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顾然说话,安姐拿过了手机:“请问是夏明月小姐吗?我们家顾然现在不方便接,有事给我说吧。”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下,立刻道:“原来是安姐吗?我是夏明月,我——”
不待夏明月把话说完,安姐直接道:“夏小姐应该还在医院养伤吧?那就不打扰了。”
“请等等!”
夏明月连忙开口:“安姐,这件事情毕竟因我而起,我希望能好好和然姐道歉,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帮着然姐渡过这次危机。”
她语气诚恳,说得更是认真。
安姐却反而提高了警惕:“谢谢夏小姐关心,我们家顾然这点小舆论还是能处理的。”
可没想到即便是这样,夏明月依旧不依不饶:“安姐,我是真心希望能帮到然姐的,我一直都特别喜欢她!”
“答应她。”
就在这时一旁的顾然插话,安姐也只得耐下性子:“好,那夏小姐想如何?”
“我希望在医院见然姐一面,可以吗?”
听着这话时,顾然漂亮的狐狸眼掠过冷冽的光,她抬高了声音:“好,明日一早,我就会来拜访。”
直到挂断电话,安姐忍不住呵斥:“你也不是个新人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夏明月从哪里搞到了你的私人电话,更别说这次事情她是唯一受益人,怎么可能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顾然却反而笑了起来,眼底是一派冰冷。
“那就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夏子轲就听见房间内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才刚睁开眼,门就被顾然推开了。
她拿着钥匙,探头探脑的。
“姐,姐姐,有事吗?”
夏子轲下意识抓紧了被子,往床头一缩,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是被胁迫的良家妇女般,花容失色。
老女人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搞夜袭!
顾然靠在门口,钥匙圈在指尖一转:“年轻人,别睡了,跟姐姐去医院走一趟。”
“去医院做什么?”
“当然是检查身体。”
顾然说着,视线从夏子轲的胸膛下移,笑容轻蔑:“小屁孩,不至于遮得这么严实,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她说着慢悠悠地转过身,上挑的眼尾和勾子似的,轻挑却勾得人神魂颠倒。
夏子轲一僵,下意识扬起笑容,狗狗眼可爱得很,只是无端透露着危险的气息,顾然的背后都凉了几分。
“姐姐怎么可能会对我做坏事呢。”
他一顿,笑容灿烂:“我当然也不会。”
顾然:依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直到顾然穿好宽大的风衣,戴上墨镜,坐上保姆车后,就发现了被安姐当礼物似的安排在后座的夏子轲。
白衬衣牛仔裤,一身学生打扮。
他冲顾然笑着,露出虎牙:“姐姐早。”
“嗯,早上好。”
说着,顾然勾了勾夏子轲的下巴,逗弄了乖巧可爱的大型犬,然后在他微愣的视线中,缩在另一边去补觉了。
真皮座椅上,她好像只有小小的一团,过大的体型差之下,哪怕他伪装得再乖,也能轻而易举地把她圈住。
夏子轲的眸色沉了几分。
这老女人,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等到城市苏醒后,保姆车来到了医院前。
“顾然,快醒醒!”
安姐探过身推了推顾然的手臂:“医院全都是记者,夏明月就是在给你下套!”
“夏明月?”夏子轲微愣。
可在一众记者围绕的情况下,没人注意到他的低语,而顾然也睡眼惺忪地坐起身。
“安姐,我从后门进去。”
顾然说着,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下车时顺手揉了把夏子轲栗色的头发。
“从正门进去,乖乖去看医生。”
顾然小心翼翼地避开在医院门口蹲守的记者,拉低了自己的帽檐,顺着小路往后面跑。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记者忽然站起来。
“那是顾然的保姆车!”
“什么?!那肯定就是顾然吧,快追!”
一瞬间,所有偷偷摸摸的记者闻风而动。
顾然脸色一沉,她深棕色的眼泛着细微的鎏金,隔着很远的距离,终于将那最先说话的记者看了个清楚。
下一刻,顾然马上脱下自己的小高跟,拉着帽檐,身形敏捷地朝医院后门跑去。
现在她可不能被拍到了!
记者就像是疯了一般地冲上来,摄像头的闪光灯不断闪烁着,甚至有几个溜进了医院!
顾然沿着人迹较少的地方绕了几圈,总算是甩掉了大批的人,才刚停下来休息一下。
“顾然在那里!”
她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最开始说话的那个记者,混在偷溜进来的几个人中,死死地追着自己。
顾然脸色难看了,她细嫩的脚早就已经磨破了,但只能转个弯跑进医院的楼道里。
就在即将被记者追上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伸了出来,一把握住顾然的手腕。
“是谁?!”
漆黑的楼道间里,她被按在一个宽厚的胸膛上,只听得到沉稳的心跳声,还有低哑性感的声音。
“嘘——姐姐,安静点。”
而与此同时,楼道间之外响起护士严厉的呵斥声。
“你们几个到底是谁!这里是住院部,如果还要胡闹,我会马上叫保卫处的过来!”
终于,那几个嚣张的记者总算是被赶了出去。
顾然忍不住松了口气,而一放松下来,脚上就是钻心的疼,她小声地痛呼着。
“先去医生那边看看,拿点药吧。”
夏子轲拧起眉,一把将顾然抱起来,修长的手指勾着她小高跟的细带。
顾然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子轲一顿,匆匆地转移了话题:“心里放不下姐姐,就想过来看看。”
你看看,就刚好看到了住院部来?
瞧着那极低的好感度,顾然心知肚明,这家伙肯定是来见夏明月的。
“弟弟还挺乖,这次正好帮了我。”
顾然笑眯了眼,也不拆穿,揉着夏子轲的头发,只是揉着揉着,忽然就压低了嗓音。
“小屁孩,姐姐的腰是不是搂着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