路竟往谷口处溃败逃窜而去。
眼看曹仁败了,夏侯渊也无恋战之心。更兼手臂负伤使不上力,自知不是张辽对手。
只虚晃一枪,拨马便随曹仁而去。
至于典韦、许褚这边,自也拦截吕布不住。眼看曹仁、夏侯渊都退了,他们哪里还敢恋战。当即舍了吕布,一路便随曹仁溃逃。
吕布眼看曹军兵败,便举画戟喝令追击。
一时间人如泉涌,仿若洪流。曹兵但见主将败退,更是军无战心。期间张辽一骑当先,便要赶上夏侯渊。
正待挥刀去斩,忽听得一声断喝。
原来竟是守在谷口的夏侯惇率军迎来,此番为了救援兄弟,不惜来与张辽拼死一战。
夏侯渊见哥哥到了,也不畏惧。当即圈回了马,兄弟二人共斗张辽。
虽是身体负伤,终究却是兄弟两人去打张辽一个。更兼二人各有勇武,张辽也是孤木难撑。又见吕布、高顺二人各自杀得正急,竟是顾念自己不上。
张辽因此不敢恋战,便向后面败走。
夏侯渊因此得救,夏侯惇却不肯舍。偏要斩杀张辽,以此立威扭转战局。
不想战马赶去,张辽窥见竟是暗里拈弓搭箭。只待夏侯惇近了,直接一箭便照他的面门射出。
只听“铛”得一响,飞箭顷刻离弦。
夏侯惇闻声错愕,竟也料不及防。虽然闪避,毕竟为时已晚。
如今一箭,直接射中了他的左眼。惨叫之余,竟自只手连箭带了受伤眼珠,一并拔了出来。期间恐惧之相,竟让张辽畏惧不敢向前。
夏侯渊因此得了空档,催马护了夏侯惇疾走,便再度于后跟上了曹仁。
眼看大军败退,情势不可逆转。
曹仁不敢再战,只带了残部突围而出。不想半路,竟又遭到赶来援驰的陈宫救兵截杀。双方因此又是一番鏖战,乱军中竟是失散了典韦、许褚与那受了重创的夏侯兄弟。
如今只孤身便与身为谋士的荀攸两个,望着东面山谷外的地方夺路而下。
一番逃窜,险象环生。非但失散了诸将,竟还折了过半的人马。
曹仁一片狼狈,不禁叹道:“莫非郭奉孝算计有误,只恨此人不在,如今却去陈留搬兵。若非如此,倒要问他个详细。”
荀攸劝慰道:“自古用兵,胜败常事。但以郭奉孝的设计,此番成败也不单单在于我军所处的前线。虽然没擒杀那吕布,却使得敌人后方重兵来援。似如此,怕是鄄城那边我军已经得手了。如今我军困顿,此去不远便是许县。不妨我们且去那里休整,另一面打听鄄城那边的战事怎样。”
曹仁许诺,便和荀攸率领残兵一路赶往许县。
待到许县城下,天色已经到了夜晚。只见许县城头一片宁静,居然不见一个士兵。
曹仁心中疑惑之间,便让身边军卒呼唤。
毕竟这里是曹兵后方的辎重囤积之所,自己虽在前线与那吕布厮杀,但后方布防倒是严密。更有程昱那样能文能武的人在此驻守,曹仁料想此地定然无恙。
谁知军卒一番呐喊,忽见城头扬起一片旌旗火把。
火光起处,只将城头照如白昼。而那飘扬而起的漫天旗帜,竟全都是吕布军的旗号。
曹仁大惊,当即色变。
不等反应,城头便已传来一人爽朗般的大笑之声,只应道:“曹仁匹夫,某已袭取许县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