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闻言险些昏死过去。
怎么会是冷裕才呢!
庞氏也咬紧了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于人前,可心中却是恨极了。
此次不成,下次若再想算计冷裕辉,只怕就难了!
思及此,她更是恨不得掐死杨氏才好,她就不应该相信杨氏!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母亲!我们快去看看吧!你没听说才儿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了吗?”
杨氏完全没有注意到庞氏想掐死她的眼神,扯着她哭嚎了起来。
庞氏一把甩开她,可冷裕才又不能不救,想了想,还是咬牙道:“靖远,你同我一起去那个乐坊瞧瞧,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把最后一句话咬得很重,似乎在暗示冷靖远什么。
冷靖远并非不明白,庞氏将他带过去,打定主意是想要利用他国公爷的身份平息此事,为冷裕才正名。
可若事情真如这个伙计所
言,他是绝不会惯着冷裕才的!
冷裕才一而再地闯祸,总该受些教训!
冷靖远一拱手,“母亲,我们走吧。”
几人匆匆往外走去,伙计见了忙追上来。
“老夫人!国公爷!等一等!”
几人止住脚步,只见那伙计道:“人不在我们乐坊,已经交由府衙处置了。”
“什么!”
杨氏惊呼出声,事情竟这般严重,都闹到衙门去了?
那冷裕才该如何全身而退?
“母亲!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才儿啊!”
庞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后看向冷靖远,“靖远,才儿定是受人陷害,待会儿去了衙门,怕是还需要你帮他解释清楚。”
这已经是明示了!
冷靖远却直道:“若他真的是被冤枉,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若不是,那他可就要袖手旁观了。
后面这句话,冷靖远没有说出来。
听到冷靖远答应了,庞氏心中才
有了些底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衙门去了。
公堂之上,府尹大人面色沉重的看着状纸。
胡。公。子一行四人和清月站在一边,他们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冷靖远一见便皱起了眉头,那中年男人正是吏部侍郎胡杰。
吏部尚书年老,皇上有意提胡杰上位,如今他也算是朝中的一个人物了,这个冷裕才,倒还真是专挑硬柿子捏啊!今天惹到的居然是胡杰唯一的儿子胡敬德!
而庞氏几人一眼看到的却是瘫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冷裕才。
他脸上红肿青紫,还有几道手指抓伤的痕迹,额头更是被打破,此时正顺着脸颊流血,面容狼狈可怖!
杨氏一见自己疼爱的儿子被打成这副鬼样子,当即便扑了过来。
“我的儿啊!哪个杀千刀的对你下这样的狠手啊!我要杀了他!”
她一边哭一边嚎,简直和村头上的疯妇没
什么区别!
听到杨氏的声音,原本几乎晕过去的冷裕才突然恢复了生机,他一把拽住杨氏,大叫起来。
“娘!娘救我啊!这些人想要弄死我!”
许是脸上的伤太严重,他连说话都不清楚了。
母子俩抱头痛哭起来,一边的庞氏见状也很是心疼,但是更多的是愤怒。
杨氏爬起来,目光在旁边站着的四人身上来回打转,最后落在同样满脸是伤,却比冷裕才稍好些的胡敬德身上。
仿佛抓住了什么线索,杨氏蹭的一下扑了过去,张来双手就要去挠胡敬德。
“你这个混账,竟然敢打伤我的儿子,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她仗着今日有冷靖远撑腰,闹腾起来。
胡杰眼疾手快,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而后起身,掸了掸衣裳,朝着冷靖远走了过去。
他拱手,“下官见过国公爷,没想到今日这事竟还惊动了国公爷。”
庞氏听他自称下官,愣了一下。
难不成冷裕才今日招惹的,还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冷靖远摆了摆手,道:“不算惊动,冷裕才是我侄儿,听说他出了事,所以过来看看。”
“听到没有!这是冷国公的侄儿!你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竞敢招惹冷国公的侄儿!”杨氏捂着肚子冲过来,站在胡杰跟前,“你们还是想想怎么解释的好!”
冷靖远斜她一眼,并未与她计较,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出事情真相,好结束这场闹剧!
胡杰也没搭理她,伸手请冷靖远坐下,完全没有将冷家其他的人放在眼里。
府尹严溯放下状纸,面色更加沉重了,“国公爷,胡大人,若这状纸上所言属实,本官必须严办,还请二位尊重本官的决定。”
有些事情,提前打好招呼,免得待会儿扯皮!
冷靖远点了点头,胡杰也道:“大人只管秉公办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