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氏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亏,心头怒气无处发泄,险些吐血。
“这个贱人!我早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张妈妈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夫人慎言,这些话放在心里便是了,如今府上多了那么多外人,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我们侯府苛待孤女吗?”
长孙氏狠狠一跺脚,气得更狠了,“难不成就看着她这么张狂!”
“莫急莫急,来日方长!”
长孙氏气得几乎吐血,可转头一看高玉娇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眉头一皱,一把将她扯过来,“我早就警告过你了!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高玉娇白了她一眼,“娘亲受了气,也不要发泄在我身上!”
说完,一把挣脱开长孙氏,转身跑开了。
柳叶扶着高玉娇,准备去看白夜弦,“小姐,你的眼光真好!如今白将军可是陛下的眼珠子啊!日后你若是
嫁了他,可不得了!”
高玉娇听着,心中又是畅快又是舒爽,不得不说,她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孤儿又怎样,来历不明又怎样!
只要他白夜弦现在受宠,日后前途无量,那便好了!
“陛下这般疼爱白夜弦,那我更不能松手了!”
想到这里,她暗下决心,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一定要将白夜弦收入囊中!
那边的小花厅内,高连章命下人给太医们上了茶,而后给白夜弦使了个眼色,师徒二人来到小花厅外。
“夜弦,今日之事你事先可知道?”
皇上这次的封赏来的突然又声势浩大,高连章虽然也为白夜弦感到高兴,但心中隐隐有些打鼓。
若单单只为了平叛陈王之事,这样的封赏未免太过了!
可天子之心,岂是他们能随意揣测的。
白夜弦道:“我并不知晓,前日去宫中谢恩复命,也不过是和
陛下略谈了几句。”
高连章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欣赏你,那是好事。只是你自己要切记,不可贪图封赏,恃宠而骄!”
“师傅放心!”
高连章点了点头,他知道白夜弦不是那种野心极大不择手段之徒。
二人回到小花厅,太医们也已经休整完毕,高连章便安排他们为白夜弦诊治。
清德院内,太医们一一为白夜弦搭脉诊治,可各个都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房间里安静地可怕。
太医们聚在一起,低头商议着。
又过了许久,陈院判这才看向白夜弦和高连章道:“侯爷,白将军身上的伤势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这胳膊……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
听着这话,高连章眉头紧皱起来,眼中满是担心。
白夜弦胳膊的伤已经有月余了,韩相伯每日都会命人送药过来,可始终不见效果,如今连宫里的
太医都束手无策……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白夜弦的胳膊,真的要废了?
白夜弦整理好衣裳,朝着诸位太医道:“有劳各位太医了,诸位不用忧心,我的伤势我自己知晓。承蒙陛下厚爱,请诸位代我谢过陛下!”
陈院判拱手:“那白将军好生休息,我等还要回去复命!”
送走太医们,白夜弦脸色沉了下来。
他的胳膊虽然已经能动了,但仍旧拿不了刀剑,之所以骗冷忧月说自己快要痊愈了,也不过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只是不知道,还能瞒多久。
他叹了口气,能瞒一日算一日吧!
那边太医们一回宫,薛公公便前来宣陈院判前去御书房复命。
“什么?你们这么多人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得知二十多位太医皆束手无策,皇上顿时怒了。
陈院判扑通一声跪下来,“微臣愚笨,实在无能为力!白将军的
胳膊虽无外伤,但早已伤至筋骨,只怕再难痊愈。”
皇帝眉头一皱,“再难痊愈是什么意思?他的胳膊废了?”
陈院判想了想,“恐怕白将军日后再无法使用刀剑。”
对于一个将军来说,这应该算是废了吧!
皇帝身子一沉,“滚!滚出去!”
他在心中思索着陈院判的话,越想越乱。
无法使用刀剑?那就是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薛公公上前,正准备安慰他,却见他猛地起身,大步走出了御书房。
慈宁宫内,耿太后正在喝茶,听着于嬷嬷同她说今日发生的趣事儿。
待于嬷嬷说完,她也只是清淡一笑。
“太后,难道您就不好奇陛下为何要这样盛宠一个年轻将军?”
那样多的赏赐,还派了几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前去医治,哪个官员能有这样的待遇!
太后轻晃茶盏,淡淡道:“皇帝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