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爹爹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狠心恶毒的人啊!”
冷靖远张嘴想要解释,但是想到冷忧月做的那些事情,不由得怒上心头。
“难道不是吗!你连自己的家人都能设计陷害,这还不算!”
“什么家人!”冷忧月厉声反驳他,“他们私吞我娘亲嫁妆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他们的家人!现在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她不是冷靖远,不会一而再地容忍二房!
冷靖远被她气得直发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向来如此,爹爹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越过冷靖远,大步离开。
“当年他说得对!你就是个煞星!”
身后的声音止住了冷忧月的脚步。
煞星?
她转过身来,神色复杂,“爹爹,你当真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是吗?”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冷靖远一愣。
他咬牙道
:“你出生时便克死了你娘,当初那个道士说你是天生煞星,若是留你,必定家宅不宁,如今看来,他说的当真不错!”
冷忧月步步紧逼,神色哀伤且狠戾,“既然在爹爹心中我是个煞星,那就请你告诉你的家人,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我绝不会手软!”
她刻意将家人两个字咬得很重,满是讽刺的意味。
冷靖远道:“你和白夜弦的婚事,我会请求陛下取消。你已经闹得冷府鸡犬不宁,我不能在让你去祸害高家!”
听闻此言,冷忧月是真的怒了。
“你凭什么这样做?”
“就凭我是你的父亲!”
冷忧月冷笑一声,“你做不了我的主!我一定会嫁给白夜弦的!爹爹,你若真的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大可以去向陛下请旨。婚事取消之日,便是我们父女断绝之时。”
说完,不顾怒急的冷靖远,快步离开了。
身后,冷靖远伫立原地,久久缓不过神来。
他不过是想让冷忧月安全平淡地过完这一生,怎么就这么难!
“爷,你今日的话有些太重了。”
陈七跟在他身边,眼看着父女二人不欢而散,他心中到底还是心疼冷忧月的。
冷靖远或许是为她好,但是这种方式,绝不是冷忧月能接受的方式!
冷靖远回过神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只是想让她在宅院内相夫教子,平安一生,为何她总不能理解我!”
“可大小姐不是池中鱼,那个后院困不住她的。”
“陈七,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冷靖远沉了口气,无奈道:“如果我当初没有将她接回来,而是一直将她养在庄子上,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想到昨晚庞氏怒火攻心几欲昏死的模样,冷靖远真是羞愧难当。
陈七摇了摇头,“那对大小姐不公
平。如果夫人知道了,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他口中的夫人,是冷忧月的生母。
“平日里她再怎么胡闹我都能由着她去,可如今她竟算计到自己的亲祖母头上去了!”
这是冷靖远最为痛心的地方。
“属下倒觉得大小姐并没有错。”陈七看了冷靖远一眼,继续道:“那些本就是夫人留给她的,却被老夫人握在手中。您敬重老夫人,自然不会过问这些。可若大小姐再不争取,这些东西早晚会变成二房的财产。正如她所言,她不过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虽然冷靖远没有反驳他,但是陈七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来,冷靖远并不赞同他的话。
主仆二人各执己见,一路无话。
且说冷忧月别了冷靖远,径直来到镇平侯府。
前段时间韩相伯特意嘱咐了白夜弦需要静养,所以冷忧月并未上门来打扰。
如今算算时间也有十日了,便想着前来看看白夜弦恢复的如何了。
转角处,冷忧月停下脚步,抬眼看见高玉娇从白夜弦的院子里出来。
待人走后,她方才进去。
果不其然,桌子上放着一个碗盅。
“又是高玉娇送来的?”
乍一听到冷忧月的声音,白夜弦猛地惊醒,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带笑意。
“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你要来?”
冷忧月坐下来,笑道:“怎么?怕我打扰你和佳人约会?”
白夜弦一愣,目光落在高玉娇送来的碗盅上,连忙解释,“不是的!她只是过来送药膳,我并未同她说过几句话,古二和孙猛可以作证!”
说完,生怕冷忧月还有误会,连忙让孙猛古二二人进来。
冷忧月拦住他,“我信你!”
她扶着白夜弦坐下来,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果然见他脸色好多了,想必是恢复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