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虽是穿越来的现代无赖,但却颇知历史、熟知典故。
平日闲来无事,专门喜欢研读历史文学。正因为此,自是了然三国演义。之前他所以劝说曹豹许下婚约,便是介于此处。
想那曹豹本是吕布岳丈,因此自己一番谋划看似专精,实则根本也就只是顺水推舟。加上些许自己的舌辩之才,故而成事。
如今对于糜竺,自然也有了解。
依照演义中的记述,此人自打徐州便跟随刘备。妹妹糜夫人,更是刘备的妻室。
二人既为亲家,自是关系匪浅。这般交情,便是到了后来舍弟糜芳叛逃东吴害了关羽,刘备也没有和糜竺在关系存有半点儿的嫌隙。
当今局势,赵季虽是穿越,毕竟还是想要顺应历史。
尽管想要完全做到,他也知道不太可能。不过尽到最大努力,却是可以的。
心中有此打算,又听曹豹说刘备自打到了徐州,便和糜竺有所接触。只是目下二人的关系虽然有所进展,但却仍旧没有成为姻亲般的亲家。
就此情势而论,如今只需要自己牵线。使糜竺应允了他妹妹与刘备的婚事,大事基本便可大定。
心中有此谋算,便要曹豹先为自己和那糜竺牵线才好做事。
曹豹虽然不知赵季具体的打算,但也明白眼下的情势,唯有拉拢到了糜竺才能应了刘备的许诺。因此面对赵季的需求,也是欣然答应了下来。
到了翌日,事情果然办成。
曹豹使人到赵季所住下的馆驿送达消息,随后便是相约赵季一并前往了糜竺的府中。
二人到了糜竺府中,赵季才知道原来糜竺这么有钱。
如今想到曹豹之前对自己说的,怪不得刘备来到徐州,竟是频繁的与糜竺有所拉拢。
原来除了糜竺在徐州士族中的影响力之外,家资居然也是这般雄厚。
心中正自料想,却见外面帘笼一挑。一个身着雍容华贵般服饰的中年男子,竟是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经过介绍,此人正是糜竺无疑。
只是让赵季想象不到的是,糜竺居然对自己这个小人物也已了然。
赵季因此惊讶,只道:“糜公身在徐州,可谓权势煊赫。如何我赵季这等小人物的名号,您却也能知晓?”
糜竺笑道:“将军不知,自打你来徐州,早已名声赫赫。我虽身在此处,却早对兖州之事有所耳闻。那曹贼之前凶兵来犯徐州,若非将军之故,何以让那贼子授首。您是徐州的大恩人,且授糜竺一拜。”
言毕躬身一礼,却是将赵季吓得不轻。
急忙双手搀扶,反拜糜竺道:“糜公如此,当真折煞我了。赵某当时也是无意窥见,恰逢时宜的说了那一句话罢了。”
糜竺道:“将军一句话,却为我徐州数万枉死曹贼手中的英灵报了仇。这等恩惠,岂不受得糜竺一拜么?”
赵季闻言,受宠若惊。
不想这徐州士族的翘楚人物,竟是这般高看自己。不过想到自己登门拜访的目的,倒是方便了之后的行事。
光看糜竺的样子,对于自己的欣赏倒是由衷的。
反观糜竺这边,今日得见整个徐州的恩人,更是当下便在府中胜排宴宴的款待了赵季和曹豹二人。
眼看酒过三巡,赵季知道时机也算成熟了。
便将自己此番的来意,尽向糜竺说了个清楚。
“糜公为人坦荡,看得上我赵季。既是如此,我赵季也便不再向糜公隐瞒什么。今日所以来见糜公,正是为了徐州日后的安定着想。”
闻听此言,糜竺也是泰然般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既如此,糜竺愿听将军道明其详。”
“嗯。”赵季谢过,便与糜竺直言道:“当今世道,群雄并起。眼下徐州,陶公已然病入膏肓。说句糜公可能不悦的话,此乃劫数,非人意所能抗衡。然而陶公仙逝之后,徐州大事将要付与何人。赵季不为其他,只为徐州百姓生灵着想。以我愚见看来,非刘玄德不能保得徐州一方之平安。然而此人虽好,毕竟客将。只恐周事不密,反让外部诸侯得了音讯、惹祸徐州。故而专为此事登门拜访,来和糜公商议。”
糜竺了然,只是轻轻点头。
看那样子,似乎对赵季此番前来的目的,早有预料。
他缓缓松了口气,只道:“玄德自到徐州,也与我有过几番接触。以我对此人的了解,但以能力而言,却如将军所说。但我糜竺是个生意人,说句将军不爱听的。但凡生意人,做事将本求利。我助玄德之后,哪里寻求回报呢?”
糜竺说得也是了当,赵季倒是对他这样的言辞极为喜欢。
毕竟凡事都放在桌面上说,至少比刘备那样,明里暗里的人盛强百倍。至少交往起来,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和顾及。
赵季因此点头,只道:“糜公既如此说,我便将自己想法与您说了。但凡谋利,必有连理。我闻糜公舍妹目下还未婚嫁,不若如今许与玄德为妻。从此糜公与玄德之间,自是做了亲属。但凡诸事,还不都有个相互的么?”
糜竺闻言,哈哈大笑。
看似对于赵季主意很是欣赏,但却又不表态。
赵季面露疑惑的看着他,此时倒是猜不出糜竺到底作何打算了。
少时笑罢,糜竺竟是跳过了这个话题说了旁事,只道:“将军远来,更兼到我府中不易。只是席间酒菜虽好,宴间却是无以为乐。我有家姬颇通舞艺,不知可愿欣赏么?”
糜竺一句话,直接说了赵季一个蒙灯。
刚刚明明还说正事,如何现在就说了娱乐。
心中虽然不解,但毕竟是在糜竺的家里。而且自己前来,也算有求于人。既是糜竺的询问,自己又怎么能够驳了他的面子。
因此尽管有些尴尬,却只拱手回应道:“似如此,倒是极好。”
糜竺点头许诺,只轻轻拍了拍手掌。
当即厅堂之中,礼乐响起。随即只见一班妙龄般的姑娘,竟从侧室而出,如今便在这硕大的厅堂之中跳起舞来。
这是赵季穿越以来,第一次见了汉舞。
虽不能比现代的舞蹈华丽多样,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尤其那个时代的女子,自有别于现代。其中最中央的领舞者,娇羞曼妙。无论姿容还是身材,均属俱佳。
“这等女子,虽算得不一等一的绝色,却也世所罕见了。”
赵季此时由衷感慨,眼睛盯着那领舞的红衣女子,竟是看得有些痴迷。
曹豹在侧,眼看赵季模样,脸色明显有些不好。
正好提点,身边糜竺却将他拦住。
但只见糜竺一个眼神示意,曹豹当即不敢妄动。只悻悻的看着那有些痴迷的赵季,自己脸上却是一副让人无法形容般的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