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习惯真的不是一天就能养成的，需要日积月累的磨练。
可是杨凡也从未设想过自己竟然会逐渐习惯被人殴打。
单方面殴打这种事是极为考验人的应变能力的。
李世民踹过来一脚的时候不能用身体比较柔软的地方承受，最好是用背部或者肘部承受。
否则这一下子可能就会半个月不能起身了。
大脚还是好防御的，不过连绵的拳头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有时候来不及反应，一拳直接打到面门上，脑浆子直接沸腾了起来。
那一瞬间，灵魂都好像飞出了身体，要不是李治帮着吸引了一下火力，杨凡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活着走出皇宫了。
杨凡知道，李世民对后辈表示亲近的方式就是这样。
不善言语的父亲只会用自认为最好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爱意。
就像是现在李世民不在打李承乾了，所以两父子之间的关系也就疏远了许多。
的确，这种汹涌暴躁的爱意是人难以承受的。
更何况李世民在打完之后还要说一些垃圾话来嘲讽被打的人。
说杨凡是个武侯，却如此不抗打，连还手都不会。
天地良心啊，杨凡要是敢还手，要是再伤到一点李世民，说不定就会
被当哼，谋反被关起来。
完事还夸夸李治说他有些长进，起码挨打之后还能站起来。
就好像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成了父子之间切磋武艺一样。
打完了，李世民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想和这两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就让他们离开。
杨凡想看一眼传说中的文成公主的念想也被掐掉了。
刚出宫门，就看到李孝恭在外面打转。
整个人都散发着不怎么友好的气息。
杨凡记得，冯智戴联合的那些二世祖中有个人就是李孝恭的儿子，叫什么李晦的。
整个人都一副不受父亲待见的样子，所以才一直想着能出海寻找自己的一片天地。
从这方面看，李孝恭应该也不是那种会和自己子女有着良好关系的那种父亲。
可是为什么现在又要因为一个女儿要和李世民大吵一架呢？
难道说李家的人都是女儿奴？
李世民最宠爱的孩子从来都不是作为小儿子的李治，如果不算李泰的话兕子应该才是李世民最喜欢的孩子。
李世民对李泰的态度杨凡也一直没有理解的太清楚。
有人说李世民是真的喜欢李泰，可是既然喜欢，为什么又会在李承乾失势之后不把大权交给李
泰。
所以说有些记录历史的人总是不把人的心思研究透彻，或者这其中本身就有些什么问题。
李孝恭瞪了两个从宫殿中走出来的人后大步走进去，好像还要和李世民大吵一架的样子。
“姐夫，我就不送你了，我先回去上点要，没什么事就别来了，来一次倒霉一次，要不怎么说我不愿意在这宫里待着呢。”
李治发着牢骚自顾自地离开了。
杨凡也没有在这里逗留的理由了，长孙皇后答应会将长乐送回去那就一定会送回来。
不过杨凡怎么都没想到说是将长乐送回来就真的就送回来长乐一个人。
孩子被留在了宫里，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都被长孙皇后干出来。
不过也无所谓了，李不凡在宫里有长孙皇后和杨妃照看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一个男娃，从小就不能娇生惯养，杨凡很希望颜妍能给他带来个女儿。
谁不喜欢小公主呢。
刘子斌在杨家睡了三天就醒了过来，受了那么重的伤本来需要静养，不顾照看他的医学院学生的反对执意要去见杨凡一面。
还以为是什么事，刘子斌一开口就是关于屠龙刀的事。
走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会解决这件事，并且把刀
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可是现如今不仅事情没解决，反而将刀给丢了。
在得知这件事后刘子斌的江湖气又展现了出来，说什么自己有愧于杨凡的托付，非要在杨凡面前自裁谢罪。
想不到他那个这人的脑筋怎么就这么执拗，不就是把没什么用的刀嘛，丢了就丢了，没了那玩意自己家还能清净一点。
杨凡费尽了力气才将这位安抚好了，义正言辞的表示人比刀重要。
可是刘子斌怎么也想不通杨凡为什么能那么简单的放弃这样一个宝物。
最好安抚人的办法就是美食了，上次在颜妍面前吃的那顿羊肉没有尽兴，索性再让钱道士去集市上再买回来一只羊，割下羊腿和刘子斌烤了起来。
受了重伤的人就不应该喝酒，这是常识，可是刘子斌好像不在乎这些。
一口酒一口肉地吃的很欢快。
此时的杨凡对江湖已经没了那么大的好奇心了，和刘子斌只是谈论着关于练武的事。
可没想到刘子斌却开始第杨凡说起江湖上的事。
可能是之前的那一场战斗让他有很多的感想。
“以前的江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江湖人都能露脸，不像现在畏畏缩缩地。”
“谁让你们做了那么多枉顾国
家律法的事。”
“不是所有江湖人都会做坏事，只是现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没什么好人。”
刘子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还不是因为现在江湖上没个能说话算话的人，要是放在当年，二贤庄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整个江湖都别有一番气象。”
“二贤庄？”杨凡觉得这个名词好像有些熟悉，又好像有些陌生。
“对，二贤庄，你不知道？”刘子斌有些诧异。
“单雄信没有将所有江湖人联合在一起对抗李世民的时候，二贤庄也不至于没落的那么快。”
杨凡在刘子斌的提醒下终于是想起了这个二贤庄是什么地方。
不就是当年瓦岗起义时候的第一个据点嘛。
单雄信不就是那位因为和李世民作对而身败名裂的那位枭雄嘛。
这可是个大人物，杨凡还记得有个叫罗成的少年将领挥泪斩大哥的情景。
也依稀记得秦叔宝好像也和这个单雄信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原来如此，江湖就是绿林，江湖的没落就是因为江湖扛把子选择了和时代相悖的道路才走向衰落。
直到现在这样。
刹那间，杨凡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家后院的那个小书童上次好像告诉自己他叫什么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