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在冷忧月的耳边响起,她先是一愣,而后猛的回头抓住来人的衣襟。
“白夜弦,它们吃了楚括,你快帮我把楚括找出来,你帮我把楚括找出来!”
白夜弦是收到白霜带来的消息一路追过来的。
却没想到再看到冷忧月会是这样的情形。
她满身满手的血,像是疯了一样的和食人花缠斗。
他无法想象,自己再晚来一步,冷忧月会不会死在这荷花池中。
“忧月,你冷静一点,我们先离开这里!”
“不行,我还没有找到楚括,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快帮我找找,我一定要将他平安带回去!”
冷忧月的脑子无法思考,即便是白夜弦此时也不能憾动她的思维。
她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要从食人花的嘴里将楚括找出来。
可是,她找了一遍又一遍。
找了一朵又一朵,别说是楚括,便是连他的一片衣角都不曾找到。
“忧月,你知道的,食人花有很强的腐蚀力,只要被它吞食,定然尸骨无存,如果楚括是被吃
了,别说是人了,即便是骨头也不会剩的!”
白夜弦再一次抓住了冷忧月,将她满是鲜血的双手牢牢的裹在自己的大掌中。
心很痛很痛!
痛到他似乎能感觉到冷忧月听到他死讯后的反应。
“不会的,楚括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白夜弦意识到此时的冷忧月是说不通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不忍的伸手在她的后颈一劈,冷忧月立马晕了过去。
荷花池的另一边,果真是这万丈深渊的出口。
而此时,天已经大亮。
城门也开了,白夜弦不敢耽搁,一路进了城,与冷靖远汇合。
白霜也在城门口焦急的等待,她被霍景裕的人发现,并拦在了灵云寺外,原本打算拼死一博,但转念一想,自己就算拼死一博也未必有用,因此,她快马加鞭的赶去了沿东,将此事报告白夜弦。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
“她怎么会伤成这样?”
冷靖远看着满身是伤的冷忧月,整个人怔在当场。
若不是冷忧月的胸口还在起伏,他甚至会以为他的这个女儿已经死了。
手掌
、身上、脸上……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带血。
“国公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白夜弦面对冷靖远的指责,只觉得愧疚无比。
他应该坚持让孙猛和古二一行人跟着冷忧月的。
如果他坚持一下,或许冷忧月就不会受伤。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大夫!”
冷靖远此时暴躁无比。
他凶狠的喝斥着白夜弦,心中知道冷忧月受伤并不关白夜弦的事,但是,他此时只觉得心口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只能对着白夜弦大呼小喝。
白夜弦的身上也挂了彩,衣裳也被浸了一片血色。
但从始至终他都未吭一声。
“大夫来了!”
一进城,白夜弦就吩咐白霜去找大夫,他们刚汇合,大夫便提着药箱进来了。
先是替冷忧月把了脉,而后开了一些消炎止血的药。
“伤者并无大碍,都是皮外伤,令人清理伤口,再煎服两剂药喝下,就能恢复!”
白霜替冷忧月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
原本以为,冷忧月很快就能醒来。
可惜的是,一行人等啊等,等了足足一天
、两天……冷忧月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就像要睡到天荒地老一般。
“将军,京城又派人来催了!”
“下去!”
“可是……”
“没有可是!”
房间传来白夜弦沙哑的声音。
冷忧月昏迷了多久,他就在床边守了冷忧月多久。
这副痴情的模样就连陈七都看不下去了。
“老爷,要不要劝劝白将军,还是将大小姐带回京城医治吧?这里的大夫咱们都找遍了,可都治不出个所以然来,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白将军该回京复命了,他再不回去,怕是要被视为抗旨了!”
“他抗旨与我何关?”
冷靖远没好气道。
这几天,他亦是吃不好,睡不好,夜夜都做噩梦。
梦见知秋来找他算帐。
怪他没有照顾好女儿,令女儿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危险。
“老爷,大小姐已经被指婚给了白将军,倘若白将军抗旨,大小姐也脱不了干系!”
陈七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冷靖远瞬间回神。
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他还是吩咐全部人整装待发。
白夜弦虽然固执,却不敢违
抗冷靖远的命令。
只得带着还在昏迷中的冷忧月往京城出发。
此时的京城,冷国公府这才知道,冷忧月去沿东是平乱去了。
老夫人的双目瞪的滚圆,握着茶盏的手紧的像是要将茶盏生生的捏碎,“居然立了功?”
“祖母,这下她岂不是更嚣张了?”冷忧雨不安的问道。
一双眼睛里满是愁云。
“只是听闻大小姐半路受了伤,一直晕迷不醒!”
来报的人立马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让二房所有人双睛一亮。
“那小贱人真的伤的这般严重?”
“回二夫人,是!”
杨氏还想说什么,便见老夫人眼珠子一转,而后扬了扬手,吩咐来报的线人,“你下去领赏吧,有什么事再来汇报,老身不会亏待你的!”
“谢老夫人!”
线人退下之后,二房所有人脸上的野心再也掩饰不住了。
冷靖平、杨氏、冷裕才和冷忧雨立马跳了起来,将老夫人团团围住。
“母亲,这可是一个好时机,您快想想办法才是!”
“祖母,趁着她重伤,咱们干脆将她除掉,以免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