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加封护国公,冷靖远的心里虚得很。
这哪里是他的功劳,根本就是借着冷忧月的功劳。
但他自然不会明面上说出来,“母亲把儿子想的太好了!”说罢,他立马回头看向胡氏,“家中可安排妥当了?母亲的院子里可有加派伺候的人?”
胡氏温和一笑,点头回应,“母亲的院子里加派了三个贴身伺候的丫头,还有两名扫洒的粗使婆子,不知够不够用,若是不够,媳妇再调一些人过来!”
冷靖远听着这些,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家,还是需要一个操持中馈的人。
原本一直磕着瓜子的冷靖平也被老夫人扯了一把,这才笑嘻嘻的起身,一双眼睛却怀着羡慕嫉妒恨的在冷靖远的身上打量着。
冷靖远今儿个还在衙门办公,因此穿的是官服。
冷靖平好些年前也曾在冷靖远的提拔下有过一官半职的差事,可惜的是,他好吃懒做,又不服管教
,不久就被人弹赅给踢了出来。
再之后,冷靖平就干脆经商,再也没有踏足过官场了。
“大哥,好久不见,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冷靖远甚是感概,握住冷靖平的手,道,“还行,倒是弟弟你,我听母亲说你生意做的很成功,我这个做大哥的,也甚是为你高兴!”
冷靖平愣了一下。
他哪有什么生意?
一回头对上庞氏暗示的眼神,他立马明白了过来,而后故作谦虚道,“我那些都是小生意,哪里比得上大哥如今的地位!”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也让冷清了好一段时间的冷国公府重新有了欢声笑语。
正高兴的时候,冷忧雨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我听闻月姐姐回来了,怎的不见她出来?”
月姐姐,说的是冷忧月。
大房和二房许久没有生活在一起,因此,这称呼就有些乱套了。
在来时的路上,庞氏为了这个事,也思量了很久,最
后决定,大房和二房的排行都各自分配,见面只需称呼‘月姐姐’、‘雪姐姐’便可。
乍一听到冷忧雨称呼冷忧月为‘月姐姐’,冷靖远还愣了一下。
但庞氏很快就解释了其中缘由,“靖远啊,忧雨和裕才、裕辉从前都是住在青州,家里只有他们三个孩子,他们对彼此的称呼都习惯了,到了京城,老身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他们改的好,改了又怕他们叫不习惯,不改的话又不像一家人,忧雨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称呼你大姐,你往后得叫大姐,而忧雪则是二姐……”
话没说完,杨氏就打断了老夫人,她笑着道,“母亲,您这称呼又错了,不是还有忧云么?忧云才是大姐,忧月是二姐……”
这么一说,众人更乱了。
老夫人想了半天也没理清楚。
冷靖远见状,连忙道,“称呼而已,不必分的这么清楚,只要大家和和气气的就好!”
庞氏和二
房一家等的就是冷靖远这句话。
“这怎么成?”庞氏皱眉。
“母亲,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又不会疏远彼此的关系!”杨氏笑着上前补了一句。
这一句,等同于给了庞氏和冷靖远一个台阶。
大家也都释然的笑了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这个话题揭过,大家亦都想起了冷忧月回府的事。
“靖远,月丫头怎的不见出来?”
冷靖远看向胡氏,胡氏立马委屈道,“母亲、老爷,妾一早就差人去请了,也不知为何还没出来!”
“我听说月姐姐封了县主,难道是看不上我们了?看不上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就算了,可祖母毕竟是长辈呀!”
冷忧雨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指尖,一边状似玩笑的说着。
“雨妹妹说的对,就算看不上你们,我也不能看不上祖母啊!”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便见一名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来。
她身段高挑
,肤色白晰,长相清秀脱尘,脸上化着淡妆,显得她整个人既清爽又惊艳。
她最出挑的却不是她的长相和身材,而是她那对过于灿烂夺目的双眼,那对眼睛似乎望在谁的身上,谁就能无处遁形。
庞老夫人活了几十年,从未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脸上看到过这种眼神。
她一时之间怔愣当场。
不单止是庞老夫人,二房的一家也全都怔愣当场。
特别是冷忧雨。
她自诩是这个家中长相最俏丽的姑娘。
谁知……冷忧月竟比她还出彩。
冷忧云寄回去的信她也看过,但是她一直以为冷忧云太小题大做了,一个长在深山里的村姑能翻出什么云雨来。
包括庞氏和二房一家,皆是和冷忧雨一般的想法。
今天见到冷忧月,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他们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冷忧月的双眼,她勾了勾唇角,对着庞氏做了个挑衅的动作,“忧月见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