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一句外人让胡坤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好,好,好,是我胡某多管闲事了,冷靖远,若不是咱们两家是亲戚,我也不会替你管教女儿,小小年纪,就心如蛇蝎,在府里作威作福不说,居然还敢跑到我胡将军府去闹,总有一日,她会闯上大祸,害你整个冷家抄家灭门!”
这话,看似说的是气话!
可冷忧月却瞬间瞪圆了双眼。
上一世,她死的时候,父亲正被人弹骇,理由是图谋造反!
若是那罪名成立的话,还真会抄家灭门!
重生之后,她一直找不到由头。
如今想想,这一切,会不会是胡坤良的谋划?
倘若这一世,胡坤良先一步垮了台,那是不是她父亲就不会扯上谋反的罪名了?
“爹!”
想到这里,冷忧月扯了扯冷靖远的袖口。
她被打了一拳,面色惨白一片,一张口,就有血水逸出来,“我替胡将军作证,胡将军确实没有
杀吴妈,是吴妈自己撞上胡将军府的大门的!”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再让冷忧月开这个口,应该是不可能了。
却不想,她竟不按常理出牌。
黄捕头愣了一下,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抱拳,“有冷大小姐的证词,在下也好回去交差了,国公爷、胡将军,在下告辞!”
这场种面,他不宜多留。
事情办好了,第一时间脚底抹油才是正道。
黄捕头一走,屋子里的气氛就更加诡异了。
胡坤良的嘴角抽了抽,他着实看不懂这个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大哥,这事你得谢谢忧月!”还是胡氏提醒了一句。
胡坤良还没开口,冷靖远就冷冷打断了他,“不必了!”
而后立马将冷忧月扶出了前厅。
那一头,陈七也已经将韩相伯请了过来。
青莲瞧着自家小姐被送回院子的时候满嘴的血,吓的一张脸青白青白,险些要哭出声来。
“还好,没
伤到心脉,只是这一拳,下手也忒不留情了吧?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人伤成这样!”
韩相伯替冷忧月把了脉,脸上的神情不太好,对冷靖远说话也没有好语气。
他向来护短,看不得别人伤他的徒弟。
一句‘有什么深仇大恨?’,听到冷靖远的耳中,使他越发的心情沉重起来,再加上方才冷忧月提醒过他,‘倘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定和胡将军脱不了干系’。
结合起来,冷靖远还真有些心悸。
胡坤良那个人是睚眦必报,心胸狭窄。
若是他真的记起仇来,指不定还真会对冷忧月做些什么。
“我先回衙门,好好照顾忧月!”
留下这么一句,冷靖远大步离开。
胡氏假装擦了一把眼泪,送冷靖远到院门口,“老爷放心,忧月这边有妾在看着,妾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冷靖远回头看了胡氏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到底什么也没说。
胡氏瞧着冷靖远的身影渐行渐远,脸上的哀戚之色立马换成了得意之色。
冷忧月受了这么重的伤,冷靖远不仅一言不发,而且还立马离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冷靖远的心中,冷忧月并没有那么重要。
到底是个养在外头的女儿。
怎么会有陪在身边十六年的女儿亲呢?
“麻烦夫人让人去抓药!”
韩相伯将药方写好了交到胡氏的手上。
胡氏也好趁机离开这杏花院。
她嘴上说着会好好照顾冷忧月,可心里却恨不得冷忧月伤重而亡!
但是,此时又不能亡!因为冷忧月的伤是胡坤良打的。
她原本想在药方上动手脚,但一想到若是冷忧月出了事,只怕会牵扯到胡坤良的身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房门一关。
韩相伯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
“好好的,为何将自己弄成这样?”
竟是被韩相伯看穿了。
“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可没有
你这么没用的徒弟!”
瞧着韩相伯这孩子气的一面,冷忧月不禁笑出声来,“师父别急,我这样做,是为了让我爹和胡坤良的关系彻底的恶劣!”
只有把他们之间的这份所谓的‘亲情’给斩断了,冷靖远才会毫无顾忌的去查胡坤良的底细。
韩相伯半信半疑,抬头瞧了一眼冷忧月,这丫头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不懂保护自己的人。
“胡坤良参与了菁州买官、卖官一案,不仅如此,他三前年立的功是假的,他顶替了别人的功劳,单单是这两桩事,就足以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你怎么知道这些?”
韩相伯震惊。
“那日在乌山,我曾试探过他,结果他全都招了,只要找到被他顶替功勋的人,那么,他的斑斑劣迹就会公诛于众了!”
“你倒是说的轻巧,可你又去哪里找那人?”
她自然找不到那人。
她也无须找到那人。
“师傅等着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