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虽有些好奇出身平凡的罗景是如何获得修炼功法的,但他也不打算多问,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自己也没必要为此影响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再三确认对方没有麻烦之后,刘昭便悠悠离开了,再不回去估计桌上事务都要堆一堆了。
在周边驻扎的军营一番巡视之后,刘昭便回到了中军大营。
作为守方,大部分时候基本都是随着西狄军动而动,有时候刘昭也会计划主动出击给西狄人几下狠的。
经过黑骑们在西狄人腹地长时间搜查,刘昭已经大概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西狄人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多了。
“粮食…”刘昭念叨着这个放在古代任何时候都要让统治者发愁的东西,轻轻吐了口气。
古代可没有像袁老那般的魔稻祖师,粮食产量也不高,佃农们还要把到手的粮食分出一大半上交给朝廷跟地主,朝廷每年固定征收农民所得粮食的五成,剩下五成还要分出一部分来交地租以及债务,一年到头来实际上农民手头根本没能存下多少粮食,但凡遇到个天灾什么的,基本就成了各种记载中常说到的难
民了。
深入过敌人大后方的黑骑们探知的消息便是,西狄人想要趁大周内乱之际举全部落之力意图一口气拿下京城,以解决过冬粮食不足的问题。
得知了对方的动机之后,刘昭便愈发谨慎了他知晓,吃饱了的猛兽并不让人刚到恐惧,起码对方不会有太多的进攻欲望,唯有最饥饿时刻的猛兽,才能让人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此时的西狄便是那饥饿的猛兽,刘昭有预感,如现在这般安稳的局面恐怕不能持续太久了。
而在西征军大营之后,原先的冉定关城墙此刻也在刘昭的令下加高加固了。
冉定是西征军的最后防线,若是让西狄人杀进这座边关,那西征军的存在便毫无意义了,接下来的战争刘昭也无法预料,因此他便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若是正面战场的决战输于西狄,那接下来他们便只能据关而守了。
说到底刘昭还是个赶鸭子上架的半吊子元帅罢了,虽然相关的理论知识在朱晏那也听了两天,但能不能应用到实战还是另一个问题。
想到当元帅的种种艰辛,刘昭就忍不住按了按眉心,不过对刘昭来说有一
点好的便是,军中并没有人来跟他唱反调,因此他也起码没过得那么糟心。
刘昭每天处理完事务之后偶尔去车辇那旁听一下上官子兮指教云玖的修炼,当是给自己提前增加见识,有时候便像现在这样,在各防线以及营地逛逛。
这边刘昭乐得悠闲,西狄人那边可就有人要火大了。
帅帐内的诸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看不见主位之上主帅那阴沉的脸色。
自从前段时间追击腹地大周人的骑兵覆没在裂谷之后,金炼的神色便愈发可怕了,在听到一处处防线被压在下风的时候,金炼忍不住朝着一旁的一个将领瞪眼道:“季离陌,你那边是怎么回事,怎的被一个废物给压制住了。”
他这些时日可是听说了,与季离陌交战的是西征军中的左将军宇文长次,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暂且不说,似乎就连治军水平也略显低微,在知晓那处防线居然在占优的情况下被打压了,他便忍不住有些恼火。
儒将一般的季离陌自队列中站出来,先是朝金炼拱手行李,随即面带无奈与苦涩的表情说道:“元帅,非卑职不想取胜,只是
那日卑职在将要攻陷大周人防线的时候,自一旁杀出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将我们的冲势给阻断了,导致我们的攻阵失败,而且最近我都觉得对方的指挥者颇为激进,不似此前那般畏畏缩缩,应当是换将了。”
“换将?”金炼有些诧异。
在这个关头临阵换将,暂不提威望的问题,那新来的将领又依靠什么来让这些士兵听信于他呢?
当然以西狄人的情报,最多也只能打听到换将这一步了。
他们并非没有想过通过渗透的方式混进皇城,可他们光是长相方面就与大周人略有不同,每一个能进入京城的西狄人都是被暗中看守起来的。
因此西狄人对于大周方面的消息一直存在着迟滞,只能依靠那些被他们收买的大周人来传递信息。
而关于大周朝廷内乱这种事,本来西狄方面是不应该知道的,可直到某封信到了西狄的部落王庭之后,一切的疑问便消散了。
那封信上不仅道出大周内乱的消息,更是说出边境驻扎的士兵开始调动的消息,在经过再三确认后,信的真假便被得知了。
一想到对方换将的可能之后,季离陌
略带苦涩地点了点头。
“是的,对方的照法极为激进,不似此前那般保守的一个人。”
他苦涩的不是别的,而是他自己又不能摸鱼了。
前段时间对阵的人虽然显得有点呆可起码他应付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现在,季离陌在不知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完全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怎么走。
在金炼眼神逼迫下,季离陌只好拱手离开回去布置防线了。
他也知道此刻的主帅非常愤怒,急切地想找个出气筒,索性离开了。
毕竟无论是换做是谁,在折损万余人之后,可能都无法保持好心态了吧,更何况那些大周人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跑到他们后方来,这让众人更加难以接受了,甚至到追击部队阵亡,都没有听到那个小规模骑兵被覆灭的消息传来。
想要杀死的人没死,反倒是自己损失惨重,当下这位主帅的心情便可想而知了。
而在距离边关战场极为遥远的地方,大燕与大周的边境地带,巡视四周的云患之也收到了来自鸣鸟方面的消息。
按道理来说云患之这边应该早就知道才是,可关于那一战的情报却是在几天才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