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外
传旨的人群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那死太监生怕李家的晦气传染到他身上,连扣些油水的想法都没有,匆忙跑路了。
李淳风掂量着手中有些分量的圣旨,心中也是沉甸甸的。
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一抹苦笑。
呵呵,这哪里是什么圣旨,不就是那位太子殿下的意思吗?
这个朝代名叫大夏,前世没有任何史书记载过,而现今天下谁人不知,天子沉迷炼丹,太子监国,大权在握。
而且自打当今圣人将监国大权‘交给’太子,原主可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先是家里的各种产业因为种种原因倒闭歇菜,账本上也莫名其妙的落下一堆亏空。
李英杰去了短短一年不到,李家就已经家徒四壁了。
能留下这栋宅子,也不是原主不想卖,而是没人敢接手啊。
太子府都放出风来了整治李家,谁人敢触这个霉头?
现在倒好,又来这一出。
亏欠国库的纹银一千两,更是无稽之谈。
父亲李英杰虽说不上什么两袖清风,但李家未出事前也是家境殷实,何必借千两白银。
可笑,最后李英杰死都死了,却落了一个贪污受贿,畏罪自杀的罪名。
在李
淳风看来,这不过就是那位太子殿下随便找个屎盆子扣原主头上,送去修长城。
当然,最后顺便死在长城下是再好不过了。
在古代,服这种徭役,死的人何止千千万,多个李淳风一点都不起眼。
一时间,李淳风的心情有些沉重到忘了饥饿。
现在的李淳风两手空空,哪去找白银一千两。
借?谁敢?
卖房?谁要?
哪怕就是现在让李淳风去偷去抢的,一时半会也凑不齐一千两啊。
难不成真去边疆修长城?!
关上房门,李淳风缓步走着。
心中有着无数疑虑,太子想致自己于死地是一目了然的。
而今自己能有机会重生到这局身躯上,也不过是李家最后的底牌,一枚免死金牌。
现下被李淳风藏在厨房的灶洞之中。
他不知道,当初的李英杰为什么没有用,可能是想给李淳风留一线生机。
越想李淳风心中越是不安,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太子这个狗东西咬着自己不放!
当初的李英杰到底惹了什么麻烦,祸及家人就算了,连免死金牌都不够用?
拿着圣旨的手攥的发白,越想越多的沉重感快让李淳风窒息了。
老天爷,我刚才顶多了揩
了点油,犯不上赶尽杀绝吧!
一千两,你这不纯纯要我的命吗!
到时候就用不到免死金牌了,你李淳风是自己犯法累死病死饿死在长城下的,命薄,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断子绝孙的玩意,呸。
心中祝福着太子一家老老少少,李淳风想着对策,他可不想明年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
太子一心想除掉自己又不想大张旗鼓,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封建社会,凭借着草民的身份想活命,那纯属是幻想。
父亲那些旧故门人,死的死躲得躲,那就只能凭自己本事了。
慢着。
李淳风缓缓停下脚步,驻足不前。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久后,太后生辰,举国同庆,与民同乐。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谁能在生辰当天的献礼节上拔得头筹,太后亲赏爵一级!
虽说爵位不高,不可能撼动太子,但好歹有个名分太子动自己前也得考虑考虑影响。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先大小有个名分就好办不少。
自己斗不过还不能躲一躲吗?!
对,还有机会。
李淳风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狗东西,想弄死老子,偏不随你的
愿。
问题又来了。
要想博得太后欢心,李淳风凭什么啊?
冥思苦想半天,李淳风眼前一亮,快步直奔厨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父亲李英杰走之前还交给了自己一颗水玉珠子。
跪在灶洞口,李淳风伸手进去使劲扒拉着。
不多久,李淳风就从里面就拖出了一个花梨镂纹盒子。
打理了下外表的灰尘,李淳风有些忐忑的打开盒子,好在,东西还在。
只见盒子中衬着一张黄帛,其中放着李家的免死金牌和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水玉珠子。
其实水玉就是玻璃,只不过在这个朝代,玻璃是稀罕物,被当做一种宝石。
李淳风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有一份拿的出手的东西。
其实就有了这罕见的水玉珠子李淳风也没几分把握,毕竟那是太后,这个朝代T0级别的大人物,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但是有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抱着盒子忘房里走去,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个让自己头疼的人物呢。
麻烦就像是追着李淳风跑一样。
“嘤......”
一声轻灵的呢喃,修长的睫毛微动,苏韵瑶恍惚间缓缓睁开了双眼。
手臂微动,剧痛袭来,紧皱着眉头,苏
韵瑶硬撑着坐起身来。
“我,我这是在哪?”
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屋顶还有个大洞。
“我不是受伤......我的衣服?!”
李淳风的小被褥滑落,苏韵瑶突然感到凉飕飕的,低头一看。
洁白的肩骨外露着,自己的外衣已然被人褪去!
谁,什么人?
这让本就受了重伤的苏韵瑶气血上涌,内力翻滚。
强烈的屈辱感几乎让苏韵瑶丧失理智,更来不及审视自己的处境。
挣扎的站起身来,苏韵瑶勉强披上已经战痕累累的外衣,捡起自己的宝剑来。
有人趁着自己昏迷将自己......
一向坚强的俏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恐慌,眼眶中更是酝起一团水雾。
对于苏韵瑶来说,好像天塌了一般。
心中的恨意无尽延伸,就算将此人剁碎了喂狗也难解此恨!
此刻,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李淳风抱着盒子,步伐轻快,找到些应对太子的头绪,这让他轻松不少。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可别没以身相许呢就走了,多可惜,咳,多可怜。
推开房门
一点寒芒闪过,瞳孔剧烈收缩,李淳风本能的举起手中的木盒抵挡。
“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