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明听到动静,嘴角一勾,将她和冷靖远下了一半的棋局直接推了,“国公爷,有贵客来了,咱们去迎一迎!”
“贵客?”
冷靖远一脸的茫然。
冷裕才是小辈,丧事办的低调,并没有通知什么人。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上门来吊唁。
“对,贵客!”
程瑞明大步朝着冷国公府的大门口走。
冷靖远赶紧跟上。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远远就看见回程的庞老夫人和二房一家。
他们前脚刚进,冷忧月也押着一个人进了冷国公府的大门。
冷靖远正想问老夫人是不是忘带什么东西,但目光接触到冷忧月身后那个人时,他整个人呆怔在原地。
手指了好半天,才挤出三个字,“冷,裕,才!”
程瑞明看着他这表情,觉
得十分好笑,打趣道,“国公爷这是怎么了?连自己的亲侄儿都不认得了?”
亲侄儿!
庞氏和二房一家此时也看到了被冷忧月押进府的冷裕才。
“才儿,你是才儿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庞氏夸张的瞪圆了双眼,似是不可置信的颤着脚步走上前,拉住半低着头的冷裕才。
其实她早就猜到冷裕才被截了。
杨氏也赶紧跟上,又是一顿哭嚎,“才儿,你是人是鬼?你是死不冥目,过来找我们了吗?”
“祖母、娘……”冷裕才窘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被抓回来必定不会有好下场,只得寄希望于家人。
“才儿,你真的还活着?快跟祖母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冷裕才也不傻,立马明白过来她们是在做戏,他连忙吸了吸鼻子,强挤出几滴眼泪来
,“孩儿让祖母和父亲、母亲担心了,其实那天我救了祖母出去之后,并没有被压死,我奋力推开了房梁之后就拼命的往外跑,之后不知怎的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就坐在了马车上……想必是有高人救了我!”
“一定是冷家的祖宗保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庞氏‘喜极而泣’。
这场戏看的程瑞明连隔夜饭都险些吐了出来。
这一家子都是戏精吧!
都被人抓包了,居然还能演的这么有劲。
“对了,赶紧将这事和你大伯说清楚,正好瑞明公主也在,你随瑞明公主回衙门吧,免得旁人以为你是逃狱!”杨氏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这话!
直接将冷忧月给说笑了。
“二婶说的真是好笑,冷裕才本来就是逃狱,只不过半路被我抓住了而已!”
又是冷忧月!
庞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恨意,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这个小贱人,专与她作对。
原本冷裕才逃狱与她根本没关系,可她偏偏还要来插一脚。
真是气死人!
随后赶来的胡氏也看到了这出戏,自打冷忧雪被强行嫁人之后,她就整日闷闷不乐,如今看到冷裕才被抓了回来,她心中的郁闷也好了不少。
那天的盗贼将她房里值钱的东西都偷了。
她早就怀疑是二房干的。
却又找不出证据。
如今看到二房栽了,她心里别提多痛快。
她不好过,全家都别想好过。
她虽然失了一个女儿,但她还有一个儿子,冷家的产业,都该是她儿子的。
“忧月,你说什么呢?那天福寿院起火的时候,你也回来了,你也
亲耳听到裕才是为了我这个老婆子才差点烧死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庞氏痛心疾首的捶着胸口。
说的像真的一样。
冷靖远的面色沉沉的。
其实,他早就怀疑冷裕才的死只是一个圈套。
但见庞氏和二房都伤心欲绝,他便自欺欺人的相信了。
在冷忧月带回冷裕才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昨天的一切,都是戏!
“忧月,我知道你不喜欢裕才,但他好歹是你的堂弟呀,你怎么能这样诬蔑他?”杨氏也哭喊道。
冷忧雨也说了句,“月姐姐为何总是针对我们?”
一桩蓄谋逃狱的案子,居然被庞氏和二房一家生生的说成了家族纷争。
呵……
冷忧月不厚道的笑了,“找人假扮冷裕才的尸体,连丧事都来不及办,就急着回老家,这是正常人的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