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入大晋,陈岭谢罪,陈建忠怒火攻心欲要死战。
只是死战,真的有如此简单的吗?
目光暗淡望向远处站着的众人,目光逐渐多出了几分不解。
赵皇心痛啊,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能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死死握拳望向周围,阴沉着目光寒声质问道:
“你们,你们倒是开口啊!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你们倒是说说啊?!怎么,就这般等着送葬吗?啊?”
“朕,需要你们开口的时候为何一个都不开口?此事如何解决,如何平复大晋的怒火,你们可有对策?”
赵皇心急无比,这种事情对于他而言,那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死死咬着牙望向周遭站着的文武百官,他想要质问,质问他们为何没有一个人提醒过会走到这般地步。
“陛下,此事大可继续求和啊,替换陈建忠便是了,领兰浩轩将军为帅,后撤入困蛇关,我等不应战便是。”
“对啊!陛下现如今我等没有办法迎战,我们可以敕陈家为大逆不道谋反之家便可,十万陈家军充当兵卒,加倍送去土地,实在不行我等也可割地啊!”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死死瞪大了眼睛望向
赵皇。
割地,这是他们心中所清楚最为简单的办法,也是最为艰难的决定。
割地,如何割地?
是割让何处土地,这怎么取舍?
本来有一道无穷高山阻拦,大晋与赵国便是隔离开来,困蛇关便是唯一的关隘。
若是割地,那高山之外的土地便是大晋的,若大晋平山,那一处土地便是以后撕裂赵国最为简单的道路。
甚至都不用继续攻打困蛇关,这一步一旦走错,那便是万劫不复!
赵皇一瞬间呼吸不上,脸颊通红望向目光期待的百官,眉头紧蹙。
“你,你们心中早就想割地了对吗?朕问你,你们是不是早就想要割地求和了!?”
说着,仰头望向天穹,目光涣散形状癫狂宛若疯子。
“哈哈哈哈,想朕之赵国不落大晋分毫,现如今却是被逼到了割地求和的地步!想朕赵国历代先皇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却不想到了朕手中,能成了这幅景象!”
朕若是割地,便是死了朕都无颜面见各位先皇啊!朕心中有愧,有愧啊!
言毕,猛然起身抽出一旁佩剑恶狠狠扔在地上,寒声怒骂道:
“传朕懿旨,割地!赐死陈家所有人!陈家军,
全部赐死!调集二十万兵卒支援困蛇关,一定不能打起来!”
当赵皇转头离去的时候,文武百官都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但一定难受,这是可以理解的。
百官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这,终究还是答应了啊。
也对,若是不答应的话,怕是后果只会与日俱增。
陈家此番所作所为,可是将自己推上了火坑。
“呵呵呵呵,陈家啊陈家,你陈岭何苦如此?想着去让自己儿子刷军功,却没想到,就这般阴沟里翻船,葬送了陈家一切!”
“陈家,可悲!”
文官自然不在乎那些,在文官眼中,陈家本就该死。
一味刷战功,这就是找死!
这一次落得如此地步,也就是陈岭咎由自取,非要去招惹大晋,说大晋内忧外患必然没那么多精力对付赵国。
可谁能想到,大晋能这般快速解决了内忧,锋芒毕露。
赵国的惨败,不是没有缘由的啊。
武将冷漠望向站在远处走去的文官,目光有些阴森。
众人围在一起,他们都是武将,也都是主战派,眼看着为首的陈家便这么倒下去了,难免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意。
长叹一声,众人面面
相觑不知所措。
“此番陈家已经倒台了,我们与陈家也不能有半点关联了,回去之后都自行准备准备吧,将与陈家的关系断的一干二净,只希望陛下不要继续妄开杀孽了啊。”
“陈家,可悲啊!没成想一腔奋勇,落得最后却是这个下场。”
说着,眸中满满都是遗憾。
而八百里加急之外,却是有一道鹰唳响起,自皇宫之中离去。
而去的方向,便是困蛇关的位置。
此刻的陈建忠死死盯着面前沙盘,对立面站着的便是兰浩轩。
二人对峙已久,却是无人露出半点怯意。
兰浩轩怔怔盯着陈建忠,半晌幽幽质问道:
“陈建忠,你究竟是在做什么?你知道你下达的这个命令代表了什么吗?你要拉着赵国下手,跟着你一起葬入虎口吗?!”
寒声怒斥,兰浩轩满腔不忿。
陈建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陛下的苦衷啊,陛下是为了赵国考虑,而陈建忠为何就单单是想要打仗?
这不是糊涂蛋是什么,亏自己当初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陈家,现在看来那都是肉包子打狗。
陈建忠只是盯着沙盘怔怔出神,半晌抬头望向兰浩轩咧嘴笑道:
“
兰将军,你大可不必伪装的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出来,你不就想保全那荒唐皇帝?呵呵呵呵,你们不都是这么想的吗?”
“你们是大臣,是那皇帝的忠心臣子,而我不一样,我是一个革命者,我不信命,我要逆天改命,你能奈我如何?”
“你有本事杀了我吧,来吧!杀了我,三十万大军立马就反!困蛇关转手就让给大晋皇帝,而将士们一定会拉着赵皇下水,去黄泉之下见我!”
“你敢吗?”
近乎咆哮开口,陈建忠满腔不爽怒斥出言。
只是在这一瞬间,站在对立的兰浩轩才第一次看见了猛虎所露出的獠牙,第一次在认知之中将陈建忠划分到一个疯子的行列。
拿自己的性命去搏赵皇的性命,如果让他来说,他不敢去冒险。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陈建忠能招揽了这么一群忠心的人。
甚至,他们忠诚的都不是赵皇,而是陈建忠。
“好,陈建忠你很好很好,你这么做,可是拉着你陈家万劫不复,你也不在乎了对吧?可以,我走就是。”
悻悻甩手撂下一句话,兰浩轩起身而去。
陈建忠静静站着,面色深沉如水不露半点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