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子平王无非就是想要给他们一条退路,避免翟林狗急跳墙,到时候又没办法解决,自己仅剩的一些兵力又被损耗。
翟林深深明白这一点,索性看了眼已然齐哗哗站起身的众人,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几分郑重,笃定的点了点头望向众人,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笃定笑道:
“这次,咱们就算是失败也得拿出自己应有的气概来!此战要的就是骚扰他们,马鞍准备好了没有!?利剑可是磨锋利了?我等,敢不敢迎战!?”
言辞激烈慷慨有力,眼神中满满都是为难与焦躁不安,试问这天下将军可是有几个敢这般而做?只可惜,此战若战的话,输面颇大啊。
毕竟他们区区不到三万,即便是武器精良,但谁也担保不了此事就稳妥,是否能被妥善解决这都还是两说,再者就是翟林的主要目的就是骚扰津渡。
只需要令子平王无暇他顾,这翟林就算是完美完成了任务,何苦在此处孤注一掷,不如保全势力,等以后陛下缓和过来了再继续动手?
一时间脑海之中不知道多少念头闪过,而翟林却依旧是一脸的严肃,直勾勾盯着自己双腿之上摆放的羊皮地图,沉默了。
他在斟酌也在考虑,斟酌
这一次到底是撤退还是不撤退,考虑若是撤退的话,能迎接而来的结果是些什么?
除了出现意外还是出现意外,还指不定他们全军覆没在这里,一个都活着回不去。
打得过吗?翟林扪心自问,不好打,此处本就是子平王的地盘,津渡一带虽说地势平坦但谁也不知道子平王会用什么办法来阻拦他们?
若是在草地亦或者水源之处下毒,他们能分辨出来吗?
一侧几个跟随的锦衣卫眼神中有些郑重,望着眼前数不清的将士们人人等着他的答复,翟林一时间竟然有些动摇。
皱着眉头死死望向众人,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怯意,也是他想要撤退的意思。
“将军,打吧?!这子平王不是啥好东西,我们可是听说过的,陛下每一次想要给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搞一些福利他都会站出来搞破坏!他就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实在的,我们真就是不喜欢他,这次我们掠夺过去,那些百姓看见咱们不照样是感恩戴德吗?甚至都把那干粮直接塞到咱们怀里,说求求咱们一定要赶走子平王他们!”
“将军啊!咱们谁不知道这舒舒服服的活着多好了?可是咱们没有
办法,现在撤退到时候那子平王卷土重来,陛下现在都够头大的,权当为了陛下,我们也拼了!”
说实在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更是不在乎所谓的礼义廉耻,甚至不在乎陛下。
他们只是在乎陛下对于百姓的关心以及各种帮助,试问天下谁人百姓听见了陛下对于百姓的喜欢,哪个百姓不动摇?
那可是实打实的好皇帝啊,而说白了只有他们牺牲了,他们的后代才能活好,才能过上好日子!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这一句箴言可谓是熟络的记在了他们脑海之中,至于他们如何想,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一旁几个锦衣卫依旧是板着脸满脸的铁青神色,带着几分犹豫的姿态静静等待着翟林的开口。
倘若翟林不开口,他们谁也不敢下这个决定!
这个关键性决策,倘若失败那就必须要有一个人背锅,陛下是不可能背锅的,因为陛下就是陛下,谁能约束陛下?
更何况,天下数一数二的锦衣卫统领,真就是能束手无策等在这里?
“打!去他妹的,回去一个人禀告陛下,就说臣不能尽臣子的责任了,令陛下寒心了
!若臣还有来世的话,定然会为陛下解决好一切!”
“将士们!此番我们迎战,必然是会落在包围圈之中,戴好你们的盔甲我们边打边撤!那一处荒废的关隘派遣三千人过去守护,你身为锦衣卫,可是会统领大军!?”
翟林说着,随手拉过来一旁站着的锦衣卫一脸郑重呵斥询问。
锦衣卫也是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当即就被翟林指挥着吩咐了下去。
而其余几个锦衣卫也各自带着两千人离去,直到最终翟林身旁不过剩下了将近一万五千人。
看着剩下的将士们,翟林心中不由得发慌,刚开始也是心中有些激动,双手忍不住的颤抖。
这一次他负责的就是正面迎战,将近比自己多一倍的敌人,虽说没有自己装备精良,但也不是善茬。
“将士们,可是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了吗?此战,我等便是要打的这子平王抬不起头!让他整日祸害我们大晋,他一条蛀虫,那就不配活着!”
朗声而言,更是声若洪钟,几乎是瞬间便覆盖了众人。
众人皆放下手中干粮,狼吞虎咽的吃饱了肚子,齐齐高声吆喝。
此刻小子平王正坐在马车之中端详着远处那一片密林,密林之后便是翟林了。
“禀告王爷,翟林的大军似乎开始分散了,恐怕是想着先突围回去一部分,而剩下的就是用来断后的,现在正朝着咱们前进!”
“您看是要不要包夹,还是说全然包夹,直接将他们一网打尽!?”
朗声说着,眼神中遍布激动,一侧的小将军崇尚军功,这一次只要能将翟林击溃,他的军功就算是有了。
小将军唤作谢成刚,也是武将世家出身,在子平王这里培养了许久,却是一直没有得到出征的机会。
而这一次翟林的动作却是顺遂了他的心意,毕竟城中再也没有比他还要合适的人选了,所以小子平王也就点了他当主将。
虽看出了他眼中的狂热,但小子平王依旧是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抽搐着愁着眉头,静静望向远处那一片密林,眼神中遍布担忧。
倘若真的出事的话,这群人真的一点都不后退吗?断后能留下多少人?弃子吗?
翟林来了虽不算许久,但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还是颇为重情重义,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