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先生以为自己眼花了。
读了一遍之后仍旧没有反应过来,他方才故意为冷忧月遮掩,可她明明没有换纸……
再将纸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好几遍,确定这纸正是方才他发下去的那张,且上面的墨迹都没干,这才怀着十分怀疑的态度将冷忧月的诗给贴了上去。
他这一贴,现场观众的表情简直是精彩万分。
不止是现场观众,台上的几人亦是目瞪口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是冷忧月写的,她写的字我见过,丑的爹都不认识!”
首先出来指证的是冷忧雪。
这怎么可能是冷忧月写的?
别说诗了,那字苍劲有力,笔锋沉稳中带着一股子韧性,这种功底没有十年,也得八年才练得出来。
她从山里
接出来不过短短一月,进书院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家也从未见她练过字。
这怎么可能?
而此时,万雨珊也注意到了,她与冷忧雪的反应不同,而是咬着下唇,一张脸’刷‘的一下全白了。
完了!
她还以为人家是青铜,结果人家是王者!
这一届,又是她垫底!
楚蕙婉此时和冷忧雪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亦站出来肯定冷忧雪的说辞,“我也见过冷忧月的字,奇丑无比,这肯定不是她写的,我怀疑冷忧月作弊了!”
楚括哭丧着一张脸,自言自语道,“村姑也真是的,不会就不会,现在搞的这么大,怎么收场啊?”
那一头的冷靖远的表情和楚括简直是如出一辙,若不是安平王叫住他,他都
想趁着混乱溜出比赛场去。
那作弊的纸还是他给冷忧月准备的。
而揭穿冷忧月的人居然是冷忧雪。
冷靖远下意识的望向胡氏。
“老爷,您是知道忧雪人品,她向来不擅长撒谎,忧月也真是的,她要作弊也不说一声,若是她告诉忧雪,忧雪的反应就不会这么大了!”
冷靖远被她说的一噎。
这话也没错,他这事确实是瞒着胡氏和冷忧雪。
不能怪别人!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要说此时场上最镇定的观众是谁,那当属太后了。
楚长清瞧着太后这模样,不禁好奇,“母后就不怀疑冷忧月是作弊了?”
太后抿了一口茶,淡淡开口,“哀家可是和皇帝赌了一件至宝,这丫头断不会让哀家输的!”
此时,远在皇宫的皇帝也正听人汇报场上的情况。
听到描述冷忧月写的那首诗,以及冷忧月的字迹形态时,皇帝几乎从龙椅上跳了起来,“不可能,朕打听过,那丫头就是个草包,跟楚括水平不相上下,作弊,朕主张查验!”
汇报的人立马将皇帝的话往比赛场传。
楚长清听了,掩嘴笑,看向耿太后,“母后怎么看?”
耿太后似乎是料定了冷忧月稳赢,眼皮都未眨一下,“查验就查验!”
因此,这第一场比试还未出结果,就先出了一个查验。
“冷大小姐,为了证明这些字是你写的,太后的意思是,让你在现场,当着大家的面,将诗重写一遍!”
冷忧月挑了挑眉。
太后这是担心她写不出新的
诗来了。
特意给她留了一点退路。
“好!”
这一回,整个比赛场上就只有冷忧月一人,为了以示清白,她将案台搬到了场中央,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握笔,‘刷刷刷’几下之后,搁笔,“写好了!”
若说这诗不是她写的,就算是背也要用脑子思考一下。
她竟是提笔就落字,根本没有半丝的犹豫。
这一回,现场几千双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冷忧月一个小动作、小细节,都没有放过。
她落下的每一笔,都是被人盯着的。
因此,根本不存在作弊!
监考官有些纳闷了,望了一眼贵宾席上的冷靖远。
他这是故意让女儿藏拙?
所以才想拿一般的字来换女儿的好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