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括!
想到那晚和楚括相见的情形,冷忧月毫不犹豫上前去拦住了他。
什么失忆,她根本不相信!
一个人可能失忆,但失忆后怎么会连性格都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呢?
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面对突然出现的冷忧月,楚括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也有片刻的惊讶。
但是在看清来人之后,他神色一冷,面带嫌恶之色。
这种莫名的敌意让冷忧月有些奇怪。
“冷大小姐,请你自重!”
推开冷忧月的手,楚括抬步就要走。
“楚括!”冷忧月拦住他,“你和冷忧雪的婚期就快到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楚括站在她跟前,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父母的安排便是,要什么打算?”
冷忧月眉头一紧,他这样说,是表示他自己接受这样的安排?
这不可能!
她认识的那个楚括,随心所欲,放肆张扬,绝不会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也绝不会说出什么任由父母安排的话来!
“你不喜欢她,为何要娶她?”
楚括闻言逼近一步,身子前倾靠近冷忧月。
一股压迫感笼罩而来。
他目光阴冷,带着些许戏谑,“你知道我不喜欢她?你冷大小姐倒是说说,我应该喜欢谁?”
冷忧月微微后仰,楚括眼中的陌生寒冷,让她越发地坚定了心头的想法。
这失忆一说,只怕是另有隐情!
待她缓过神来,楚括已经入了面前的茶楼。
“楚括!”
冷忧月再次喊住他。
楚括回过头来,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冷忧月忽然灿烂一笑,伸出一只青葱玉手到楚括的面前:“借我二两银子!”
“你一个国公府的大小姐连二两银子都没有?”
话一出口,楚括就愣住了,不知为何,眼前的这
一幕竟这样熟悉!
而那句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怎么会这样!
冷忧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少废话!”
少废话!
这句话突然在楚括的脑子里炸开了,他好像看到一个满身麻布衣裳,满头乌发却无一装饰的姑娘,那姑娘好像也曾经对他做过同样的事情,说过同样的话!
更奇怪的是,他对那个姑娘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眼前的人似乎正在和他脑海中的姑娘慢慢重合。
楚括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他抬眼望向冷忧月,心底升起一阵怀疑。
冷忧月当真如那人说的一般,对他只有利用和算计吗?
“我等了好久,也不见你进来,原来是在这啊!”
熟悉爽朗的声音从茶楼内传来,冷忧月二人皆回过神来,转头望去,便见长公主楚长清慢悠悠地走出来,身后还跟着那个武功极高的随从——苏乔!
“忧月
县主和白将军也在这里,当真是巧了,不如一起进去喝杯茶?”
她站在门口做出邀请的姿态,却一动不动。
不过是客套罢了。
冷忧月颔首,“见过长公主,不知道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楚长清笑着走过来,熟络地站在楚括身边。
“我知道楚括在外游历时受了伤,特意带他出来听听戏,散散心!”
冷忧月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笑道:“长公主真是细心。”
“没什么,我自小便疼爱这个弟弟,这都是我作为堂姐应该做的!”楚长清摆了摆手,“两位要不要一起?”
冷忧月正欲开口,却被白夜弦拉住袖子。
“公主和世子尽兴,我和忧月就不打扰了。”
楚长清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带着楚括进了茶楼。
冷忧月二人也离开了此处。
回去路上,冷忧月一直低头不语,似在考虑什么。
“
怎么了?还在想楚括的事情?”
冷忧月点点头,“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你发现了什么?”
冷忧月四下扫了一眼,而后拉着白夜弦来到一无人小巷,低声道:“我怀疑楚括的失忆和长公主有关系!”
白夜弦微惊,楚括当初在荷花池中重伤,好容易捡回一条命来,若说因重伤失忆倒也说得过去,可楚长清一直在京中,从未离开,她怎么可能和楚括的失忆有关系呢!
他轻抚冷忧月秀发,安慰道:“或许你最近太累了,太过于敏感了。”
“不是的!”冷忧月目光坚定,道:“方才我一直在观察长公主和楚括,她说自小便疼爱楚括这个弟弟,那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好!可我从前与楚括交好时,从未听他提起过。而且,方才我注意到,楚括对长公主的态度,根本就不是亲近,那是一种敬畏,甚至是……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