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瑜的脸色骤变,意识到冷忧月来沿东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白夜弦,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
绞的他难受至极。
这种难受又让他迷茫。
“早就死了吧!总之就算活着,也不会安然无恙!”
脱口而出的话极度伤人。
也成功的让冷忧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没有再理会高景瑜,眼神落在了孙猛的身上。
孙猛是白夜弦的左右手,一般情况下都是和白夜弦形影不离的。
“孙猛,你家将军在何处?”
一向看起来威猛如牛的男人,此时却久久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歉疚的低下了头,而后‘扑通’一声,就朝着冷忧月跪了下去,“大小姐,是属下的错,属下没有保护好将军,属下该死!”
说完,孙猛一巴一巴的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啪啪啪的响声,听的出来,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明明没有说出答案,可这话,却让冷
忧月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好在程瑞明及时上前扶住了她。
“忧月,你还好吧?”
“我没事!”冷忧月强行挤出一丝微笑来,而后抓住孙猛的手,“在何处?你家将军是在何处不见的?”
“凤凰山,我们的人中了山匪的埋伏,将军为了保全大军,独自引开山匪,掉落了山崖……”
“带我去!”
“冷忧月,你冷静一点,凤凰山的断崖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程瑞明上前将冷忧月拦住。
这些日子,朝廷也派了不少人来找,却仍旧找不到白夜弦的尸体,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白夜弦的尸体早就被野兽啃食的连骨头都不剩,二是被崖下湍急的水流冲走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找不回来了。
“正因为不是闹着玩的,我才要去找!”冷忧月一把推开程瑞明,拽着孙猛带路。
孙猛被她扯起来之后,忽的想起了什么,他赶紧在胸
口掏来掏去,最后掏出一块用红布包裹着的木簪来。
“大小姐,这是与将军分别时,将军托我交给大小姐的东西!”
冷忧月接过。
她细细的打量着这枚簪子,看的出来是他亲手打磨的,虽然只是半成品,也能看出打磨它的人有多用心。
细细磨擦着钗柄,有一处凹凸不平之处,细看,居然是用细针刻了一个‘月’字。
这一刻,冷忧月积压在心底的感情似乎再也忍受不住。
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她紧紧的抓着那支簪子。
脑海中是重生后和白夜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将所有的事都串在一起,她似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每一次的出现,都不是巧合!
这个傻瓜,一直都在默默的为她付出。
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忧月!”
程瑞明轻轻的唤她,想上前劝几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劝。
兴
许哭这一顿就释怀了。
而站在不远处的高景瑜,他愣愣的看着冷忧月哭的泣不成声,心中那种绞痛似乎越来越明显。
他嫉妒得发狂。
白夜弦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让冷忧月为他哭成这样?
他不过是一个乞丐,值得吗?
心里这样想,高景瑜干脆上前,他一把抓住冷忧月的手腕,“你若喜欢这样的簪子,我派人打造一千支,一万支,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话未说完,‘啪’的一巴掌重重的赏在高景瑜的脸上。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想要的不是这支簪子,而是白夜弦这个人!”
‘轰’的一声,天空平白响起了一声炸雷。
高景瑜被冷忧月重重挣开之后,呆立在原地。
野丫头配乞丐小子,这不是绝配吗?
为何他这心里却痛的像是被刀割油煎一样。
“少爷,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赵林勇上前扯了扯高景瑜。
心里一阵
叹息。
他家少爷这是心动不自知啊。
另一头,孙猛已经带着冷忧月来到了断崖之下,这里水流湍急,岸边则是灌木丛生,时不时有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别说是晚上,即便是大白天的也怪是吓人的。
“你们确定白夜弦就是掉到这处么?”冷忧月问孙猛。
孙猛点头,很是肯定道,“上头的断崖处有发现将军的脚印,以及将军随身的剑,我们判断过,将军从断崖上掉下来,不会超出这周围一里的范围!”
按理推算,确实是这样的。
而且白夜弦从上面掉下来,很大的机率会掉入河中。
以目前看到的水流来分析,他的尸体只怕早就不知道流入了哪条河。
真等人们发现的时候,怕是面目也认不清了。
冷忧月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这处都找过了,忧月,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我怕人还没找到,你自己先累垮了!”程瑞明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