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陛下最近如何?听说陛下到了青龙关了,怪不得最近那子平王进攻更是猛烈,怕是想要早一些解决我们,这就能腾出手去包围陛下啊!”
翟林灵魂发问,一侧侍从恭敬点头,手中捧着最近的伤亡报告,有些心疼。
他们一直以来进攻这般的猛烈,为的就是早一些解决他们,解决掉他们完全可以动手,虽说不是什么山穷水尽的情况,但他们有些支撑不住了。
但翟林,总归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看向忧心忡忡的侍从,翟林在他脸上看出了几分不妙,于是乎阴沉着脸出言询问一声,得到的回答便令翟林心沉入水底。
“怎么了这是?看起来一副抑郁寡欢的模样,我们可还没输,区区一群乱臣贼子就将你逼成这样,被他人看见还以为我们何等脆弱。”
并非他觉得难受,只因他实在是觉得问题很大,如果问题不大的话,他不至于成了这样。
抿着嘴自顾自的讪笑一声,挠了挠脑袋幽幽望向翟林,带着满腔的哀怨,侍从作揖静静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如一禀告。
“将军,将士们依靠着城池还能守住一段时间,但是那一条河他们下毒了已经,有不少将士都中招了,临近的也就只有那么一条河流,他们在水源处下毒,我们根本无从抵抗,总不可能不喝水吧。”
“还有,他们一直都利用时间差来打仗,几乎半个时辰来一趟,根本不给咱们休息的时间,咱们人数本就不在优势还每一次都要全军出击,搞的将士们现在疲惫不堪,狼狈到了极致。”
威风八面的翟林,此刻却是已然成了那般落魄且不堪的模样,狼狈无比。
侍从将这一番话说完,翟林只觉得胸口宛若有一块巨石一般恶狠狠砸了下去。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
他们这么动手,看准的就是他们没有多少反抗的力气,准确而言就是他们根本无从反抗。
生死全在一念之间,将士们休息不了,长时间的精神紧张之下,几天时间人就会受不了的。
加上水源受到了污染,情况变得更加难堪。
“要不然撤退吧,咱们撑不住多久了,想必这一次,他们已经决定好了要全面进攻了,将士们已经两天没有喝到水了,地下水都被下了剧毒,根本无从饮用。”
“他们这么做那是在糟践大晋,糟践这里的土地啊,那一条河流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而那一座城池之中居住的百姓,也只能迁徙。”
侍从长吁短叹的说着,眸中夹杂着无数哀怨悲愤,沉默不语寡淡而无半点可堪用之心。
世上无人可说的明白,也根本想不到子平王就这般的阴狠毒辣,甚至从未管过其他人。
翟林沉默了,低着头静静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
明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想要他们死,但是翟林不想后退,他想要继续拖着,因为这是陛下的命令,违抗圣旨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身为锦衣卫向来只知道圣旨,其余一概不知!
即便危机重重,他也要胜!
“不行!决不可撤!便是死,我们也要死在这里,若令陛下知道我们撤退,我之后有何颜面去见陛下?如实告诉他们,不愿战之人现在就可撤退,我会差人送来水源的。”
“将士们安心,一定一定会有回寰的余地的!”
翟林近乎咬牙说出心中的话,可现在的情况即便是一口白牙咬碎他都无计可施。
粮草辎重水源补给向来都是行军打仗必备之物,从未有过说什么无水源可固守待援的情况。
人无水加上高强度的精神紧张,用不了三天他们全军就要埋没在此处,甚至都不用子平王手下将士动手。
“挖!我就不信了,他们段时间内能在地下水之中也动手脚?!挖出一个井来,只要咱们还活着,咱们就一定要守住!”
翟林分毫都没有考虑断言而出,一拍桌子一脸愤慨幽幽出言。
挖水井现如今是最好的一个结果,即便是这水井到底有没有可能出水,但现如今还是试试看的好一些。
此处三十里之外,水源源头之处,铜铁两位将军此刻正面对而坐,只见一旁的铁将军静静指挥一旁的士兵朝着河流源头中倾倒着一些黑色粉末。
粉末入水便消融,转眼间便化作一团散发着淡淡黑色的水墨消散在河中。
一旁铜将军看的有些牙疼,深深看了眼铁将军,不由得咂舌道:
“你这家伙手段还不少,打不过就玩阴的,不愧是你啊!我喜欢的很!”
铜将军满脸笑意说着,讥讽的言辞却是落在铁将军耳中,却没有半点讥讽的意思,有的只是无尽的欣赏。
本就是为了胜利,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做明白了,那他们就能成功。
听见声音铁将军回头瞥了眼满脸笑意的铜将军,阴郁的脸颊之上也浮现出几分无奈,撇了撇嘴带着满脸笑意推辞道:
“这,我也没办法不是?王爷吩咐下来了,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在最短时间内取胜,咱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要北上围剿皇帝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动手,杀了皇帝!”
“这次那两位想必也会回来,倾巢而出争取一战定江山,王爷是这么亲口给我说的,你准备好了吗?”
铁将军幽幽说着,随手拍去身上沾惹到的毒药粉末,满脸笑意盯着铜将军笑了笑。
闻言铜将军沉默了片刻,抬头眯着眼狐疑的望着他,眼中夹杂着几分不可思议。
那两个要回来了么?过去这么久了,回来的话想必王爷就是要玩真格的了,闹腾这么久,终于是引诱着叶辰到了青龙关。
在那里埋伏这么久的精兵,现在也总算有了用处。
“行,咱们争取这几天内解决他们,那两位回来咱们总不可能让他们小看了咱们,传出去还以为咱二人没本事,都落得这般下场。”
“可惜了,这里怕是几年内都无人可生存啊,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