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他在用贴山靠正欲直接废掉对方的时候,居然遇到了细微的阻力,虽然几乎微不可察,可那种阻塞感却被刘昭清晰地感知到了。
若非这阻力,刘昭刚刚这一下就足够对方数年之内都躺在病床上,可现在居然只是断了几根肋骨。
而那个鼻梁被刘昭打了一拳的男人跟另一个方才试图攻击刘昭的家伙见状都懵逼了,楞了几秒之后,其中那个暂且还算完整的神色颇有些庆幸又有些愤怒喊道:“大哥!你个混蛋,居然敢伤我大哥!”说着说着便扭头看向这个罪魁祸首,一时间有些楞住了。
这时,他们才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孔,不如说,正因为是眼前这个家伙,才让他们有些呆住。
“是...是你,废物王爷!”眼前这个男人赫然就是往日里被自家主子戏耍得团团转的昭王,可...可对方为何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了?昭王不是个废物么?
无穷尽的疑惑从二人的脑袋中升起,随即被骤然升起的怒火给占据。
自己兄弟几人居然被一个废物王爷给逼迫成这样,传出去自己等人都不用在王少爷那边混了,只怕会
被王少爷赐死的吧?
明明对面那个男人方才轻而易举的废掉了他们之中实力最强的老大,可此时二人却是丝毫不带害怕,满脑子都是王景那副阴冷的嘴脸,以至于他们忽略了实力上的差距,竟然直接奔着刘昭就冲了过来。
其中那个鼻子还流着鲜血的家伙甚至从兜里掏出一把短刀,那闪烁着的寒光让刘昭内心大呼“卧槽!”
随即另一个尚且身体完好的家伙也有样学样地掏出一把短刀了,让刘昭忍不住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咋回事啊小老弟,怎么大家赤手空拳正打着开心着呢,你这咋就掏出刀了呢这是,诶不对啊!京城不是禁止携带管制刀具么,你们他妈从哪掏出这么个大宝贝的?京差那些家伙是干什么吃的!哦!他们是王家的人啊,那没事了。
刘昭表面不动声色,心里的屁话就足够把他们都堆死在这了。
现在的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就算会点功夫,也顶多是个会点功夫的普通人,遇上持刀歹徒,而且还是两个,不免...不免还是会受点伤的。
不给刘昭多想的功夫,剩下的狗腿二人就挥舞着寒光朝着刘昭
砍来了。
刘昭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的手部动作,以及时做出应对。
方才的几下交手,他便发现,这几个家伙也不是一般的狗腿子,起码是经过训练的,否则自己刚刚那一拳打在对方脸上的时候,对方甚至连一声嚎叫都没有,而是擦了擦血便再次冲上来,再一个便是刘昭发现,这几个家伙的下盘极稳,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但转念一想,哦,王家的狗腿子啊!那没啥好稀奇的了,毕竟王家已经是大周目前最顶尖的家族了,作为王家大少的王景,手底下有几个会点军中功夫的狗腿子没有问题对吧?
那二人的攻击并非毫无章法,而是一人正面攻击另一个人则从侧面封住刘昭的退路,逼迫刘昭正面交手,而刘昭岂能如他们所愿,以身形滑得跟泥鳅似的在二人接连不断的攻击下不断游走着。
这时刘昭才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刚刚优先出手废掉一个了,否则看这些人的架势,显然是练过军中战阵的,哪怕手上只是一柄短刀,但三人如果联合起来的话,那刘昭今日铁定要大出血一番,字面意义上的大出血。
思索之际
,一柄短刀便从侧面砍来,哪怕刘昭已经及时做出反应了,仍被划开一道不浅不深的伤口。
见子衿给自己绣的衣袍居然被划开一道口子,刘昭有些心疼地吸了口气,面色冷淡地看着那个造成这道伤口的真凶。
对方并未因为这一刀得手而感到沾沾自喜,反而显得更加谨慎起来。
当他的目光与刘昭相重叠之时,忽然从对方的身上感到无边的寒冷,恍惚间如同有血海在他眼中翻滚般。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便明白,这是杀气,可...这么庞大的杀气,得杀多少人才能积攒得如此厚实,这里可是王城啊!他可是著名的废物王爷啊!
数不尽的问题自他脑海中迸发出来,对方那宛若实质的杀气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那正欲砍在对方脖颈上的短刀也慢了几分,被刘昭寻到了机会,抽身上前,一只手按住对方腕部,往下一扭,短刀便自对方手中脱落,落入了他的手中。
手部握着短刀轻轻一转,短刀轻而易举地划开了对方的脖颈,带着一丝血线地挡住了侧面砍过来的寒芒,发出一阵金属交加的声响。
此时那个被刘昭划开脖
颈的家伙尸体才堪堪落地,甚至一点动静也没有。
而对方的攻击被刘昭正面抵住之时,正疑惑为什么老二不反抗呢,便正好瞧见那具软趴趴倒在地上的尸体。
“二...!”未曾等他发怒,那柄沾染他兄弟鲜血刀便如微风般轻轻地从他脖颈出拂过,让这仅存的狗腿子此刻心底只有一个想法。
“凉凉的,好舒服...”
伴随着最后一个人尸体倒地之后,刘昭轻出了一口气,眼神看向那个最初便被自己重伤的家伙,走上去手起刀落便结束了对方的性命。
做好这一切之后,喃喃自语道:“本想去遗忘这些东西的,偏偏你们却要逼迫我去想起来。”
这一世刘昭的想法本来很简单,陪伴在喜欢的人身边身边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过上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可他所处的位置却不让他这么做。
在初次见鸣鸟杀人的时候,刘昭感到反胃的同时,内心里实际上夹杂着几分说不清的愉快。
当时刘昭便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直到现在,刘昭便什么都想起来了,原来自己并非是不想杀人,只不过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开始抗拒自己去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