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标的人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坚定的,正是因为如此,杨凡将自己闷在武研院的院子中半个月的时间。
在此期间就连上朝这种事他都一概搁置了。
房玄龄还多次派人过来询问是怎么一个情况,无一例外的是都被李恪这个门神挡了回去。
你说你在为了朝廷的要务在忙,总要说是在忙些什么吧。
但是杨凡就是不说,故作神秘的样子。
每日定时有人来给杨凡的院子送来饭菜,偶尔也会有人来想要打扫一下,只是都被杨凡撵了出去。
唯一一个能见到杨凡到底在做什么的人只有李恪了。
而李恪却也不知道杨凡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巨大的桌子上铺着无数的白纸,杨凡叼着用烧过的木炭作为书写工具,在上面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其中倒是有些文字,只是书写的极为奇怪,有些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符号。
能认出来的一些简体字李恪倒是能认出来,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杨凡会把文字改成这个杨凡,况且每个文字分卡来他都能理解,但是住在一起之后他就不明白什么意思了。
就比如‘蒸汽机’这三个字,虽然不懂,但是性格又告诉他不能去追问。
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
的要好,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
虽说是摒除了其他人,但杨凡好像从来没有驱赶过他,李恪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皇子的身份还是因为杨凡根本就没有想瞒自己。
而杨凡只是在构思一个蓝图,一个能将大唐变为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构想。
他想将大唐从一个蛮荒的时代脱离出来,逐步走向现代化。
这是一个跨越千年的过程,他需要在自己生命走到尽头前尽可能的去实现这个目标。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大唐所有人都能吃上饱饭,这也是袁文逸带给杨凡的改变。
通过袁文逸的话,杨凡知道这个时代仍旧有很多人因为饥饿而送命,这与他的理念极其不符。
想让这个国家的人有动力去帮助他完成宏伟的目标就必须先满足他们的基本需求,而吃饱这件事本来就是生为人最重要的一部分。
北方的主要产物是麦子,产量不高,而在适合在南方水域分布较广生长的水稻也没能大量的向着北方运送。
这就导致了南方分明是能产出更多的粮食,并且能让全国人都多吃一口饭,却因为交通的不便利而导致生产过量不得不浪费。
杨凡首先是想将运输这个问题解决,铁路运
输是他最先想到的,可是一想到又要铺设铁路,这个项目就被搁置了。
在没能喂饱大唐人民之前不适合让他们进行如此超前的建设。
铁路项目被搁置了,火车自然也成了鸡肋,但是与火车配套的蒸汽机却没有被搁置。
无论是用来发展工业还是用来制造蒸汽动力船只,这种大功率的机器在这个时候都是最优先的考虑。
越想杨凡越是发现,无论自己朝着哪个方向使劲都会有问题。
蒸汽机的密闭效果怎么解决?没有橡胶的大唐有什么东西能够完美替代?
牛筋是不是可以?但是牛筋在高温的作用下根本就坚持不了太久。
问题又陷入了循环,大唐太穷了,可能现在只有杨凡这样想吧。
如果想要制造出完美的蒸汽机,出海寻找橡胶树的任务必须提上日程,百般无奈之下杨凡不是没有想过要借用系统的力量,思考后觉得没有必要。
不能无论却什么都依靠系统,除了橡胶,海外还有更多的宝贝可以获取。
没有蒸汽动力暂时靠着人力也不是不行。
改良大唐本土的船只倒是不怎么飞功夫,只是将几百年后出现的尖底船画出来就好了。
吃水深的尖底船无论是在海上还是在大
运河里面都能平稳的航行。
提高北方本身的作物产量也是必要的,不能紧紧是依靠南面运来的稻米。
如果像袁文逸那样喜欢吃面食的人多,就算运来再多的米也不成,最后问题还是回到了提高作为产量这一方面。
耕地效率这一方面倒是可以大幅度提升一下的,一直依靠人本身的力量去和土地要产出是不合理的。
尽可能的去使用工具才是一个文明人应该做出的抉择。
曲辕犁这东西不是发明了很久了吗?为什么失传呢?杨凡很疑惑。
将自己认知的曲辕犁再加以改造后逐渐有了后世那种模样,但实际效果还是要等使用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这就像是一个找不同的游戏,杨凡无时无刻的不在思考着怎样能让自己认知的那个世界与如今所处的世界更加相像而已。
终于杨凡想到了自己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了一点,制度问题。
大唐是万恶的封建土地制度啊,劳苦大众根本就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更不可能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去考虑更多的事情。
一个农户的家庭可能需要用一年中一半以上劳作得到的粮食去供养地主。
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只能简单的维持自己家里的生计罢了
,这样的情况下要怎么才能让更多人的有进取的欲望呢?
明明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杨凡恍然大悟,无论自己如何想靠着一己之力去用科技弥补,最底层的人民没有丝毫改善。
想通了这点的杨凡愤怒的将自己面前的纸张撕碎,万恶的土地制度。
进而发现自己做了几天的无用功之后落寞的从院子中走了出来,李恪还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了,杨大人,想出什么来没有?”
杨凡在见到李恪那张带着阴郁却故作关心且有无比帅气的面庞之后一巴掌呼了过去。
就是李恪的那个父亲李世民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地主阶级,不把他推翻,杨凡的改革制度就完全不能进行。
可是一想到李世民在大唐土地上的威视,杨凡又将自己的小心思缩回了心底。
一改自己刚才的状态,好心的上前将立刻扶了起来说道:“蜀王殿下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摔在了地上?”
立刻此时很想破口大骂,不就是你把我打翻的吗?如今是不想认账还是怎么样?
虽有如此相反,李恪还是风轻云淡的问道:“扬大人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能让这武研院的效率增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