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娇羞辱了白夜弦一顿,似乎还不解恨,脚步一转,又去了长孙氏的院子。
“怎么?气还没撒够?”
长孙氏面色淡淡。
她自然知道高玉娇方才做了什么。
镇平候宣布了她和白夜弦的婚事之后,长孙氏便一直叫人看着高玉娇。
毕竟年轻,她担心高玉娇会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来,自毁前程。
“母亲,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他怎么能将我嫁给白夜弦?白夜弦是什么身份,别人不知,我们能不知么?他就是十年前父亲拣回来的一个叫花子,咱们赏口饭给他吃,他还真成贵公子了?他凭什么配我高玉娇?这事,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长孙氏早料到高玉娇会说这种话。
别说是高玉娇了,长孙氏也看不上白夜弦。
他如今立了战功,也封了将军,没错!
但是,
在高家人心里,他始终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下人。
心中虽是这样想,但长孙氏脸上却没有半点起伏,执起茶盏抿了一口,“我倒觉得这门婚事没有什么不妥!”
“母亲!”
高玉娇一愣,而后尖声叫了起来。
“其实你父亲将你许给白夜弦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性子若是嫁到那种复杂的人家去,怕是要被婆母打压,可若是你嫁给了白夜弦,先不论富贵,起码你这辈子该是逍遥自在的!”
这一次,长孙氏说的是实话。
镇平候说起这门婚事的时候,她也是震惊的。
但是冷静下来想过之后,她才发现,其实高连章的打算不无道理。
“我不听我不听,总之,我是不会嫁给白夜弦,我出身显赫,自然也是要嫁给一个显赫之人,凭他白夜弦也配?”
高玉娇捂住耳朵,
‘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对于长孙氏说的那些话,她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气的茶也不喝了,扭头就出了长孙氏的院子。
那一头,韩记医馆。
凤行雨走后,冷忧月也没急着离开。
“师傅,您教我把脉吧!”
干脆坐了下来,虚心求教。
韩相伯白了她一眼,“上回我给你的几本医书,都看完了?”
“看完了!”
“既然看完了,那为师要考考你了!”
冷忧月立马来了精神,“师傅,您考吧!”
韩相伯一连出了几道题,冷忧月都是对答如流,这令到他很是满意,知道这丫头不是忽悠他,是真的打算好好学。
心中欣喜至极,可韩相伯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半丝的喜色,只淡淡点头,“算你过关了!”
说罢,他起身,又从房中拿出两本医书交到冷忧月的手
里。
“好好看,看完了,我还是要考你!”
“是!”
再之后,韩相伯又教了冷忧月把脉,讲解了一些人体的基本穴道,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催着冷忧月回府去。
冷忧月瞧着韩相伯一脸嫌弃的将她送出医馆。
嘴里不满道,“师傅真小气,连顿饭也不给我蹭!”心中却明白,韩相伯是为她好。
他在乎冷忧月的名声,不愿意外头的人说三道四,因此,要赶在天黑之前将她赶回府去。
重活一世,心也清明了,眼睛也不瞎了!
真好!
风风火火的回到冷国公府,还没有回到院子,便被青莲给堵了路。
“大小姐,镇平候领着高世子来了,老爷已经来杏花院催过几回了,您可总算是回来了!”
镇平候高连章!
冷忧月一愣,他是昨儿个刚回京的,怎的今天就
来了冷国公府?
他带着高景瑜来,是为了两家的亲事无疑了。
心中有了底,冷忧月也不含糊,“我回去换身衣裳,马上过去!”
此时冷国公府的前厅中,冷靖远正与高连章说话。
高景瑜也不敢坐,和冷靖远打过招呼之后,就静静的站在一边,和平日里的嚣张跋扈截然相反。
他瞧见冷忧月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就愣住了。
她今儿个穿了一身青萝长裙,一头秀发随意的挽了个髻,几丝披散在肩头,添了几分这个年纪的俏皮之色,脸上未施脂粉,却白晰红润,嘴角似笑非笑的扬了扬。
论样貌她倒不是顶顶出色,可她的身上就是有一股子别的女子所没有的傲气。
这股子傲气,令到旁人没有办法不注意她。
“忧月见过候爷,恭喜候爷得胜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