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老爷叹了口气,妥协道,“那便按夫人的意思办吧!”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方夫人这才施施然起身离开。
见她走远了,方老爷忙不迭赶到了梨绘院。
季姨娘见他这时候过来,狐疑地问道:“老爷可是忘带了什么东西?”
“哎呀!”见季姨娘对自己这般妥帖,方老爷叹了口气,“雨浓,我对不起你啊!”
季姨娘心头袭上一阵不祥的预感,追问道:“怎么了?”
“令宜说……说你持家经验少,既然她现在回来了,就还是由她来主持府内的中馈……”方老爷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像是蚊子哼哼一般。
可无论他的声音再轻,这话对于季姨娘来说,都宛如晴天霹雳!
作为一个妾室,季姨娘的月份银子本就没多少,要想过得滋润些,全靠着主持中馈的时候捞些油水。之前好不容易存下些体己钱,还被小桃子全都骗了去,现如今元气都还没能恢复过来,竟直接被夺了权,这让季姨娘如何甘心?
她一张俏脸,登时便耷拉起来,瞧着方老爷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厉声道:“令宜、令宜,你
倒是叫得亲热,可人家都不愿意搭理你!这么些年了,在这府中,谁对你真心实意,谁对你虚情假意,你到现在还没看清么?”
方老爷上前将季姨娘搂进怀里,柔声安慰着:“雨浓,我知道你待我好,可令宜毕竟是我的正妻,她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啊!”
季姨娘趴在方老爷肩头,牙齿恨得直痒痒,呵,好一个方璟棠,好一个江令宜,报复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雨浓你就别气了,这次棠儿受伤,你做得确实不对。”方老爷摸了摸季姨娘的脸,宠溺道,“我知道这事儿让你受委屈了,要不这样,以后我每月再多给你五两银子做零花?”
五两?季姨娘差点儿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呢!
方家可是义南镇上百年的瓷器老字号,方业成作为当家人,竟然能这么小气,他打饭叫花子呢吧,五两银子现在能干嘛?
见季姨娘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方老爷也有些不高兴了。本来这事儿就是季姨娘有错在先,那自己因着对她的宠爱,都已经放下身段儿来哄她了,这女人竟还不知足!
“瞧不上眼就算了,我还不愿意给
呢!”方老爷冷哼了一声,这一个月五两,一年可就是六十两,不仅可以去醉香楼吃上好几顿好的,兴许还能去美锦园看看檀儿姑娘,怎么都强过在这儿被季姨娘瞧不起~
见方老爷生气了,季姨娘一下子反应过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可就只剩方老爷一人可以依靠了,可不能再把关系闹僵了!
于是,她连忙堆着笑,主动扑进方老爷怀里撒着娇,那声音别提有多腻人了:“哎呀老爷,人家又不是那个意思,你待我好,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每个月五两银子已经很多了,够我买好几套新衣裳呢!”
“真的?”方老爷的表情,终于和缓了些。
季姨娘赶忙点头:“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
“那就好。”方老爷微微舒了一口气,“你心里不别扭就好,铺子里还得有人照看,没事的话我就……”
“有事~”季姨娘搂着方老爷的胳膊不松手,语调里透着婉转与娇媚,“人家还想与你多待一会儿嘛~”
瞧着她一脸娇羞的模样,方老爷心里一动:“怎么,昨儿夜里还没满足?”
“老爷这般勇猛,人家恨不得天天跟
老爷黏在一起呢~”季姨娘说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竟已攀上了方老爷的胸膛缓缓地画起圈来。
很快,方老爷便被撩拨得心猿意马,他一把将季姨娘打横抱起,然后一头便扎进了卧房之中。
不消片刻,里面就传来了女子哼吟的声音……
而且,动静还不小!
很快就被下人们听了去,爱凑热闹的月瑶,自然也跑去梨绘院领略了一下季姨娘那优美的声线。
等那二人折腾够了,她才意兴阑珊的回了小桃那儿。
“我说,你那个便宜爹和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可真是不害臊!”见小桃子正坐在院子里练字儿,月瑶赶紧上去分享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青天白日的就做那档子事儿,而且毫不避讳,我算是开了眼了~”
小桃子对他俩能做出这种事情,倒也不觉得意外,连笔都没停,随口问道:“季姨娘如此卖力,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噗……”听着小桃子这惊世骇俗的话,月瑶刚喝进嘴的茶水,一股脑儿全喷在了小桃子写好的字上,“你这也太直接了,那方老爷好歹是你爹,你就不能给他留些脸面?”
“
我可没有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爹,我留在方家,看重的是这门瓷器生意,又不是那群虚头巴脑的人。”小桃子拿起被月瑶喷湿的纸,一边吹,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字迹。
啧,经过这段时间她坚持不懈的练习,字写得已经从非常丑,进步到有点丑了。连慕鸿都忍不住夸奖她--可真是一块让人雕不动的朽木啊!
月瑶看着小桃子那鬼画符一样的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哦,这次听说是方夫人夺了季姨娘的中馈大权,方老爷特意去安慰她的。”
“怪不得,那是得卖力一些。”小桃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方夫人这一招确实够绝。
难怪方璟棠会急着搬这个救兵回来,比起那些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很显然,还是方夫人这个办法更能让季姨娘难受。
毕竟,以季姨娘的姿色,若是愿意出府,堂堂正正得找个男人嫁了。想来肯定可以找到个年龄相仿、高大英俊的,而她却非得费尽心机的勾搭便宜爹,无非不就是为了钱么,不然还能真的稀罕那把老骨头不成?
现在丢了主持中馈的差事,以后季姨娘怕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