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嚼舌根?”
许砚白修长的指尖捏起资料的一角,直接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态度随意而自然。
“怎么,你是觉得洛芷更适合我?”
管家连忙低下头,弓着腰解释:“少爷,洛芷小姐和您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
“所以你瞧不上顾然?”
许砚白抬眼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管家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涔涔的冷汗,只能弓着腰勉强地尬笑着,根本不敢去看许砚白的眼。
“顾然她,她确实心术不正。”
许砚白微眯起眼,正要说话之时,却看见一块衣角在画室门口的转弯处若隐若现,一只纤细柔软的手又把暴露出来的衣角拽了回去。
“少,少爷?”
管家下意识喊了一声。
许砚白抱臂看着门口的方向,眼底多了一丝兴味:“没什么,看到了一只老鼠。”
“老鼠?那我明天让人过来处理。”
管家不明所以地试探性回答着。
“不用,现在就可以。”
许砚白垂眸,指腹压在嘴唇上,声音提高了几分:“三天后,我去参加洛芷的画展。”
才刚刚藏好的衣角又出现了。
管家没明白:“那我这就通知洛芷小姐,送画展的门票来?”
许砚白没搭理他,思绪落在了门外的“小老鼠”
身上。
“不是说洛芷更适合我吗?”
“半年后订婚,一年后结婚,两——”
不待许砚白说完,画室门后磨磨蹭蹭的衣角总算不动了,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伸出来,露出一双瞪圆了的狐狸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许砚白微微挑起眉。
“不躲了?”
下一刻,眼泪汪汪的小团子扑进他的怀里。
顾然的嘴一瘪,整个娇艳的小脸都要皱起来了一般,大颗大颗的金豆豆往下落在,手脚并用地缠在许砚白的身上。
“学长你别选洛芷小姐,我也可以的!”
许砚白的脸色瞬间黑了。
“顾然,给我下去。”
“我不!学长不选我,我就不下去!”
许砚白觉得自己太阳穴都在疼了,捏着顾然的后颈把她拎起来,黑着一张脸。
“你要是病没好,那就别到处乱跑。”
顾然乖巧地被他握在掌心间,漂亮的狐狸眼弯起,直白地说:“可我就是想你了呀,没学长在,感觉睡不着。”
“而且我也能和学长结婚!”
顾然顿了顿,掷地有声:“我二十了!”
许砚白的脸更黑了,直接把顾然从身上扒下来:
“……不知廉耻。”
【许砚白好感度:25】
顾然仿佛幼崽一般被拎着。
许砚白把她往地上一放,好像隔着什么病毒似的,恨不能距离她三米开外。
顾然:你有本事别加好感度……
许砚白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蹙着眉。
“管家,去把画追回来,我先回房休息。”
说到这里,许砚白瞥了眼顾然:“你,回房间养病,再胡闹我就把你丢出去,明白了吗?”
顾然连连点头,站在原地乖巧又可爱。
直到许砚白离开后,画室里只剩下了管家和顾然两个人。
“烂俗的手段,像你这种人想要攀高枝的女人,也就这点伎俩了。”
管家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
却不料顾然只是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身子纤细而柔软,只是落在管家身上的眼神,冷得发指。
“你是不是还想说,相对于洛芷小姐,我就是个没有规矩,想要钓金龟婿的拜金女?”
管家讽刺的意味更明显了:“你这种人可太多了,少爷哪一个不是直接丢出去的?你也只是因为新鲜,少爷还暂时不会应对而已。”
“这么多年,能够一直留在少爷身边的只有洛芷小姐,虽然他口上不说什么,但是我们这些看着他们长大的都知道。”
“洛芷小姐对于少爷,一直都是特殊的。”
顾然却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狐狸眼瞥了眼管家:“我对这些没兴趣。”
“我好奇的是,小偷怎么会来画室偷画?”
顾然说到这里时,眼神一点一点冷却下来。
分明身量不算高,但是朝管家走来时,那气势吓得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
她深棕色的眼底一丝若隐若现鎏金色的光。
“许砚白为人冷漠,不喜交际,别墅里估计除了定期会来保洁人员,就只有你在负责这里的总体事务。”
“关,关你什么事……”
管家的脸色难看起来,下意识抹了把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对上顾然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许砚白一般。
气势咄咄逼人,全然不似刚才的柔弱。
“小偷给我了一张地图。”
顾然的眼睛一弯,但眼底更加冷漠了:“这么详细的内容,只有住在别墅里的人才知道。”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
管家整个人更加惶恐了,脸上勉强保持着镇定:
“顾然,你这个外人别胡说八道!”
“我说什么了?”
顾然轻笑起来:“你似乎很慌张,居然这么努力地对号入座。”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管家咽咽口水,黑着脸转身往画室外走去。
顾然眼底鎏金色的光明灭着。
“我不想和你打太极,管家。”
“许砚白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曾经家里出事时,许砚白还帮过你,不论是感情还是恩情都一样重,你现在倒是转过身去给洛芷当狗?”
管家猛地转过身,大步朝顾然走去,怒目圆睁地看着她,脸上甚至青筋绽起。
“你他妈说什么?!”
顾然莞尔一笑,鎏金色的眼却格外冰冷。
“吃着许家给的饭,却冲着洛芷摇尾巴,狗也比你更加忠心吧?”
“闭嘴!”
管家彻底被激怒,捏着拳头朝顾然冲上去。
顾然不慌不忙地侧过身,一手握住管家的拳头,一脚踢在他的腰腹上,鎏金色的眼微眯。
“果然是洛芷要偷许砚白的画,一激你,就全都说出来了。”
顾然的手逐渐收紧,甚至能听到骨头错位的清脆声音。
管家止不住地颤抖着,色厉内荏地回答:“反正画也被偷走了,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她的狐狸眼一弯:“如果没有我的准许,那画你以为能被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