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萧倩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而秘境的震动停了下来,并且巨大空洞之下也没有再出现更多的异样。
顾然一顿,下一刻直接跳了下去!
【姑奶奶你冷静点!】
“再冷静,等着白九昭让我凉凉?”
顾然的狐狸眼一片凛冽,伴随着下落的速度掌控着身体,这下面若是能找到关于白九昭的事情,那才是最大的收获!
在沙海之下的空洞并不算深,听着那“扑通”的一声,顾然微眯起狐狸眼,轻飘飘地往后一飞。
破开的大洞之下有一个巨大的空间,潮湿的地面中心是波光粼粼的暗河,顾然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后,便看见萧倩正在里面扑腾着。
“顾然……噗,顾然你这个……噗!”
萧倩每说一句话,都因为呛水而反复咳嗽着,看上去狼狈极了,整个人像是落汤鸡般,半晌后才从暗河里爬起来。
眼看着顾然根本不搭理自己,萧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骂骂咧咧地冲上前。
“顾然,你什么意思?!”
“你偷袭我,还将我踢下来!”
顾然沉下脸,一手握着常夜剑,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杀意凛冽的剑痕:“再走一步?”
“……你就仗着白九昭给你的常夜吧!”
萧倩吓得瑟缩一下,却还是硬着脖子说。
可下一刻,顾然却只是转过身,朝洞穴的深处走去,在潮湿的洞穴墙壁之上,能看到如同暗纹一般的壁画。
她忍不住拧眉,伸手摸了上去。
顾然看着那隐隐泛着蓝色幽光的纹路,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丝不安之感:“系统,查一下这是什么。”
【好,马上!】
等待着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顾然继续朝里走去,沿着狭窄的小路向内,片刻后便豁然开朗,在洞壁的顶部,破开一缕光。
而在整个洞穴空间的中央,是一棵生长得郁郁葱葱的灵树,巨大的树冠撑开后,好似能遮掩整片天地一般。
破开的光从树冠中洒落,被分割弥散成细小的光点,铺了满地,如梦如幻。
而在灵树之下,盘踞着粗大的树根。
顾然试探性地走上前,便看见在灵树下,摆放着一张精致而古朴的书案:“这倒不像是传承地,更像是有人在这隐居过,而且……”
“看上去更像是被关了起来。”
她微眯起眼,朝着周围看了看。
这里的环境非常隐蔽,甚至还埋藏在了沙海之下,如果顾然没有猜错的话,在之前这里估计还设置了禁制和阵法,她来时路上看到的纹路,便是其中的一部分了。
就在顾然观察的时候,忽然发现在书案上摆放着一个檀木木牌,上面刻画的字样已经彻底看不清了。
她弯腰将其捡起来。
下一个瞬间,一股凛冽的剑气猛地从其中窜出来,直直地逼上顾然的经脉中,目标甚至对准了心脉,若是一击中了,必死无疑!
顾然的脸色一沉,鎏金色的灵力流转。
常夜剑的光芒微闪,就在她即将把木牌上的剑气压制住的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姑奶奶,这可是一个大发现。】
【根据这个世界的资料探查,那些纹路都来自于白家的阵法,是用来禁锢和压制的,这里的确曾经关着一个人。】
心中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验证,顾然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可偏偏就是在这时,她的注意全部落在系统和木牌的身上时,一道杀意忽然袭来。
“顾然,你去死吧!”
余光里,萧倩一手执剑,直直地朝顾然刺了过来,腰间来自明时楼的隐蔽法器发着光。
她的面容近乎扭曲,一剑刺入顾然腹中!
血肉绽开,顾然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她的手下意识握着常夜剑,想要反击,可萧倩却一发狠,一脚又踩在了顾然的背上。
顾然似乎是彻底失去了力量,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将檀木木牌往怀里藏。
看着之前还耀武扬威的顾然,现在彻底败在自己的剑下,萧倩不由得大笑出声,她弯下腰一把抢过顾然手中的木牌。
“藏?你还藏什么!”
“这些好东西,那都是我的,还真是多谢你了啊,顾然,要不是你在前面给我探路,我也拿不到。”
萧倩得意地笑着,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檀木木牌,被顾然压制回去的剑气在木牌中纵横着,一眼看上去便不是凡品。
“还,还给我……”
顾然的声音虚弱,面色惨白,她艰难地伸出手,却被萧倩一巴掌打了回来。
她的笑容恶毒:“你就烂在这里吧!”
“只要不是我亲自动手,我还不信白九昭这个太上长老能和师尊撕破脸皮,你也不过就是他的炉鼎而已,哪怕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炉,炉鼎……”
顾然猛地睁大眼,似乎是才意识到萧倩说了些什么,眼神中凝聚的光芒忽明忽灭。
萧倩看着她这模样,更加舒爽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你以为太上长老凭什么对你这种小人物上心,还不是以为你的身体。”
“你以为你和我一样,能得到明时楼的真心青睐和宠爱吗?真是笑话!”
伴随着萧倩的这一句句,顾然的手终于搭了下来,趴在书案之中,就连气息都一点点放缓,变慢。
眼见计划得逞,萧倩立刻站起身,拿着木牌快步跑了出去,她可不能在这里留下把柄!
只要顾然一死,凭借她萧倩的天赋,和身后的师尊明时楼,整个藏剑山还能有谁比她更出众?
她越是想着,笑声越来越大。
直到萧倩都离开后,洞穴中都回荡着她得意而猖狂的笑声。
伏在书案上的顾然,似乎快要停止呼吸了,直到一声轻叹响起——“终于走了吗,记得拿好那块木牌啊,这可是个‘好东西’。”
而在那被血浸染的书案上,忽然浮现一层幽光,隐约能看到上面用剑刻下的文字。
顾然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抬眼时便见那白衣剑修坐在书案旁。
跨越时间的洪流,不过一瞬的虚影,可哪怕如此,也可见他眉眼间的淡漠清冷,和一身不入尘世的傲慢。
“被关在这里的,便是白九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