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帮冷家大小姐解围?”
孙猛跨马追上白夜弦,与他并肩而骑。
方才他就发现他们巡防的路线不对,原本还以为是白夜弦记错路了,眼下方知,人家是追着冷家千金而来。
“多事!”
白夜弦严肃道。
却也没有辩驳。
以往这种事,白夜弦都是第一时间和对方撇清关系,并且喝斥他们不许再说。
就比如安平王的掌上明珠楚蕙婉。
“将军,冷大小姐属下看着比蕙婉郡主要好多了!”
打人、打砸,一点也不手软。
一看就特别带劲。
“孙猛!”
“啊?”
白夜弦的眸半眯了起来,“冷大小姐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你说的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是要坏人名声!”
冷忧月曾和镇平候世子高景
瑜有过婚约,虽说眼下已经退了。
但是这也足以说明,能配上冷忧月的,当属高门子弟!
而他,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低贱人等,拿什么去高攀她?
思及此处,白夜弦跨马,‘驾’的一声,率先离去。
孙猛眉头皱了皱,自言自语,“将军什么身份?将军少年有为啊,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和冷小姐哪里不配了?”
……
胡将军府灯火亮了一夜,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胡钰瑶更是哭了一夜才勉强睡了过去。
“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吵小姐!”
陈氏小心翼翼的替胡钰瑶捻好被角,关上房门,令春荷在外头守着。
一夜未眠,她也疲惫至极,正要回院子小息一会,却见管家急匆匆来报,“夫人,镇平候府上门来了!”
镇平候府!
陈氏愣
了一下,眉头皱的紧紧的。
之前,她们天天盼着镇平候府来人,却是一个没来,如今出了事,他们倒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就说小姐染了风寒,让他们改日再来!”
管家急出了一头冷汗,“夫人,不行啊,是镇平候夫人亲自来了!”
陈氏一脚险些踏空。
“什么?镇平候夫人?长孙氏?”
她有些不太相信。
但瞧见管家那一头一脸的汗,便知道,这一回来的还真是长孙氏!
陈氏向来没什么主意。
胡钰瑶这种状况,若是来的只是个婆子或是下人,她都好打发,只是这长孙氏,陈氏之前在冷国公府的时候,就见识过,这个女人绝不是好胡弄、打发的!
“是,来的正是镇平候夫人!”
“快,快去请老爷!”
胡坤良也同样守着胡
钰瑶守到几乎天亮才回屋去睡的。
若是放在平常,陈氏哪里敢惊动他?
“好!”
管家连忙擦了一把冷汗,朝着胡坤良的院子跑去。
陈氏也来不及换衣裳了,只叫随身的妈妈赶紧替自己梳妆,而后脸上又上了一层厚厚的粉,将她一脸的疲惫相遮住。
确定自己不会露出破绽了,陈氏这才前往待客的小花厅。
“镇平候夫人今儿个大驾光临,真是令蓬荜生辉啊!”
陈氏强挤出笑意来。
长孙氏亦起身上前,“我不请自来,怕是叨扰了胡夫人吧!”
“哪里哪里?”
陈氏说话间,瞧见长孙氏今儿个竟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了好些人,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的手里竟还提着医药箱子。
她一愣!
长孙氏笑着解释,“昨儿个胡将军被带
进了衙门,我听闻钰瑶哭的死去活来,钰瑶怀着身子,最怕就是动了胎气,因此,我特意请了大夫和两名有经验的婆子过来替钰瑶看看,若是动了胎气,也好及时补回来,若是没动也正好让婆子过来照顾她!”
这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可陈氏的后背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镇平候夫人客气了,瑶儿并无大碍,身子好得很呢!”
长孙氏又岂是这般容易被打发的?
“胡夫人说这话可大意了,女人怀孕可马虎不得,更何况她腹中怀的还是我镇平候府的骨肉,我作为孩子的祖母,想买个安心,胡夫人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吧?”
长孙氏有备而来,又岂是陈氏能应付的?
没等陈氏回话,长孙氏眉眼一挑,“钰瑶的院子在何处?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