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哥哥!你今天怎么老是扫我的兴。”女孩嘟起嘴撒娇,似乎还没意识到对方的不悦。
俞嘉木抬起头,眸中射出的光冷得惊人。
他直视着对方,虽然两人相隔甚远,却让她一瞬间感受到了那黝黑的彻骨寒意。
俞父见状,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桌子,以此来提醒他。
俞嘉木嘴角勾起一缕笑意,他仰起头,语气骤然松懈下来。
“凌蓁还要忙学校的演出,小安妹妹要是想玩,我陪你玩行不行啊。”
……
一顿饭吃得火光四溅。
结束之后,陈厚文还要和俞父谈事情,就让他们三人先回去。
结果没走两步,陈新霁那坑货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所以现场只剩下林臻臻和陈甜恬两人。
陈甜恬加快脚步赶上林臻臻,然后将她逼到墙角:“你和嘉木哥哥进行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林臻臻思考了一下,才惊觉自己居然连俞嘉木的小嘴都没亲到!
这进度有些慢了。
得改进!
林臻臻转动着眼珠思考,她这副模样却被陈甜甜误解成另外一番意思。
“别想着嘉木哥哥会来帮你,你这个扫把星,因为你,他今天肯定又要被俞叔叔骂了。”
林臻臻只能抬起眼睛看着她。
“也别在我面前装纯,我不吃那一套!”
林臻臻:……那我要怎样,把眼睛闭上好不好?
“抢走我的爸爸,抢走我的哥哥,抢走我的房间,你还要抢走我的嘉木哥哥!”
陈甜恬一条条数着林臻臻的罪状:“你这个贱人,是不是要把我所有东西都抢走才甘心!”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抬起右手,就在她的手掌要落下的那瞬间。
一道娇媚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小甜妹妹,能不能介不介意我插句嘴。”
“三,三嫂嫂……”
汪景柔穿了一件暗色旗袍,与背后长满爬山虎的墙面颜色融为一体。
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她走上前,将手里的披肩轻轻搭在林臻臻的身上。
“晚上冷,我看你这个小身板被风吹了肯定要着凉,就想着给你送件衣服。”
林臻臻微微一侧首,就闻到了扑鼻的幽香。
她皱了皱鼻子,眉眼瞬间舒展开,像只小猫似的。
汪景柔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托了你的福,今天这顿饭真是有意思极了。”
“以后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可以来找我哦,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汪景柔娇笑着走了,陈新霁终于姗姗来迟。
三人终于坐上返程的车,回到陈家。
陈甜恬一回去就将冲上楼,将门摔得震天响。
没一会儿,林臻臻就看见她将自己的衣服像垃圾一样,被扔在了走廊上。
“谁允许你把这些脏衣服放在我衣柜里的?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的妈呀。”一旁的陈新霁崩溃地抓着脑袋,“怎么又开始犯病了。”
滚出去?
呵呵,耗着吧,我就看谁先滚出去。
林臻臻懒得鸟她,自顾自上了三楼阁楼。
【猪,把录像传给我。】
没有回应。
【猪?】
系统扭来扭去地出现了。
【那个,出了一丢丢小意外,最后出来的录像有嗲嗲短。】
林臻臻皱眉,是有多短?
【大概就是,视频变成了动图那种程度......】
林臻臻收到了所谓的“录像”,一看时长,1.03秒。
这玩意儿说动图都是诈骗,因为两个人在这1秒的时间里眼睛都没眨一下,顶多能算个静态图片。
见她面色凝重,系统也知道自己犯了错。
【呜呜呜呜,因为人家当时自动更新了,所以没拍到更多的画面。人家也很自责啦,你不要嫌弃我,也不要申请换系统好不好?】
林臻臻打断它:【你确定温虹英和这个男人有古怪吗?】
系统还在抽着哭嗝,含糊不清道:【肯定有古怪!不然她为什么要提前下车,再重新换一辆出租车再去见他呢?不就是掩人耳目吗?】
林臻臻没再说话,“照片”上的男人戴着帽子和黑墨镜,下半张脸又被广告牌挡住,没有任何明显特征,连年龄都看不出来。
又是个毫无用处的信息点。
【呜呜呜呜呜。】
【好了,收!】
哭声戛然而止。
林臻臻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玻璃窗映出的漂亮星空,安静地思考着。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她爬起来一看,是陈厚文回来了。
林臻臻目送着他怒气冲冲地走过陈家花园,进了大门。
没一会儿,整栋屋子都响起了陈甜恬的哭喊声,混杂着东西坠地碎裂的声音。
抛开任务,林臻臻其实觉得陈甜恬挺可怜的。
父亲是个人渣、母亲是个野心家,父母都是极度自私的人,她看似生活光鲜,实际上只是他们手中的用来博弈的筹码。
还是会经常被嫌弃不好用的那种筹码。
可怜归可怜,林臻臻可做不了同情心泛滥的圣母白莲花。
陈甜恬再惨是她的不幸,她要来招惹原主,那就是她犯贱了。
都是一个家庭长大的,陈新霁多可爱啊,怂包小卷毛一个。
正这么想着,怂包就开始在她门外,哐哐撞大墙。
林臻臻拉开,看到陈新霁耷拉着眼角,一脸衰相。
“虽然我佩服陈甜恬是条好汉,但我觉得她是个没脑子的好汉。我都给她说了很多次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就是不听,你说说,胳膊能拧过大腿?”
林臻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不然你下去劝劝爸爸?”
不得不说,陈家这房子修得隔音不错,她在三楼听到的动静只是百分之一。
实际的情况已经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
她刚到一楼,就眼看着一块巨大的铁块朝着自己飞过来,狠狠砸在了脚下的地板。
林臻臻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什么什么比赛二等奖。
“我说了我只是这次发挥失误了,我下次一定可以拿回金牌来的啊啊啊啊啊。”
陈甜恬话音刚落,有一个水晶奖杯被扔出房间,砸得粉碎。
林臻臻艰难地踩着满地狼藉,移动到门口。
看到陈甜恬跪坐在地,抱着陈厚文的大腿痛哭流涕。
“这是我重要的奖杯,求你了,爸爸,不要!”
陈厚文还是将手中的奖杯抬起,然后重重摔下。
陈甜恬已经哭得几乎晕厥。
可陈厚文的语气依旧冷酷得像块铁。
“我再问你一遍,以后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