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
高景瑜脚步一顿,心道,终究是怕了,被人当场退婚,这事传出去,冷忧月怕是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
这会定然要来求他收回方才的话。
高景瑜心中正盘算着要如何给冷忧月一个足够她记一世的下马威,便听冷忧月道,“退婚是没错,只不过,高世子,这退婚书是由我冷府送去你高府,是我冷忧月和你高景瑜退婚,我冷忧月看不上你高景瑜,记住了!”
狂妄至极的话!
高景瑜再度被气的胸口发涨,“你!”
冷忧月却是再不与他废话,“送客!”
若说这位冷大小姐回府之前,大家都
以为是枚软柿子,那么……发生了这一桩事之后,府中伺候的下人,便再不敢怠慢了她。
连忙上前送高景瑜。
长孙氏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胡氏一眼,“看来这冷国公府,却也不是夫人说了算!”
胡氏气结,嘴角像是抽筋似的,抽了数十下才平复下来,而后上前送客。
一行人离去,李狗也被赶出了冷国公府。
这偌大的冷国公府大厅中,此时便只剩下了国公府的人了。
冷忧月看着胡氏那张气的已经变形的脸,“还愣着做什么,你是要我先去报官,还是先请父亲回来,再行定夺?”
这件事,李狗已经供了
,并且家中还藏有国公府的府银。
若是被冷国公回来亲自审问,怕是她胡氏脱不干系。
“来人,将张妈妈杖毙,将赵福打一百大板!”这话说的是咬牙切齿。
冷忧月补充道,“将城东的韩大夫请过来!”
城东的韩大夫韩相伯,他是父亲的府医,此人医术高明,不形于色,平日里总是一副邋遢的酒鬼模样,却不知,竟是一身的本事。
上一世,韩相伯屡次三番的要收冷忧月为徒,并救过她性命,可她却听胡氏挑唆,拒韩相伯于千里之外。
甚至在自己临死的前一年,竟蠢到听信胡氏和胡钰瑶的鬼话,诬蔑韩相伯是反
贼,最后使其含冤而亡。
说起此事,冷忧月的眸中满是痛意。
胡氏咬牙,没好气,“一个小小的丫头,竟还要请大夫,你长年养在深山里,也该学学这国公府的规矩了!”
见状,青莲赶紧拉住冷忧月的袖口,“大小姐,奴婢不要紧的,奴婢皮糙肉厚,养几日就没事,不必请大夫!”
这丫头,自小跟着她在深山里长大,上一世青莲也是被赵福抓来诬蔑她,可青莲却在最后改了口,赵福竟说她撒谎,将其生生的打死了。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不请大夫也行,赵福打完板子之后,便也不准请大夫,
一个奴才,皮糙肉厚的,死不足惜!”
胡氏被她呛的一口老血梗在胸口,若不是身后的王婆子扶了一把,她这会只怕已经栽倒在地了。
瞧着冷忧月这架势,又想到方才发生的一切,胡氏最后还是强行将这口恶气咽下,而后冷冷吩咐下人,“去请韩大夫入府!”
说罢,胡氏再不停留,急步便回了院子。
她走了,可怜忧月却没有走,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数数,听着赵福和张婆子的鬼哭狼嚎。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大小姐,奴才以后都不敢了……”
那一头,直到张婆子咽了气,冷忧月才淡淡开口,“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