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于躺在床上,没一会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我艹”“什么鬼”之类的怒骂。
江挽于有点担心小老鼠们的危险,就从床上翻下来走到墙边。
他刚听了几分钟,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江挽于没有急着开,先从猫眼看了一下,是秦朗。
他装作睡眼朦胧地把门打开,“什么声音?好吵。”
“挽于,你没事吧?我就是为这事找你的,我听见你房间这边传来声音,不放心你,过来看看。”秦朗担心地说。
江挽于心下有点感动,说:“我没事,声音不是从我房间传过来的。”说完他还主动把身体侧开让秦朗朝房间看了一眼,让他放心。
两人说着,许归另一侧的房门也打开了,余追出来了,没想到后面还跟着莫郁西。莫郁西看起来一脸不爽,明显睡觉被打扰到了。
余追转过身安抚了他一下,然后也睡眼朦胧地嘀咕:“许归是什么情况啊,大晚上的房间里怎么这么吵。”
江挽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秦朗也看到了莫郁西,瞬间想到了那天晚上订婚宴现场发生的事情,他在心里嗤了一声,渣男。
对于余追的问话,也只是冷冷地敷衍:“这么想知道的话,自己敲门问啊。”
余追噎了一下。
莫郁西本来被吵醒,一腔怒火还没发泄,听到秦朗的话,一下子清醒瞪了过来,“秦朗,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朗懒得理这脑残,也退到江挽于跟前,靠在墙上,眼神不屑地睨了一眼莫郁西,他以为所有的人都得围着他家余追转?做他的梦去吧,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妈的,那是什么眼神,莫郁西气得语结,准备再说两句时,眼睛不经意地往旁边一转,就看到了靠在秦朗旁边的江挽于,他了然的“哦”了一声。
他说呢,秦朗说话这么冲,原来是在给江挽于出气啊。他还真是小瞧了江挽于,这才短短的两天,就又傍上了秦家的小少爷,手段还真是了得。
莫郁西张口准备嘲讽两句,房间内又传出一声:“滚开。”
几人纷纷地看向许归的房门,这下连屈承和于思无都出来了。
于思无走到江挽于跟前,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江挽于也轻轻摇了下头,表示不知道。
莫郁西看着于思无和江挽于这种自然的交流,明显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就不错。他的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这才两天,他的身边就多了这么多人。
莫郁西暗自咬了咬牙,笑着问于思无:“于先生和江挽于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啊。”
于思无又恢复了他一惯的如沐春风:“嗯,我和挽于一见如故。”说完他又接着说:“莫先生今天来看未婚妻吗?之前没见。”
“嗯,我来看看我家小追。”他故意说的大声,心里却不是这样。
一见如故,哼,于思无平常那么一个滴水不漏的人今晚这么明目张胆地维护一个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莫郁西眼神阴郁地看向一旁的江挽于,谁知江挽于连一丝眼神都没有给他。
莫郁西就更气了,说出的话愈发阴阳怪气:“能和你交好,那还真是江挽于的福气,我之前还担心江挽于什么都没了,该怎么办,看来是我多虑了。”
秦朗用胳膊肘戳了戳江挽于,江挽于看过去,就看到秦朗的口型,莫郁西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傻逼。
江挽于没忍住笑了一声,回了一句口型,我也觉得。
秦朗也笑了起来,看来挽于真的是放下了。
而于思无听到这话,眼神也凉了一瞬,他笑出了声,说:“不,能认识挽于是我的福气,挽于不是什么都没了,他有朋友。”
江挽于闻声抬头看了一眼于思无的背影。这位倒真是真性情,他只是早上随手帮了他一下,他就这么维护他,江挽于心里一暖,走到于思无跟前,说:“谢谢。”
于思无朝他眨了眨眼:“我比你大,你叫我于大哥吧。”
江挽于也笑了笑,说:“好。”
莫郁西本来听到于思无的话,有点自讨没趣。紧接着又看到了这一幕,有点刺眼。
他看向江挽于,只见江挽于看看秦朗,又看看于思无,就是不看他,一股烦躁就涌上心头。
眼不见为净,他想起刚刚吵他的声音,就上前“咚咚咚——”地重敲了几声许归的房门。
里面传出一声怒吼:“你们干什么吃的,来的这么迟。”
莫郁西这下脸色真是变了,今天下午他来看余追,本来还挺高兴的,结果一到晚上十二点,就接连遇到了这么多糟心事,还怎么能忍住。
他正准备踹门,酒店经理才姗姗来迟。
经理哆哆嗦嗦地在六人的注视下打开了房门。一推开房门,就见许归站在桌子上,头发凌乱,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卸下来的棍子,对着地面。
但是地面什么都没有。
经理一脸懵逼地看向许归,把我这么着急叫来,就这?。
他本来在睡梦中睡得好好的,就接到了许归的电话,这人打电话语气惊恐,说他的房间出现了很多老鼠,还不忘威胁他,说不赶紧来,就让他做不成酒店经理,没办法他赶紧赶来,就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点无语。
江挽于看着房间凌乱,但没有一只老鼠,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看来小老鼠们真的没事。
然后他才好整以暇地看向许归的样子,心里才算是出了一口气。
而其他的四人也看着许归,表情分明是,你在搞什么鬼,有病吧。莫郁西再也忍不了:“许归,你有病吧,你刚刚竟然骂我。”
许归顾不上脸红,看着重新变空的房间,后槽牙一咬,心里怒骂一句,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跑得倒是快。
但房间好不容易空了,他赶紧趁机从桌子上跳下来,跑到门口,心有余悸,三两只老鼠他真的不怕,可密密麻麻的一群,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他顾不上理莫郁西,抓住酒店经理就说:“你们酒店是怎么搞的,竟然还有老鼠,我要举报你们,给我换房间,我不住这间。”
经理将自己从许归的手里挣脱出来,脸色凝重道:“许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的酒店最重卫生安全了,怎么会出这种纰漏,我看您今天是喝酒后,出现幻视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我怎么会看错。”许归突然暴起骂道。
经理维持着自身修养,说:“我们酒店从开业以来,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许先生,请慎言。”说完他又看向江挽于他们,“不信你问问他们。”
江挽于很上道:“我的房间好好的,什么都没有,许归你是不是梦游了。”
秦朗说:“我的房间干净的就像跟家里一样,许归你是不是有臆想症。”
余追说:“我们是隔壁,我的房间也什么都没有,许归你是不是看错了呀。”
屈承更简单:“没有。”
于思无说:“我的也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今天被老虎吓的出现幻觉了。”
莫郁西更直接:“有病的话,就赶紧滚去看病,别在这犯病。”
许归:“……”
许归:“…………”我他妈。
他又看向经理,经理一脸谴责,似乎在说:是你在碰瓷。
他咬碎牙咽进肚子里,对经理说:“我不追究,你给我换间房。”
经理还是不乐意地看着他。
他又说:“行,是我看错了行吧,给我换间房。"
经理这才无奈地说:“好吧。”
“我不住十楼,我要住十二楼。”许归补充了一句,跑高点,他就不信那些老鼠还会跟来。
最终这个风波就过去了,江挽于向秦朗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大家也各回各屋。
这下没人吵了,大家都安安稳稳睡觉,一夜无梦。
第二天录制节目,众人都集合了,只有许归迟迟未来。
大家等了好一会,才看到他顶着很严重的黑眼圈姗姗来迟,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秦朗看到,故意道:“许归,怎么回事,都不是给你换房了吗,你怎么还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许归一僵,想起昨天换房后一晚上的经历,脸色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