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刘昭领着林月在走过了拱形石桥,来到了另一处街道,只是这街道相比于后方那熙熙攘攘的模样,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再度往里边走了走,刘昭心中了然。
正如京城里边,有贫富之分一样,诸如殷州城这样的地方,自然也会有类似这样的地方。
而他们来到了,毫无疑问,就是殷州所谓的达官显贵所在地。
刘昭也没想到,这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自己,也难怪一路上没什么人,来来回回就瞧见几个衣着华丽的人来来往往的。
刘昭本想领着林月离去,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
他抬头看了看远处州府那高大的标志性建筑,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领着林月就走了过去。
一路上,时常能遇见巡查的士兵,显然,这里的安保也更为严谨。
二人一路走来,起码遇到了不下五拨巡逻的士兵,至于盘查什么的,倒也没有。
毕竟他们在这条街道上,天天能看到衣着不俗的男男女女从这里走过,像他们这一对,除了容貌尽皆出色外,其他与其他人,并无太多不同。
空荡的街道上,刘昭领着林月一路来到一座
气势恢宏的府邸前,而门口左右两侧,各置放了一座成人高的石狮,府邸门旁,则是立着两名手持制式长枪、面色凝肃目视前方的披甲士兵。
眼见刘昭二人往府邸前走来,两名士兵把手中的长枪交错一架,正想说些什么,就瞧见那青年以快到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盖有印章的纸张,递到他们面前。
两名士兵见状,其中一个面色警惕地伸长脖子,去看纸上的内容,随即,士兵的面容变了变,旋即恢复正常,向着自己的同僚点点头。
另一名士兵见状,虽奇怪,但却也收回了武器,将门口留了出来。
旋即,青年微微一笑,带着身边的少女便走进了这座装饰不凡的府邸,神色泰然。
待对方走远之后,另一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士兵低声问着自己的同伴,道:“咋回事啊,刚刚那位又是哪位?以前也没见过啊?”
看了刘昭亮出纸张的士兵扭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位的身份,别再问了,要不然,上面怪罪下来,有你我好果子吃的!”
资历尚浅的士兵“哦”了一声之后,就乖乖站在
原地,继续值守着岗位了。
旁边的老兵看见这个新来的小子这样子,不禁点了点头。
在战场上浸染多年,并且姑且苟得一条性命的他,对于这种事件,自然有着非凡的嗅觉,在看到那纸张上的红色印章时,他就知道,这事,不是他们可以乱说的…
府邸内,刘昭微微一笑,抬手将那纸张塞进怀里,赞叹道:“苏见宁,在殷州有这么大的能量的吗?”
他之所以能进州牧府,自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也不是值守的士兵们看他长得帅,而是因为刘昭手上这张盖了红色印章的纸。
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力透纸背,清晰无比的红色印章。
纸张并不是谁交给他的,而是他从那间雅致的庭院里的桌上拿到的,甚至对方还特地给他留言,想到殷州各地,凭此就可。
心里感叹了一下对方的能量之后,刘昭就领着林月一路直奔府邸中央的大厅而去。
就在他们缓步走去时,忽有一人从侧旁的石门走来,奇怪地打量着眼前这两个脑海里没有丝毫印象的男女,疑惑道:“两位是?”
刘昭不再多说,看着眼前一头白发,面容
苍老的老人,掏出了怀里的纸张,干脆道:“我等有要事想要拜访州牧,凡请通报一声。”
老头一听,又看了看对方手上那张盖着印章的纸,以及那眼前的白衣青年,眉头挑了挑,缓声道:“请跟我来。”
旋即,老头便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袖袍一挥,示意刘昭他们跟上去。
刘昭却也不疑有他,直接跟了上去。
只见老人领着他们在府邸内一路穿行,周遭一些着急路过的下人什么的,在见到前面的老人时,纷纷向其行了行礼,却也未曾作声。
刘昭与林月则是跟在对方的背后,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当下刘昭心里还感叹道:“真的是,随手找个问路的,居然还是个身份不差的嘛!”
当然,刘昭却也只是心里嘀咕了一下,表面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让前边拿着眼角余光打量着对方的老人心中微微赞许了些。
二人跟着老人走了一阵之后,眼前的老人便停了下来,伸手示意他们坐下后,便转身离去了。
刘昭与林月却也不客气,径直就拉着林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旋即开始抬头打量着四周的景况。
当下他们所在的这处大厅,处处透露出一股精简的气息,但精简之中,又有丝丝雅致逸散开来,将本就不显得豪奢的厅堂装修得别有一番特色。
刘昭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则是分出些许心神注意着门外的情况。
一旁,林月倒是对此没什么兴趣。
毕竟,真要说的话,昭王府,可远比州牧府气派多了,更何况前段时间刘昭还主持了昭王府的修饰,将本就占地庞大的昭王府又费了一番心思给粉饰了不少,真要把双方拿来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
二人等了半响,方才的老人又走了回来,手里边还端着几杯茶。
随手将茶放到一旁后,老人神态安然地做到了刘昭的对面,就这么看着他。
看着眼前这个在主家略显僭越之举的老人,刘昭心中有疑惑一闪而过,旋即忽而恍然道:“难道你就是…江州牧?”
老人笑着抚了抚胡须,轻轻点点头,“正是老夫,不知这位…少侠是有何事来寻老夫啊?”
“…”刘昭看了看眼前这个老人,又想了想自己心里头那殷州牧的形象,发现好像无论怎么样,都有点对不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