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由得刷新了站着的南宫井,几乎是瞬间便红了眼睛,他南宫井一辈子没成婚,只是与南宫傲的母亲关系极好,因为自幼便是其母亲照顾着自己长大。
一方面是姐姐般的女人照顾着自己,一方面却是平时自己看着长大的南宫傲,而当南宫傲出现的瞬间便让南宫井彻底沉默,瞪大了眼睛盯着南宫傲,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你,你真就是南宫傲?不是,你不是在江南的吗?当初我们来参军的时候,你的母亲不是还在那里悠闲自在的生活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江南距离这里虽说不远,可这里却是树林深处,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你还是个孩子啊,你到底是怎么来了?”
皱着眉头满脸错愕望向南宫傲,南宫井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解,眉头紧蹙却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最为好奇的话,毕竟他一个孩子出现在这里已经不正常了。
倘若真就是另有隐情的话,哪怕是南宫家的人,自己也一定不可能因为南宫家的原因而选择庇护,这便是南宫井心中所想。
可下一秒南宫傲笑着开口解释,也算是打消了二人心中的念头。
“好了二伯,你与苏凉战神都不用在这里猜忌了,我来到这里确实是另
有原因,而我的母亲与姐姐,此刻也不知流落在何处,当初我被带走之时,便是我与姐姐母亲逃荒的时候。”
说到逃荒,南宫傲稚嫩的脸颊上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悲哀。
好不容易到了并州,却是发现并州开始追捕他们南宫家的人,母亲迫于无奈将其带着又朝着荆州出发,而在路上便遇到了这群人。
他们将自己带走,也没有欺负自己,只是说要收徒,让自己当他们的人。
自己哪怕心中不愿意,但他们却是知道了自己母亲与姐姐的行踪,也将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保护了起来,最起码安置的比逃荒要好太多。
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答应了他们,答应他们自己再也不会逃窜,也拜师了。
静静开口说着,南宫傲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出大师兄与自己的师父。
虽说遇到了苏凉,可南宫傲不傻,现在的苏凉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姐姐与母亲,自己都落入险境了,还说什么帮助他人?
苏凉听完全程之后点了点头,故作好奇看了眼南宫井,见南宫井低头不语,心中也大概了然了几分。
南宫家南宫井带着一家子壮丁都来参军了,而江南那
一带却是最先开始动乱的,而家中只剩下了女眷的南宫家自然是支离破碎。
便是在大势所趋之下,南宫家也成为了那破碎的家族之一。
而让自己亲眼看着这么多人就这般等死的话,南宫晴是不愿意的,
迫于无奈,南宫晴便带着人开始了逃荒。
可正是这其中的旅途,才是令他们南宫家陷入了噩梦。
南宫井缓缓抬头,颤抖着身躯走到了南宫傲身旁,伸手落在了他脑袋上。
宠溺的笑了笑,和从前一样一般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带着几分笑意幽幽询问道:
“南宫傲,你还会怪罪二伯吗?二伯当初,可是真的为了你好,二伯知道带着那么多人离开南宫家不是个好事,但二伯没有办法,大晋要乱了!”
说着,自顾自望向苏凉,咧嘴一笑。
当初他离开之时便是大晋支离破碎之时,倘若怪罪他的话,传出去怕是会令世人笑掉大牙。
毕竟,大晋什么时候对于一个功臣也是这般的奚落,传出去可不像是大晋的作风。
大晋动乱这么久以来,无数个对家国热血男儿
纷纷参军,更是打了数不胜数的战役。
有些活着,有些却是埋骨在了那里。
无论如何,陛下对于他们的待遇可谓是丰厚到了极致,若家中独子便不可参军,若家中父母皆年迈之人也不可参军,但若是参军战死。
家中二老皆会有大晋赡养,无论是如何,这些可谓是宽厚无比。
南宫井双眸带着几分热泪将南宫傲抱在怀中,这么久的硬汉子终于是落泪了。
“对不起啊,我对不起你母亲,我对不起你,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对不起!”
他南宫井无愧于大晋,却是愧对自己的家族。
自己家族已然支离破碎,自己更是与苏凉落在了这敌人的包围圈之中,还不知前路是个什么。
一侧苏凉长叹一声摆了摆手,静静望向南宫傲笑问道:
“不知道你们那些人,对于我们是善意还是恶意,你来这里花费了不少时间吧,还是偷偷摸摸溜过来的,赶紧回去吧,被他们发现的话,怕是你以后不好在他们那里混着了。”
“无论如何,你只要安安全全的就好了,我们已经老了,以后都还要靠着你们年轻人,你若是
学成了,定然要去帮助陛下,可好?”
苏凉搓着手打量着南宫傲,低声询问一句,但心中的期待还是让他想开口劝解。
毕竟南宫家一门都是忠烈,想必南宫傲也不至于会背叛吧?
果不其然,南宫傲不负众望点了点头,稚嫩的脸颊上浮现几分笃定望向站着的苏凉,一脸笑意解释道:
“放心吧,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去做到的,这一次虽然是偷偷摸摸出来的,但是他们想必早就是知道了,不过这个时候没有出现,应该是是敌非友。”
“但是,他们并不是对咱们有兴趣,他们只是对这里的宝藏有兴趣,你们如果离开的话,还是留下一点人看管吧?”
南宫傲低声提醒一句,下一秒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只见腰间藏着的小盒子响动不休。
从腰间掏出小黑盒子的瞬间,一旁的南宫井便愣住了。
极度奢靡的一个阴沉木盒子却是被南宫傲这般随意的放在腰间,甚至上面污泥斑斑,明显就是没有得到妥善保护。
“这,这可是阴沉木,你从何而来?这么小小的一个盒子单单是材料都需要百金吧?你什么时候这么富有了,亦或者你师父这么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