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长孙冲,因为他知道,定是长孙冲动用了关系让御史台的那些人见机行事。
长孙冲被盯得也有些发毛道:“为何要与你对赌?这是国事,又不是儿戏。”
“既然不敢,那就不要对工部的事情指指点点,陛下都没说什么,怎么就你话多呢?”
“行了,杨凡,朕知道其中内情,你就不要难为冲儿了。”对于这个侄子,李世民也是偏向的很。
这只不过是个烟雾弹,杨凡想从这件事上确定到底是谁在可以针对自己,顺便记住那些上本的御史。
果不其然,长孙冲是其中之一,可是突然插了一脚的太子有些让杨凡意外,虽然李承乾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可是冥冥中杨凡能感觉到他定与这件事有关。
找到李治的时候他正给自己新买的马驹换鞍子,对于马的喜爱让他很多事都想亲力亲为,就差给马修指甲了。
看着个子不高的李治踩着木凳,费劲的把马鞍子绑好后杨凡才扶他从凳子上下来。
哪里来说,李世民身高八尺有余,李治也不应该是个矮个子,可是自从杨凡认识他以来,好像都没见过
他长个儿。
可能是年龄还没到吧,杨凡只能这样安慰李治,对于自己的身高,李治自己有时候也会心生疑窦。
李治还追问杨凡是否有什么能快速长高的法子,杨凡又不是神棍,自不会忽悠李治,只告诉他好好吃饭,早起早睡。
李治觉得杨凡就是在敷衍自己,自己大哥李承乾每天熬夜那么晚不也长的那么高嘛。
杨凡只好又告诉他多喝热水,突然又想到了一点,告诉他多喝牛乳也能长高。
“牛乳?宫里倒是有许多,可是那东西有点腥,我不是很爱喝。”
“牛乳是最能促进身高发育的东西,不信你去问孙道长。”
提到孙思邈,李治也不得不相信杨凡,在医学课上孙思邈从来不会对他这个皇子有任何的优待,有时候没能完成课业还打的比其他人重一些。
不仅仅是孙思邈,李纲,侯成,万树一类的老师都对他没有任何宽待。
也唯有比较相熟的武媚老师对他稍微好一些,一想到武媚就想到了自己皇姐,李治就气不打一处来,坚定的认为是杨凡始乱终弃,见异思迁,气走了自己姐姐,并且让武媚先生大病一场。
杨凡也
很难和这个小子做解释,毕竟连毛都还没有长齐呢。
“过些日子,要不你回扬州一趟,帮我哄哄你皇姐?”
一想起和长乐在书院小屋中恩恩爱爱的几个月,杨凡越是觉得自己对不住长乐。
可是自己是真的不能娶她。
“你真的要娶那个姓颜的女人?”
“你父皇都下旨了,我还能拒绝吗?”
“我爹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呢?”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这样认为。”
“要是母亲在这儿就好了。”
有时候杨凡也很想念长孙皇后,可是离得近了有有些难受,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亲妈一样。
杨凡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对长孙皇后产生这样的感情?难道是在扬州的时候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
不过那个时候长孙皇后对自己不是打就是骂的。
杨凡忽然意识到,这情况不就是自己老娘曾对自己的态度吗?
杨凡晃了晃脑袋,赶紧把这种奇怪的念头从脑子中清理出去,母暴龙一样的长孙皇后怎么会和自己产生母子的情分呢?
“明日有船队前往扬州,你要不要一起去?”杨凡问李治道。
“不去,我要是去了,长乐一定会拿我撒
气的。”
这小子算是越来越精明了,都看穿自己的意图了,不过杨凡还有下手。
“我从孙道长那里要来几副膏药,对风湿病痛很有效果,娘娘之前不总是说腿疼嘛,用上几副就好了,你说让谁去送好呢?”
“那我也不去,你这个做女婿的孝敬娘亲是自然的,你去比我去合适,免得去了又被说教。”
李治翻身上马,今天他是休沐半天,晚上还要回到书院,第二天还要上课,他可不想在长安过夜,第二天起个大早跑去书院。
杨凡也从马厩里面选了一匹样貌不错的骑了上去。
婚期也已经定下了,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经过两家的一致认定在那天办事。
杨凡娶亲算是书院的一桩大事,不知道为何,书院中的先生们都对此事格外上心,李纲也就罢了,本就和杨凡很熟,更是作为杨凡的长辈作为婚礼的主事人。
书画名家万树还为杨凡花了一幅山水图,当做提亲的聘礼,要知道,万树的画在长安那属于万金难求的。
杨凡的内心也因为即将到来的婚礼感到莫名的奇怪,没有自己真正相熟的人见证,不是和自己曾经设想的那
个人一起走过红毯。
没有双方父母的亲切会面,没有高昂的聘礼,有的只是他孤身一人去远赴那后半生的未知。
他承认自己喜欢颜妍这个人,喜欢她天真的笑容,喜欢她看星星是仰着下巴目不转睛的样子。
可是他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去完全接受这被人安排的婚姻,一开始他只有这个念头,他以为自己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了解这个人。
哪成想还没有开始的计划就直接进入尾声,李世民和颜师古一起帮他省略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
不过重要的程度只是在他看来罢了,颜师古认为这是对杨凡极其有利的一件事,可以让他能更像大唐人。
李世民希望他赶紧成家,有自己的孩子,可能是不希望杨凡本人再和长乐纠结过深。
有或者是在杨凡成家之后有了可以制约杨凡的把柄在手上后可以更大限度的使用杨凡这个人。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场不那么纯粹的婚姻。
之前杨凡就在想着怎么破坏长乐和长孙冲的婚约,等到了自己这里才发现,好像真的无路可走,只能被动接受。
一直到大婚当日,杨凡都没能理清自己的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