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风流,男女平等可堪天下之顶尖风流!
一侧谢汇龙不由得咂舌,满满都是赞同,望向李沐兰的眼神也变了几分,眼神笃定无比。
“沐兰公主,想必陛下知道了您到达肯定会很开心的,更何况您还这般的勤俭持家,若是陛下知道了一定会更加开心,绝对会夸赞您的!”
躬身站在一侧忍不住连声夸赞,满满都是激动与谄媚。
谁会不喜欢拍马屁?包括李沐兰也是一样,笑呵呵点了点头,一脸果决笑着赞同道:
“这是当然的,陛下都吩咐过了,这世上人人平等,生来是如何,读书也可以改变命运,不是吗?”
说着,苦涩一笑,抿着嘴瞥了眼一侧站着的谢汇龙,苦笑着询问道:
“谢汇龙,你跟着本宫一路了,你应该是清楚本宫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吧?你清楚本宫想要的是什么。”
“本宫其实很羡慕那一位大晋的女将军,女子为何不可风流?数天下之男人才可风流,而我们就只能干看着对吗?”
说着,话语声逐渐变得重了几分,抿着嘴一脸不忿低声道:
“凭什么,这又是为什么?我们明明什么也不差他们,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
在寻常生活之中,总归是要处处落人一头,只因为我们是女子吗?”
“女子,便是要落人一头吗?这个规矩,我不承认,更不想要去面对,所以我要来大晋,要亲自看看大晋的风流!”
朗声而言,一旁躬身的谢汇龙却是思绪早已飞到了天边。
只是呆滞的低着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直勾勾看着地面,愣是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她说的是实话,句句真理字字珠玑,自己一个字都无法反驳,更是没有办法去反驳。
她能怎么办,只能这般眼睁睁看着,看着无数人静静的失败,看看无数的人前赴后继的为了陛下的一句话而去努力奋斗。
大晋的改变,真的很大很大。
上到皇帝下到百姓,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努力奋斗,只有奋斗才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美好,让自己不用受苦受累。
最起码,自己这一辈辛苦吃够了,以后的孩子就不用吃苦了不是吗?
想着想着谢汇龙泣不成声,怯生生跪倒在地,朝着并州的方向直勾勾拜倒朗声道:
“臣谢汇龙,有愧于陛下!战不能上马提刀,文不能出谋划策,单单是去齐国做生意都做了这般久,让
陛下久等了啊,臣有罪啊!”
言毕泣不成声,蜷缩着跪倒在地更是说不出一句话。
一侧李沐兰不由得哽咽,她今日亲眼看见了无数衣衫褴褛的男人女人站在街道上,看向他们的眼神都是一种崇拜的眼神。
似乎在百姓眼中,他们就是保护了家园的功臣,是好人,是值得尊敬的人。
但是在齐国不同,他们在街上能看见的只是流落在外的孤儿,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都是最常见的。
大多数的百姓一辈子甚至连一点积蓄都没有,只因苛捐杂税过分沉重,有着无数的地主官员在其中抽钱,为了养活大军。
为了养活那一群蛀虫,百姓承担了太多太多数不清的罪过。
她亲眼见过,一顿饭几千里上万两白银的挥霍,更是一口都不吃直接扔掉。
要知道,按照齐国百姓的消费水平来看的话,一家一户一年所需要支出的仅仅是五两白银,这还是生活滋润的情况下!
一顿饭上万两白银,李沐兰想都不敢想,这其中到底吃掉的是山珍海味还是百姓的血汗。
当她一路颠沛流离跟着商队回到了大晋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安安稳稳,这个世
界便是个吃人的世界。
她所挥霍的,都是百姓来付出。
她拥有什么,只是拥有一腔热血,想要凭借自己一个公主的势力来改变整个齐国,这可靠吗?
之前的李沐兰觉得自己可以,甚至一度想要组建一支女子军队,一举平定百越,让齐国百姓都看看女子照样有本事。
但是,她看见了暗流涌动,看见了无数人虎视眈眈的盯着。
一次次被刺杀,中间最起码都有十几道势力想要杀了她夺取金银财宝。
但是很可惜,她们没有成功。
“这一次,锦衣卫死伤多少?”
李沐兰静静站着,平心而问。
闻言一愣,下意识谢汇龙抬头看向李沐兰,见李沐兰面色阴沉,也清楚李沐兰这是真心出言询问。
真心出言询问,那谢汇龙自然是不敢拒绝。
抿着嘴幽幽一叹,带着几分遗憾解释道:
“这个,死伤将近有个百人吧,这一次来了二百多个,最后一战之中,死伤过半。”
低着头静静说完,翟林已然是触及到了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
当初叶辰大手一挥吩咐下来三百个锦衣卫跟着自己离开,带着的武器穿戴的盔甲可都是顶尖的。
便是近身搏斗
都不一定能将手中刀剑刺入身体,可现在,还是有死伤。
怪他们实力不够吗?随便拎出去一个都能以一敌十,怎么可能势力不够。
怪罪的,只是敌人太多,陷阱太多。
为了探明一处安全的路线,死伤便超过了五十个锦衣卫。
无一不是被一堆人围着活生生用长矛刺死,场面凄惨无比,一见落泪。
站在一旁的李沐兰长呼出一口气,静静看向李沐兰,笃定的眼神寒声道:
“我永远会记住他们的,他们的鲜血不会白流,任何的敌人,都该死!”
言毕转头而去,留下谢汇龙独自一人跪在地上。
而翟林也早已收拾完毕,浩浩荡荡带着大军出发,目标便是津渡。
至于这个消息,则是被翟林有心放出,让李春与子平王用最快的消息得到自己去津渡的消息。
唯独这样,子平王才能够投鼠忌器,不敢轻易调兵离开津渡。
而并州之危机,便可解除。
临走之前翟林问过乐明远,此战有几成胜算。
乐明远笑呵呵摇了摇头,苦笑着看向穿戴整齐的骑兵,却是含着泪水呵问道:
“将士们,你们知道此行任务是什么吗?知道自己这一去,是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