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声响起,最上和人打开门,刚离开不久的小西沙织,正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外。
“那什么,和人,我手机忘拿了。”
最上和人嘴角微微抽搐,依旧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手机内传来滔滔不绝的说叫声。
他本就在发烧,脑子有些迷糊,根本无暇应付。
最上和人面无表情地将手机递还给小西沙织,小西沙织疑惑地接过。
看了一眼显示正在通话中的座机号码,脸色立刻就变了。
迎着最上和人淡漠地目光,她颤巍巍地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喂,妈。”
“沙织?真有你的呀,出门连手机都能忘带了。”
“…………”
看着小西沙织一脸讪笑地点头哈腰,最上和人脸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该不会是是故意把手机落在我家里的吧。
而且,咱俩离婚都一年了,你竟然还没和家里摊牌么?
我可是痛苦挣扎了一番,才敢向家里坦白的,真亏你竟然能拖了一年都不被发现。
真有你的呀,小西沙织。
你太baby辣!
下一刻,小西沙织犹豫地将手机拿开,向最上和人做了个“拜托”的手势,把手机递过来。
最上和人人都麻了。
硬着头皮接过手机,最上和人“喂”了一声。
“和人?我跟你说呀,我和伱爸打算过段时间来东京玩两天,顺便来看看你爸妈,你爸妈都还好吧?
到时候可能得麻烦你一下。”
最上和人嘴角抽搐,看向小西沙织。
她双手合十的高举,脸上尽是「算老娘求你了,帮我糊弄过去吧,爹!」的表情,随后“唰”地弯下了腰。
“我知道了,我爸妈挺好的。”
小西沙织顿时长出一口气。
“嗯嗯,那先不说了,妈一会儿还要去和隔壁大西打麻将,先挂了呀。”
“嗯,再见,妈。”
通话中断,最上和人用近乎想吃人的锐利视线看向小西沙织。
小西沙织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最上和人冷哼了声:“这就是你说的「我爸妈那边我会去和他们说的」么?”
小西沙织无言以对,根本想不出拿什么话来反驳他。
“我……我这不是,还没……没想好说辞么。”
“想一年?”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吹了吹口哨,没吹出声儿来。
最上和人面无表情地让开身。
“进来,我有话和你说,小西小姐。”
“…………”
于是,小西沙织只得低着脑袋,跟在最上和人身后,灰溜溜地进了屋子。
……
……
客厅内,小西沙织正襟危坐,最上和人站在一旁,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门,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和你爸妈说的?”
“什么怎么说的?”
“就是我和你离婚的事儿。”
“只字未提。”
好家伙!你是怎么能这么硬气地,把这四个字讲出来的?
最上和人差点就气笑了,原先被她安慰产生的些许好感,全部不翼而飞,只剩下满腔的胃疼。
“和人,你看上去身子还是很虚,要不要给你倒杯热水。”小西沙织关切地问道。谷齩
“嗯,谢谢……不对!别打岔!”
最上和人有些气糊涂了,捂着胃揉了揉,喝了口茶几上已经放凉的温水,在沙发上坐下。
小西沙织小心翼翼地投去视线,见最上和人瞪了她一眼,赶紧缩紧了脖子。
老实说,她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因为家里的父母非常不着调,整一俩嘻嘻哈哈的乐天派,小西沙织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医院被抱错了。
否则怎么完全没能遗传他俩的神经质性格。
女儿结婚后也一直处于放养状态,很少会过问她的婚后生活。
但也是拜此所赐,对于她已经与最上和人离婚这事儿,他们是丝毫没有察觉,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快活。
时间一长,小西沙织实在是找不到说辞,渐渐地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谁想偏偏今天会打来电话,还被最上和人给接到了。
不然她还能找借口塘塞一下。
属实是走霉运了。
最上和人盯着小西沙织,目光如炬。
“现在你说怎么办?”
“什……什么怎么办?”
“你爸妈要来东京,你准备好怎么和他们坦白了么?先说好啊,别想拉我下水。”
最上和人表达了十分坚决的拒绝态度。
小西沙织低头不语,神色纠结。
“我知道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爸妈那边我会与他们说清楚的。”
“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
看着小西沙织一言不发,最上和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清水有沙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又蹦出一对小西沙织的父母出来,最上和人觉得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够用。
“你真的能向你爸妈说清楚么?”
“额……大概,也许,说不定……”
感受到最上和人的怒瞪,她慌忙改口。
“我一定会说清楚的。”
“最好是。”
小西沙织心想都到这份儿上了,也不急于一时离开,试探性地叫了最上和人的名字。
“和人。”
“干嘛?小西桑。”
“那個……我爸妈说,他们要来东京。”
“我知道。”
“你要是空的话……”
“没空。”
“…………”
“我说了,别拉我下水,咱俩的离婚关系是法律承认的,啊!我想起来了!你还没有在事务所发表离婚申明吧!”
“……确,确实没有。”
“和经纪人说过么?”
“没…没有。”
“你这家伙,对待粉丝一点都不真诚啊。”
小西沙织被怼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和人你难道对经纪人说过离婚的事么?”
最上和人用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她。
“那是肯定的吧,入社的时候,公司就有我所有的资料了。
当然也不至于提交你的信息,这件事也就只有经纪人和几个公司高层知道,唯一知道我和你离婚的,大概也就只有咲良和有沙了。”
提起清水有沙的名字,最上和人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见最上和人如此萎靡不振,小西沙织莫名地,感到一丝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