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不由垂头,双手撑住了额头。
心底已经纷乱无比,只想着怎么才能将这件事彻底打乱。
可越是这么迫切,就越是不知道怎么去做才好。
现在现身在傅渊政面前吗?
那男人肯定是不屑地一笑,“呵,还知道回来?那就在家里面反省吧。”
她不会再被信任了。
即便傅渊政知道,她的离开,是被谢棉逼迫的。
但她的离开,不管是苦衷还是自愿,对傅渊政来说,都是一场背叛。
“周怡……”
“啊?”周怡看她这么苦恼的样子,不由有点担心,“你是怎么了?
”
舒念心口像是被人拴上了一个大石头。
沉甸甸的。
“我觉得,我想……”
“你想发疯!”周怡看她的样子不对,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并且有点危险的苗头。
这种情况,直接扼杀在摇篮里最好,“舒念,我告诉你,现在出门很容易被认出来,这没关系,我们可以谎称皮肤病,全脸伪装起来,而且梁周辞那边正在帮忙,肯定能让你躲开傅渊政搜寻。”
说着,坐在了舒念的身边,伸手拽住了她的手,“你听我说,你现在好不容易能算是全身而退,傅渊政还能念你
一点好,谢棉也没时间找你麻烦,我们离开蓉城是最佳选择。”
周怡说着还叹息一声,“你已经在傅渊政身上蹉跎了这么久了,还没死心吗?”
舒念咬着唇,觉得心底的情绪从四面八方用来,全部堵在心口的位置,她使劲呼吸,却又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很困难,直到是快要窒息了,才能呼上一口气来,猛地喊了一声,抱住了身边的周怡。
终于……哭出声来。
“周怡,我真的不甘心。”
“凭什么,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那是我的孩子!”
“那是一条命!”
“如果不给他报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几个字,声音几乎是破碎的。
喊完了之后,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人也靠在了周怡身上,起都起不来。
舒念发烧了。
在奠基仪式上挖出古董的这一天。
高烧三十九度。
周怡买了好几种退烧药,额头上换了好几个退烧贴,基本没什么用。
深夜。
周怡还是打了120,进了医院。
舒念被烧的迷迷糊糊地,双手一直放在小腹上,泛白的唇一直在颤抖着,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靠近听,也听不出什么来。
这一晚,
舒念打了两个小时的点滴。
等退了烧,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半。
周怡靠在旁边的墙上,正睡着。
这一晚上又是惊吓,又是跑上跑下,她真的很累,即便睡下了,可眼底的乌青还在。
舒念心里面十分愧疚。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居然在这个时候进了医院。
但凡傅渊政会调查这边,她跟周怡的努力全都会化为泡影。
“你醒了?”
周怡也没真的睡熟了,在听到她起床的动静后,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起身,“感觉不舒服吗,我帮你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