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燕匆匆而来,她也同时得到了消息,自然生怕叶辰做了傻事。
可刚来站在身后还未开口,听见叶辰的吩咐当即慌了神,匆忙说着。
闻言眉头一皱,叶辰狐疑转头望向乔燕,不解询问道;
“你说的,是个什么意思?招兵?让他们去送死吗?那朕,给他们分粮食又是如何?三年的期限让他们还粮食,分一块土地种粮食,朕图什么?”
叶辰眉头微皱,满目不解。
乔燕开口便是让自己去招兵,这武阳郡之中囤积的最起码有百万的难民,而其中青壮年最起码都有十几万二十万,已经很多很多了。
但招兵不是胡闹,残疾不可要,心志软弱不可要,家中独子不可要。
叶辰眉头紧锁,望向乔燕询问道:
“乔燕,你莫不是在此处诓骗朕?朕要是记得没错,你当初可是极力反对征兵的,你说这强制征兵就是在用人心征兵,怎么现在又鼓励朕征兵了?”
闻言乔燕面色一红,低着头解释道:
“陛下,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您想啊,现在天下还有多少叛乱,总不可能每一次都让禁军出征吧?禁军总有一天会打完的,那咱们就需要其他的
兵了!”
“哪怕就训练出来的兵,慢慢磨练出来,总归是能上了战场打了仗,哪怕就一换一陛下都不亏啊!”
战争是叶辰最不喜欢的,但是每次挑起战争的,都不是叶辰。
闻言面色一寒,叶辰目光幽幽落在了乔燕身上,眯着眼寒声质问道:
“乔燕,你没有在此处诓骗朕吧?你明知道朕最不喜欢的便是民众因此而流离失所,战争能解决一切,但百姓受苦啊!”
天下何人不知道战争带来的便是霍乱以及悲痛,无数百姓无家可归,因为的就是战争!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如今征兵是唯一的一条出路,陛下只需要征兵,剩下的有奴婢来解决!”
一旁常公公面色不变,在内心中也是赞同乔燕征兵这个想法的。
在常公公理解之中,难民本来就该死的,陛下给了一条活路,让他们替陛下去打仗,那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叶辰目光一暗,起身登上高台远远眺望,远处烽火狼烟冲天而起,那里便是濮阳郡的位置。
濮阳郡已然成就人间炼狱,若自己再这般优柔寡断,换来的很有可能就是濮阳郡彻底的崩溃。
最终,叶辰还
是下定了决心。
“乔燕传令下去,朕要征兵,但不强制征兵,他们自己报名吧。”
说着,叶辰忍不住目光一暗,揉着眉头无奈道:
“凡入军之人,无论生死家中土地多分一倍,五年不收赋税,若战死十年不收赋税,家中二老由朕赡养,孩童由朕款待至加冠,战死一人赔偿五十石粮!”
此言一出,站在一侧的乔燕不由得面色剧变。
前面所说乔燕都还能接受,但战死一人赔偿五十石粮,这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迟疑望向叶辰,乔燕低声问道:
“陛下,您认真的吗?”
一场大战,战死几万十几万都是寻常事,若是按照这个赔偿来看,未免太多了。
五十石,都足够一个普通的家庭吃几年的了。
乔燕满目惊诧,见叶辰面色如常,便知道此事是完全真实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此事便不是他人所能拦得住。
沉默半晌,默默点头应和道:
“既陛下开口,那奴婢便不多说了,请陛下自行决断!”
言毕,带着锦衣卫起身而去。
寂寥无比的街道一侧瘫坐着众多难民,人人护着怀中的粮食警惕望向四周。
他们本就难民,
此刻好不容易拥有了粮食,自然将粮食看的比谁都重要。
当发了粮食拿在手中的时候,他们看谁都像那偷粮食的人。
下一秒,禁军簇拥着锦衣卫匆匆而来,手中拎着锣鼓声势宏大。
“陛下现如今招募兵士,入军赏一倍的土地,税收延迟到五年,若战死沙场,家中二老陛下赡养,孩童陛下赡养至加冠,赏粮五十石!”
“陛下所招兵士,为的便是平复荆州之乱,雪狼帮肆意妄为,荆州王谋反叛乱,这便是死罪!”
“至于雪狼帮,更是在那濮阳郡之中肆意妄为,随意屠杀平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濮阳郡已然成就人间炼狱!你等且说说,若再这样下去,荆州会成为什么样子!?”
“诸位都是铁血男儿,都清楚陛下此番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吧?平复荆州,我等义不容辞!”
但,这般庞大的好处未免令人震惊,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五十石粮食更不是个小数目。
若是太多的话,谁都不敢去相信这是真实的。
一时间,无数人仰头看着禁军,不由得发出心中的疑惑。
“不可能吧?你们是不是在诓骗我们?这么多粮食,你们
难不成就觉得这粮食是从天而降的吗?粮食这么多,我们都不敢相信啊!”
‘对啊对啊,到时候我们要是战死的话,这岂不是完蛋了吗?更何况,我们手中有的是粮食,为何要去送死啊?’
“安安稳稳的活着不好吗?反正有了土地,也不缺那两年不是?”
看着众人那一副丧气模样,禁军众人忍不住发怒。
一群饭桶,光顾着吃饭,已经是傻了吗?
人人都如此,谁去打仗?那荆州谁去守护,最终所换来的,那就是兵败家亡!
乔燕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自然派上了用场,见众人纷乱,自然有了应对之策。
“诸位说的不错,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濮阳郡一直这么下去的话,等待粮食成熟了,没有甲士去守护,你们所种植一年的粮食只会颗粒无收!”
“各地灾祸有多少,你们不是不清楚!陛下此番已然是决定好了一切,若是延续不下去,最终所能换来的,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
“若您们就愿意做那待宰羔羊,我们也无话可说,都躺着等死吧!”
远处站着的乔燕眉头一皱,看着人人那副颓靡的样子,只觉得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