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夫人在,定然不会拖欠我们的工钱!”
孙大叔嚷了一句,而后朝着冷忧月抗议,“把庄子还给夫人!”
地农们也都跟着叫了起来,“把庄子还给夫人!”
“把庄子还给夫人!”
“……”
面对数百号人的施压,冷忧月既不急,也不恼,她慢悠悠的往前走了两步。
徐大妈和朱文彬原本在房里,见她往外走,他们也自然而然的往外退。
这一退,便退到了门外。
‘啪’的一声,冷忧月突然回转身,反手就将房门给锁上了,顺带将那钥匙拔了下来,握在手里。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落了锁,朱文彬才反应过来。
这庄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里头。
包括……
包括前几日茶商贩付的那三百两预付款。
昨儿个夜里胡氏走的时
候,交待他将冷忧月赶走之后,便用来发地农的工钱以及买肥料和各种开支。
因此,一直锁在他的房中。
“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这庄子是我的,从今儿个起,你们要认的东家,就只有我,没有什么夫人和二小姐,听明白了吗?”
“好,好得很!就算是夫人在,也不敢这么对我们,大小姐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朱文彬到底是读过几年书,肚子里有几分墨水,知道怎样才能将地农的怒火挑到最高,他居高临下的瞪着冷忧月,“既然大小姐不留我们,那我们从今儿个起,就不干了,还请大小姐立马将大家的工钱给结了!”
徐大妈一听朱文彬说不干了,心里生出几丝后怕来。
她就靠着在这个庄子里做管事,才能养活一家,若是这
份工没了,怕是家中的老老小小,都要喝西北风了。
她生了三个儿子,皆不成嚣候。
若不是这个庄子在养着,怕是一家人早就饿死了。
连忙扯了扯朱文彬的袖口,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朱先生,话可不能乱说,夫人只叫咱们将她赶出庄子,可没说让咱们不干了!”
朱文彬鄙夷的看了徐大妈一眼,冷笑,“我还不信了,她一个黄毛丫头,离了我们,真能将这庄子撑起来!”
眼下,正是采茶季,过了这几天,嫩尖就卖不出去了。
若是他们今晚全都走了,只怕明儿个冷忧月就要哭爹喊娘了。
再说了,若是今晚这一计不行,他明天一早还有一计!
见朱文彬信心满满,徐大妈也就不疑有他,冲着冷忧月冷冷一笑,而后回头朝着地农
们嚷道,“大小姐不仅要霸占庄子,还不给咱们发工钱,要赶咱们下山呢,大家伙说怎么办?”
这怎么行?
庄子里的工钱平日里都是每月一发,一般是月尾就结。
这个月已经拖延十多天了。
又是采茶季,所有地农都忙死忙活的,就等着那么一点工钱养家糊口。
若是这个月的工钱拿不到,怕是他们家的老的和小的,都要活活饿死了。
“不干了,让大小姐给我们结工钱!”
“结工钱!”
“结工钱!”
声音整齐一致。
地农们的怒火也彻底被点燃了。
别说冷忧月此时没有,就算是她有,也无济于事。
真正的大招,还在明儿个一早。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
冷忧月伸手示意。
虽然大家都不买她的帐,但也想听听
她到底怎么辩解。
声音渐斩平息了下来。
“工钱我是一定会结给大家的,只不过,大家给我一天的时间,若是大家不信的话,可以排好队,每人在我这里领一张欠条,我签字画押,若是明儿个我没有给你们发工钱,你们可以拿着这张欠条去官府告我!假如官府不受理,你们也可以去围住冷国公府向冷国公讨要,甚至告御状,你们觉得如何?”
这话!
原本还剩一丝嘈杂的声音,皆被冷忧月这话给惊到了。
签字画押,这个抵不赖。
更何况,她还给他们的讨薪指了一条明路!
若是她没有诚意发这工钱,又怎么会挑唆大家前去告自己的御状?
疯了不成?
地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主意。
“朱先生,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