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人之事,刘昭也是清楚得差不多了。
陈氏的灭族惨案,皆是缘于一卷内劲功法而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抵便是如此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刘昭也去详细地了解过了,发现那些人仅是为了捕风捉影的线索就灭其一族,心里大概对这个世界武者的个体力量定位有了清晰的认识。
诚然,在大周像这样因武者而酿成的惨案是很少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
侠以武犯禁,拥有强大个体力量的武者亦是如此。
当他们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之后,难免便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实际上有占比数量极多的武者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的,无论是官方认可的武者还是那些灰色地带的武者皆是如此,能够以武者身持寻常心的还是太少了。
但大周官方这边,也不需要武者非要去抱着什么平常心,可以说,只要在大周的规矩内做事,朝廷这边便不会多加干涉。
但饶是如此,依旧有不满这些规矩约束的武者出现,犯了事之后逃到灰色地带躲开官兵追捕什么的,如过江之鲫一般多。
说好听些,这些人还叫武者,难听点
,不过就是力量比较强的马贼罢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拥有强大个体力量的存在,那些灰色地带才能避开周边诸国的围剿,得以幸存。
而灰色地带便如同一块狗屎,谁沾上谁倒霉,因此,目前倒也没有哪个国家会为了些许罪犯什么的全力跟灰色地带死磕。
最终,刘昭得到一个总结,没有得到约束的力量,危害实在是太大了。
陈家被灭族,便是一群贪图功法的武者所为,尽管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刘昭这边,昔日那桩无头公案,也再度被提起。
至于刘昭是怎么解决的,那自然是要问那位此刻正在皇宫某处悠哉悠哉地吃着小酒哼着歌的老人了。
早在发现陈庆那事波及尚且不算小的时候,老人便将左右事件选择权的能力交予了他,刘昭倒也干脆,再加上有百来的帮助不用白不用,直接就调查了一番当年那个参与了陈氏灭族的势力组织人员,最终,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数十人的组织,只查到了不到十人。
而解决这些人的事,自然都不用刘昭动手的,毕竟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些普通武者罢了,哪怕十来年过去,他们
的实力有所提升,但想来也厉害不到哪去。
毕竟…稍稍有点天赋的武者,都不会与这些武者为伍。
也不是说是武者的骨气还是什么,骨气这些东西,早就在他们犯事跑路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只不过是那些豺狼一般的武者行事过于嚣张,平日里就算不被诸国剿杀,也会被同行惦记,平白多了些仇恨。
至于陈家那卷什么内劲功法,刘昭也问过老人,老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功法的存在…
这让刘昭觉着,陈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否则,一个地方家族,怎么会有这种捕风捉影的传闻传出来,甚至还真的引来了那些武者。
可刘昭也再三地确认过了不少遍,陈家那些年来在立平县一直安稳地坐着自己的生意,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根本没有什么能让别人大费周章这么做的…
对于眼前之人的感激,他是半分也受不得,毕竟那些罪犯仍有不少逍遥法外,想找都难。
鉴于老人此前曾在那些人面前露过面的缘故,为了避免老板被那些人报复,刘昭便将老人安排于此。
作为大周国的核心,京城这边的守备可谓森严至极,城门关
卡处时刻有实力强大的内劲武者探测着暂且不说,就连京城的街道上,也时常有着白狼卫的巡视,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强者战斗,基本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至于此前王家那俩死士,显然只能全怪自己运气不好了…毕竟一出手就被鸣鸟这种实力非凡的人直接碾压,事后就连白狼卫都没察觉到什么。
而学塾所在的地方,尤为接近旁边的繁华大街,自然是安全至极的。
再者,关于刘昭当下在做之事,他也与老父亲说了,老人家也只是摆摆手道了句,“放手施为便是。”
背后有着老人兜底,刘昭自是不怕遇到什么问题的。
刘昭扶着老人来到院内的一处亭子,双方相对而坐,刘昭笑言:“陈老住得可还习惯?”
陈庆连忙道:“多谢王爷关心,自是极好的。”
刘昭见此,故意板着脸道:“陈老无需这般客气,按照此前那般或者直呼我名便可,再者,我与小渔亦为友人,陈老如此,我又该如何面对小渔?”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老人在这方面的坚持却异常的地超乎他的想象,任由他如何劝说,老人也只有一句,“
礼仪不可废”来回应他,令刘昭颇为无奈。
最后,刘昭也只得停下这个话题,转而看向已然装饰得差不多的学塾问道:“如今的学塾准备进度,如何了?”
说起这个,老人脸色便振奋起来,一张满是褶皱的脸露出一抹笑意来,道:“回王爷,学塾该准备的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差招收门生弟子了。”
刘昭楞了一下,随即轻轻颔首点头。
学塾一事,除了装饰上是自己设计的之外,剩下的其他,刘昭皆是交由老人全权负责,毕竟对方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出身,在这方面,自然比他一个半吊子强得多。
老人对于刘昭的如此信任自是满心不解,但仍以最肃穆的姿态将这个担子给接了过来。
而刘昭环视了一眼四周,发现老人确实在用心对待这一事。
无论是周围的花草树木摆放的位置,门生桌案的间距,数量,以及各种先生该用的东西,基本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整座学塾给人透露出来的的感觉就是两个字,精致!
学塾的地段也是刘昭经过长时间的考虑与挑选,这才选择了这里,按照他的说法便是,闹中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