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意结束的申城的拍摄工作后,就马不停蹄的去找郭老拿了那本书。
出来后,在拐角处,孟晚意迎面就被人撞了一下。
手里的东西猝不及防,啦掉了一地。
男人连忙和孟晚意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走路太急没看到你。”
说完就蹲下来替孟晚意捡散落在地的东西。
在孟晚意垂眸的时候,他的视线在孟晚意手里那本书上停留了好几秒。
孟晚意不在意道,“没事。”
“没摔坏您什么东西吧?”
“没有,没有。”
对方还想交谈,孟晚意这边要赶着去坐云城的班车,于是匆匆结束话题。
这时候,她打的车刚刚好到,孟晚意就一路小跑过去。
她匆匆的瞥了一下车牌号,貌似没问题,于是孟晚意就火速上了车,没注意到身后那个男人冰冷的眼神。
正所谓,越急越错,关键时候,总是会容易掉链子。
孟晚意上车的时候司机在打电话,没有第一时间和她确认手机尾号,她就自顾自的报了尾号,司机好像没听到,直接启动了。
这时,工作群刚好有人在艾特她,她也就投入到对接工作的状态中。
就这样,车程走了一小段,孟晚意听到司机握着手机在那骂骂咧咧。
“你不是都上车了吗,怎么还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病。”
对面乘客似乎情绪也很激动。
“你才有病,我连你车尾气都没看到,上哪门子车?”
两人唇枪舌战了几轮后,
司机拧眉,扭头一脸不悦的问孟晚意。
“你尾号多少?”
“8965”
孟晚意刚报完,司机就猛踩了一个刹车。
“艹!错了!”
这个猛刹让孟晚意差点撞上了前座椅子上。
她还没说什么,司机开始开口攻击人。
“你上车都不看车牌吗?眼睛是瞎的吗?妈的,白浪费老子时间,都是一群傻逼!”
孟晚意气得面脸通红,很想骂回去,但发现自己脏话储存量仅仅只有“有病”二字。
极其影响她发挥,而司机以为她软弱好欺,更是把气撒她头上,有恃无恐的口无遮拦的谩骂。
简直不堪入耳。
最后孟晚意在路边下车,司机回头去接人。
孟晚意盯着远去的车辆,气鼓鼓的点开自己原来打车的信息一看,司机在还没到达前就老早取消了。
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一来一回,又耽误了孟晚意一点时间。
加上下雨天,孟晚意还拖着一个装着相机设备无比沉重的行李箱,弄得她又焦躁又火大。
最后,孟晚意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气大伤身,不要和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在路边等了十分钟,终于拦到了一辆滴滴。
好在这一次,这个司机态度好得很。
知道孟晚意赶时间,在不扣分的情况下,安安稳稳把孟晚意送到了汽车站。最后,在汽车发动前十分钟,孟晚意气喘吁吁的,坐上了去云城的大巴。
上了大巴后,听到久违的熟悉的乡音浇灭了不少孟晚意心里的火。
除了申城,云城算是她第二个故乡。
掐头去尾来说的话,她在云城的这几年其实过得还是很幸福的。
而这大部分幸福是靳灿给予的。
想到靳灿,孟晚意的心情顿时又低落了起来。
每年快到他忌日的时候,时间总是格外难熬。
她幽幽的弹了口气,把自己陷阱椅子里,歪着头,静静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听着雨滴打在车窗上,滴答的声音,眼里是无边的落寞。
过了好一会,透明的玻璃窗上逐渐染上了一层白雾,孟晚意百无聊赖的拿手指在上边胡乱涂画。
等她意识到自己写了什么后,孟晚意慌乱的掏出用纸巾用力的擦掉了,然后若无其事的闭上眼睛假寐。
有些微红的耳尖,泄露了她的真是情绪。
到云城的时候,天色已黑,大雨倾盆,狂风乱作。
孟晚意为了护住自己的装备,即使撑着伞,还是淋湿了大半。
她胡乱的定了一家宾馆落脚。
这边她刚办好入住手续,沈汀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孟晚意想起了今天在雾窗上写的字,她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接。
丢了个表情包,敷衍了事,然后把手机丢到一边。
等洗漱完,孟晚意躺在床上准备刷一下手机就睡觉。
结果刷到了一条车祸新闻,是申城月明路上发生了一场溜车事故,造成一死一伤。
孟晚意拧眉点进去浏览了一会后,背后窜起了一股冷汗。
报道里,出事故的正是她最开始坐错的那一辆车。
因为司机态度太恶劣,孟晚意深深的记得了他的车型和车牌。
而照片里,那辆车后座被撞得扁得像被踩扁的易拉罐,车牌都扭曲了。
孟晚意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如果自己没下车,现在估计已经没命了......
看完这个新闻,孟晚意一整晚没睡着。
翌日,天蒙蒙亮,孟晚意就抱着一束黄玫瑰和拎着一袋东西上了山。
昨晚大雨冲刷过的鹅卵石台阶有些泥泞和湿滑。
孟晚意爬得很小心,到山上时,花了二十分钟。
到达目的地后,孟晚意拿出纸巾,一点点的把墓碑上边被泥土弄脏的地方擦拭干净。
就忽然被一股蛮横推倒在地。
一个女人的怒骂声在她耳畔炸响。
“孟晚意你怎么有脸出现在这!”
听到耳熟的声音,孟晚意嘴唇微不可闻的颤了颤。
她循声抬眸,看到了靳灿母亲姜芸那张怒火中烧狰狞的脸。
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孟晚意喉咙上下滚动,最后哽咽喊了句,“姜姨,靳叔。”
结果她刚喊完,姜芸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发了疯的往孟晚意身上扑,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墓园回响,孟晚意白皙的脸上顿时印着一个鲜红的手指印。
“你还有脸叫我,你怎么敢的?你怎么叫得出口的?”
靳言拉住姜芸,“阿芸,我们有话好好说。”
姜芸恼怒的推开他,捡起孟晚意刚刚带过来的黄玫瑰以及青梅酒一股脑的往孟晚意身上砸。
“有什么和她好好说的?就是因为她!我们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