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抱着枕头,身体很有节奏地轻轻晃动。
手放在枕头上,还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但也不知道是在梦里面看到了什么,她将这枕头慢慢地放下。
随后,又起身,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这里不是熟悉的环境,她可能会碰到东西。
傅渊政紧跟她身后,帮她避开了障碍物。
舒念就站在了窗台前,眼神空洞地看向窗外。
镇子上的天,总比月明星稀。
月亮将世间的一切都照亮,却又在他们的身后投下阴影,似乎一切都很静谧,可是这些静谧,只是表面上的相安无事而已。
傅渊政也站在窗台前,看
到这一切,忽然就心生感慨。
他觉得,其实更重要的是,月亮高悬空中,是永远在乎任何事物背后阴影的。
她只管发光,只管高洁。
舒念忽然又动了。
她的手放在了窗台上,不断地将抚摸窗台。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就慢慢地转过身,再次朝着床那边走过去。
她在梦游的时候,似乎会路线很敏感。
来的时候,路上的障碍物已经被傅渊政弄开。
她回去的时候,选择的还是这条路线。
几乎就是丝毫不差。
她到了床边,将那枕头抱起来,手指头放在了枕头上。
画面就像是在这一刻定格了
,舒念也不动,身体也不晃动了。
仿佛一个石雕。
大概是过了十几分钟吧。
舒念慢慢地将枕头放下,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是傅渊政觉得,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枕头放下之后,她也就躺下来,眼睛闭上,很快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很显然,睡着了。
傅渊政盯着那个枕头看了好久,忽然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舒念刚才的样子,像是在给孩子喂奶!
一种莫名其妙,却又是无法言说的感觉,从心底不断地蔓延开来。
他捂着心口,莫名觉得心慌气短。
只能是走到了窗台边,打开窗户,深
吸了一口气。
这才算是让自己的呼吸正常了一些。
整个人冷静下来之后,便给谢远道打了电话。
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谢远道的精神状态居然还很好,声音还很洪亮。
“怎么了,阿政,想我了?”
傅渊政冷嗤一声。
谢远道跟着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了,我就是大冤种,我得帮你找治疗方案。”
“她变化了。”
“啊?”
谢远道大概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傅渊政简单说了一下舒念刚才的表现。
“以前都是无意识地来回走动,现在已经开始创设情境。”
谢远道很久没说话。
他思考了许久
,才慢慢地开口。
语气认真且严肃,“阿政,情况不大对啊。”
傅渊政眉心紧蹙,“说人话。”‘
“就是……”
谢远道组织了一下语言,“阿政,我是说,她最近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这样的。”
傅渊政认真地想了想,舒念永远像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根本不存在被刺激到的情况。
如果说真的要有的话,那就是最近谢棉的问题。
可即便是设计公司不接单,找蓉城的也好,找其他的地方也好,也不至于这么脆弱。
谢远道提醒道,“最近舒念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让她忌惮害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