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这才是你的画。”
回到别墅之后,顾然就到自己的房间里把先前从画室中搬出来的画重新推了出来。
它们被保存得极好,能看得出是用过心的。
许砚白垂眸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顾然,那两幅画是你描摹的?”
“嗯,照着学长你的画模仿的,只是我实在笔触拙劣,比不过学长你的……”
顾然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了,想起了许砚白之前对于洛芷的评价,态度越发低落了。
“我,我知道不该模仿学长你的,下次不会了。
”
她正说着,许砚白却突然推着画架把那两幅画摆在了顾然的面前,落在顾然身上的眼神,带着一丝欣赏。
“不用,拿去学习吧。”
许砚白顿了顿:“如果有不懂的,来找我。”
顾然瞧他这冷淡的模样,唇边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学长,你不是说不会指点我吗?”
“……你不用来了。”
顾然赶忙拉住许砚白的手臂,笑嘻嘻地看他:“才不要,一定要缠着学长才行!”
许砚白的脸上带上一分无奈,视线却看向被顾然当做废品一样丢弃的油画上。
虽然顾然只是在模仿他的笔触,但是能达到那种近乎天衣无缝的地步,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画得很好。”
他轻声叹道:“现在你可以模仿我,但是未来需要找到自己的风格。”
“那学长来当我的模特吧。”
顾然忽然说道,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许砚白:“就像学长想把我藏进画里一样,我也想。”
一样的热爱,一样的追求,甚至都是彼此的灵感来源。
只是在一瞬间,许砚白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一般,他极冷淡的眼,一点点蔓上别样的情绪。
【许砚白好感度:40】
许砚白是最年轻的,也是成就最为突出的画家。
他能被所有人几乎奉为神明,本就是一件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
技法,感情,他什么都不缺少,仿佛所有事物在他的笔下都能绽放出别样的魅力。
在许砚白的指导下,顾然总算知道在原著中,为什么那个教授要告诉原主,一定要来求许砚白教她。
唯一可惜的是……
顾然顿住了,握着油画笔的手逐渐收紧,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站在窗口的许砚白。
“不画就出去。”
许砚白拧起眉,瞥了眼顾然:“这段时间我要筹备画展,半个月后举行。”
“好!”
顾然立刻回答,凑上前歪头:“学长,你这次的画展是什么主题啊?”
“过来。”许砚白勾了勾手指。
顾然乖巧地挪到他的面前,下一刻修长的大手直接拍在了她的头上。
“画完了?”
“出师了?”
“没事做了?”
顾然一噎,默默地缩回了头:“唔,画画去了,不喜欢学长了。”
“……画展的主题,你去了,就知道了。”
回答的时候,许砚白已经转过头,嗓音微哑。
瞧他这依旧不肯说实话的模样,顾然掩着嘴笑得更欢了,偷偷地扬起嘴角,视线却看许砚白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起。
上面有两个字,“管家”。
还没等顾然看个清楚,许砚白已经握着手机走出了画室。
顾然握着油画笔的手顿住了,她在原地坐了片刻,画室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然。”
许砚白的手撑在门框上,喘着粗气看她,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顾然一愣:“学长你——”
“听到没有!”
许砚白低声呵斥着,看见顾然愣神的模样,他抿了抿唇,握着手机再次往门外走去。
顾然难得心里慌了起来,扔下油画笔快步追了上去,可在别墅之外只剩下汽车尾气,许砚白早已扬长而去。
“系统,剧情走到哪里了?”
【女主洛芷已经和男主祁墨在一起了。】
在原著中,原主在试图向许砚白求助失败后,攀上了祁墨这个富二代总裁的高枝,却反而让他们两人相见。
有了祁墨的洛芷,在后面的路彻底顺风顺水起来,特别是在对付了反派,以及事业阻碍的许砚白之后。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张扬的凯迪拉克忽然停在了门口。
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的,是一个身型高大,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看上去长相端正英气,一副十足的商业精英模样,隔着不远的距离,他的视线落在顾然的身上。
“你就是许砚白的情人?”
祁墨上下打量了一下顾然,神色轻蔑:“长得的确不错,如果不是我对许砚白的人有生理性厌恶,应该会想要把你搞到我床上去。”
“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抢他的东西,我还算有些兴趣,特意提前来这里一趟,收获还不错。”
他说着,从皮夹子中取出几张银行卡:“我想,这应该比许砚白的出价高吧?”
顾然的眼神冷下来,但唇边却勾着笑容。
“出价?”
她纤细的指尖夹住那几张银行卡,轻轻一折,就变成两半落在地上:“我的价格你可包不起。”
祁墨也不心疼,反而多了一丝兴味:“许砚白不可能比我的出价更高。”
“顾然,对吧?在许砚白破产之后,我允许你跟在我身边,一点小钱而已,我对你这种类型的女人还算有点兴趣。”
顾然嗤笑一声:“好啊,先把你的包养费结一下。”
祁墨的轻蔑越发明显了,他翻出自己的皮夹子:
“可以,需要多少金额的卡?”
顾然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弯起,眼底一丝冰冷的戾气若隐若现,笑容明媚。
正在顾然的指节捏响的时候,面前的祁墨忽然再次开口了。
“本来以为你对许砚白还算有几分喜欢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顾然的眸色微沉:“你说什么?”
【反派生命值持续下降中!】
【警告!反派生命值持续下降中!】
系统的提示音疯狂响起,而祁墨则签下了一张支票,伸出手,在顾然的面前松开了手指,那支票晃悠悠地落在地上。
“也没什么,只是许砚白这辈子,都碰不了画笔了,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