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人和村头那个疯女人很像很像,但不是她。
女人看懂了孟晚意的眼神。
“你很聪明,不愧是柳芫的女儿。”
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孟晚意顿时瞳孔一震,“你到底是谁?!”
女人用小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笑道。
“你不会想知道我是谁的,毕竟知道了会没命的。”
话音刚落,那把锋利的刀就在孟晚意纤细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小口。
血珠立马冒了出来,女人用指腹抹了一下,然后揉在孟晚意的嘴唇上和眼尾处。
“这样就更像了呢。”
“她这有颗血痣,看起来特别妩媚。”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柔,看向她的眼睛也很温柔。
要不是她这疯批的举动,真的很想一个长辈在和晚辈聊天,叙旧。
孟晚意被她这个举动弄得遍地生寒,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而她这个反应取悦了女人。
“别害怕,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顶多让你疼一疼。”
说完她往孟晚意的大腿又划了一刀,看到孟晚意蹙起的眉头,她故作关心道。
“是不是很疼啊,疼就对了,疼了才长记性。”
孟晚意被她这个反复无常的态度弄得头皮发麻。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诶,就想和故人的女儿叙叙旧。”
盯着她的脸,女人仿佛看到了过去,好一会才缓缓道。
“你知道你母亲当年为什么从法医那个位置上激流而退吗?”
“那时候,可是她最风光无限的几年啊,配合组织破了好几个大案子,眼瞅着高升在即,却突然退了下来,你知道原因吗?”..
看着孟晚意迷茫的眼神,她啧啧了两声。
“可怜的小家伙,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吧,啧啧,真可怜。”
说着是怜惜的话,可是语气却很冷,盯着孟晚意的眸子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孟晚意:“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
女人优雅的点了一支烟,缓缓的吐了个烟圈。
“九年前那个震惊全国的碎尸案有印象吗?”
孟晚意咽了一下口水,她有种感觉,只要应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话后,就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她抿嘴不吭声,女人却没有罢休,自顾自的往下说。
“看你就不知道,不然你也不敢来这。”
孟晚意:“你说当年的案子和岐岭有关?”
“还不算太笨,当年那个案件,第一现场就是岐岭,准确的来说,是两起案件混在了一起,但尸首是一起被发现的,连月下的暴雨,导致山体滑坡,才把这些不见天日的污垢冲刷了出来。”
女人说话,又看了孟晚意一眼,继续道,
“那二十多具尸首里,有一具始终无人认领,你知道为什么?”
女人的话,瞬间将孟晚意拉回九年前一个普通的午后。她当时在客厅练琴,消失了大半月的母亲回了家。
“妈妈。你工作结束了?”
然而柳芫并没有回应孟晚意的问话,而是直接奔去了厕所。
背影有一些踉跄。
里边哗啦啦的水声一直响,孟晚意盯着五线谱,有些疑惑。
母亲这一次洗手是不是太久了。
柳芫因为工作的原因,每天都会各种各样的死人打交道。
什么大风大浪她都见过,各种血腥的画面她都能镇定自若。
说得变态点,她甚至能拿那些解剖书,或者一些相关纪律片当下饭菜。
可这一次,她失态了,在拼接取样最后一具尸体的时候,她崩溃的夺门而出了。
留下面面相窥的众人。
孟晚意开门的时候,柳芫正坐在地板上捂着脸。。
水龙头的话哗啦啦的流着淌了一地,把柳芫的外套都浸湿了。
孟晚意蹲下,用手摸了摸她的肩。
“妈妈你怎么了。”
下一秒孟晚意就被柳芫紧紧的抱在怀里。
很久很久后,她听到柳芫哽咽的哭腔。
“晚晚,爸爸没了。”
孟晚意如同当头一棒,感觉耳朵也有了片刻的耳鸣。
没了?
什么叫没了?
直到三天后,她拿到了一个小匣子,那么轻,那么小。
她不明白,那么高大挺拔的父亲怎么就只化成这么一点点。
小腿上的刺痛把孟晚意拉回现实。
“你妈妈没教你吗?大人说话要认真听讲。”
见孟晚意瞪她了,她开心了,对就是这个眼神,越愤怒她越开心。
“听说你母亲当年死得可惨了,她那双堪称一绝的手被人生生折断了,那花一样的脸蛋也被划得惨不忍睹,啧啧真的惨,报复的人是有多恨她啊,你说。”
此时孟晚意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她用力的扑了过去。
却并没有对女人造成任何伤害,她摔在地上,吃了一嘴尘土。
“闭嘴!”
女人冷笑,“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孟晚意愤恨的看着她。
“我父母的事与你何干,用不着你在这指手画脚。”
“我实在是被你蠢到不行了,怎么会有人蠢得自己爸妈怎么死都不知道,蠢得那些人糊弄你,就轻而易举的信了,最蠢的是,和不该纠缠的人,纠缠不休,愚蠢至极!”
孟晚意:“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