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帐?算什么帐?”
胡氏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
她的一双眼睛瞪的滚圆,里面盛满了浓浓的恨意。
这死丫头,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狠毒得多。
当年的沈氏虽说是女中豪杰,文武双全,可又顶什么用?沈氏有情,她在乎冷靖远,愿意为了冷靖远孝敬老夫人,维护一家人的和睦。
可冷忧月呢?
她分明就是个疯子!
只为达到她自己的目的,抢、砸、打、杀,就差这个‘杀’字了!
“算……算这些年铺子的收益!”
陈掌柜也说不出口,但他知道,若是他不说,冷忧月一定会将他送官,这帐本一查,贪赃受贿,少说也得蹲个三、五年的牢房。
这些年他安逸惯了,哪里能受得了那样的苦?
再说了,家中还有老老小小要靠他养活。
他若是出了个好歹,家中靠什么生活?
“收益,什么收益?这个铺子哪有什么收益?一直是亏损的,若不是我一直贴银子,早早就关门大吉了,我没有问你们讨要我补贴的银子就算不错了!”
胡氏气的直翻白眼,就恨不得踹死陈掌柜。
没用的东西,连个帐本都搞不定。
铺子她都丢了,还想在她这里拿这些年来的收益。
门都没有。
“这……”陈掌柜是左右为难。
这前后东家,是要将他活活逼死啊。
“陈掌柜,把你刚才算出来的近十年的收益,跟夫人说说,若是夫人不信的话,你再当着她的面算一次!”
冷忧月淡淡开口。
这话!
就是将陈掌柜往死胡同里推。
胡氏立马瞪向陈掌柜,“原来是你这个狗东西在搞鬼,亏我这么多年还诸多照顾你,你家中老小,母亲生病,无一不是我帮忙,好一个吃里扒
外的狗东西!”
“夫人,小的没有背叛夫人!”
“那你滚到这里来是几个意思?”
“我……”
陈掌柜被问的哑口无言。
“你们俩商量好没有?到底是见官还是将收益拿出来?”
他们有耐心吵,冷忧月可没有。
陈掌柜一听‘见官’二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那帐本此时还在管平手里,若是告到衙门……
“大小姐,近十年收益的三千八百五十七两银子,小的全都交给了夫人,小的一文钱都没贪,还请大小姐放过小的!”
“姓陈的!”
胡氏简直是气炸了!
“夫人,小的也是没办法,若是这些收益查不出去向,小的就要蹲牢房了,夫人有的是银子,将这三千八百五十七两银子还给大小姐,大小姐自然就不会追究了,还望夫人莫怪小的!”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陈掌柜就是猪一样的队友。
几句话就被冷忧月吓的什么都招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胡氏知道,她多说无益,但是,这银子,她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给冷忧月的。
“啪!”的一声,胡氏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这些银子的确是我拿了,可我都是拿来充公了,这国公府的开销处处都要用银子,你若是不信,便去算算公帐,若是你能算出剩余多少,我一文不少的还给你!”
充公!
中馈的花费,又岂是一时半会能算清的。
那厚厚的几大箱帐本,若是冷忧月要翻,便让她翻个够。
胡氏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横竖她手里已经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了,也不怕冷忧月再来讨了。
“大小姐,您听到了,银子都是夫人拿了,不关小的事,求大小姐放了小的
!”陈掌柜逮着机会立马求饶。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冷忧月也没功夫收拾他,扬了扬手,“滚吧!”
陈掌柜立马爬起来,像是鬼追一样的冲出了冷国公府。
陈掌柜的走了,这出戏也演的差不多了。
冷忧月颇有兴致的看着胡氏那张气炸的脸。
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夫人何必动气?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三千多两银子而已,充公就充公了,看你气的!”
开玩笑!
胡氏回过神来,这才明白,冷忧月根本就没打算去报官,这小贱人若是真准备报官,压根就不会跑过来跟她对质。
她刚才是气糊涂了。
居然着了她的道。
被她活活耍了一通!
“你!”
这一头,胡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那一头,冷忧月已经领着管平和管庆离开了幽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