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神笑了笑,没有分好在意,只是随意出言询问,刚刚看见陈建忠的样子与自己之前所看见的陈建忠不同,眼神中多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冷漠。
那种冷漠是骗不了人的,眼神根本不可能欺骗人,最起码不可能欺骗一个照看着陈建忠长大的兵神双眼,知子莫若父,他对于陈建忠的了解甚至要远超陈岭。
而正是这个消息,彻底令陈建忠想要杀了面前的兵神,可照顾着自己几十年的男人,却是为何一朝成了自己的父亲,而这消息还是从灵王嘴里说出来的。
唯独兵神没有反驳,也就是代表着他已经默认了这件事,当初所发生的事情只有过去之人才能清楚,而灵王所能得知,也是因为兵神身份的特殊加上灵王一直致力于搜集情报想要造反。
日积月累下来,灵王手中便有不少赵国以及其他国家一份份秘闻,今日看见兵神的时候,灵王便将此事说出,全然说出的瞬间,全部人都沉默。
“我的好师傅,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扶持我当皇帝,真就是有人这么好吗?哪怕他是我的师父,我也觉得这件事不稳妥,之前一直都在试探你,你发觉不出来吗?”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你与我父亲竟然是这种关系
,为何我就一点都不知道,我父亲当初为什么会被你扶持上护国大将军的位置,你又是为何要将我们兄弟二人让我父亲抚养长大?”
敏锐的嗅觉令陈建忠有些好奇,也更加从内心深处好奇这件事到底是为何会发生。
按理来说兵神少年得志,哪怕就是被苏凉击败过,但那也不代表着他的失败,只是代表不如苏凉半分罢了,而之后也再也没有碰到过。
倘若有机会,陈建忠相信他一定可以将苏凉彻底击败,而不是落败。
陈岭这么多年对他们视如己出,陈建忠心中可是清楚的很,也正是因为这些他才会在皇帝赐死自己父亲之时毅然决然的就选择了叛变。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一位教导自己的老师,甚至就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也会跟着自己叛变。
他明敏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却是依旧顺从了自己。
是因为心中的愧疚还是对自己的亏欠让他想要扶持自己当皇帝,陈建忠已经不得而知了。
无论是什么,现在的情况就是令自己从未想过,倘若真就是这么下去了,最终怎么解决?
自己真就是成了他的
儿子?传出去这大军还要不要信任他了,军中将士们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统领,军中的将士会如何想?
此刻困蛇关中大部分将领已然对陈建忠命令有些阳奉阴违,却是一直碍于当初兵神教导之情,这才一度留下。
但倘若这件事传出,碍于陈岭以及兵神面子的将军们到底是何去何从还是两说,更别说还有更多的意外之情没有出现。
见陈建忠寒声质问,兵神自然是清楚不能敷衍,抿着嘴长叹一声目光幽幽苦涩一笑,抿着嘴幽幽开口解释道:
‘当初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倘若让我给你解释的话我也解释不明白个所以然,但我能确保一件事,我与陈岭关系极好,好到了极致!’
此刻陈建忠目光深沉,眼神中浮现出满满的为难,带着几分不解摇了摇头,晃着脑袋幽幽质问道:
“空口无凭,你应该如何证明?”
能代替兵神给自己抚养两个儿子,陈岭也算是活脱脱的一个大怨种了。
陈建忠愣是想不明白,陈岭如何能这么做?为了兄弟情?为了报恩?亦或者,自己没有能力?
忽的想到这里不由得瞪大了
眼睛错愕不定望向兵神,眼神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当初自己请见父亲陈岭之时询问过,自己的母亲到底是在哪里?
当初年幼,口无遮拦看见别人都有母亲,自己也想要拥有,便冒失的前去询问了自己的父亲。
而当初皇帝赐婚所赏赐的公主便是养父陈岭的妻子,也算是正妻。
但陈岭的回答很简单,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如何死的,又是死在了哪里,之后的陈建忠问过很多次,陈岭却是用各种理由敷衍了过去。
甚至当初自己还找过公主询问情况,也就是自己的养母,名义上最大的母亲。
但她对于此事也是闭口不提,生怕惹得陈岭不喜,至于为何没有孩子,养母的回答很简单,陈岭忙于战事疲惫不堪,每一次在外征战都不会带着家眷。
说是因为带着家眷会加深将士们内心的不满,也会令将士们更加的思念家乡,所以陈岭就没有带着她出去过。
至于回到了京都更是麻烦了,每一天陈岭不是在练兵就是在练兵的路上,晚上回来便是找书房早早睡下,根本不碰公主。
皇帝自然是有些不喜,毕竟陈岭没有皇室血脉的孩子,之后倘若陈岭功高震主之时自己没有办法掌控,索性就每一次大战归来都赏赐一大批的美女。
无一例外,陈岭没有一个碰过。
陈建忠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父亲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也不可能喜欢上另一个女孩,这才一度沉寂封心不爱任何人。
可今天越想越发觉得奇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错愕望向坐在面前的兵神,见兵神笃定点了点头,顿时陈建忠宛若丧气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了椅子上。
兵神也不开口催促,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不知过了多久陈建忠终于是缓和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瞪着眼前坐着的兵神,声音不由得干哑幽幽道:
“对不起,这件事可以给我讲讲吗?哪怕已经过去了,我也想要知道我的身世,这很重要。”
眸子中终于闪烁着期待的眼神,一如之前陈建忠缠着自己要学兵法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
兵神笑了,宛若回到了陈建忠童年之时,依旧是自顾自揉了揉陈建忠脑袋,带着满脸笑意解释道:
“好,那为师就好好给你讲讲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