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弟,我们来看你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兄弟二人对杨兄弟的思念,已经有好几十个秋天了。”
面对着如此热情的王氏兄弟,杨凡顿时有些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上次见面这两兄弟还当中翻脸,一副有好吃的也解决不了问题的模样,怎么突然就态度大变了?
看看这灿烂的笑容,如此的热情。
热情中带着讨好,讨好里夹杂着谄媚。
这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杨凡按捺着内心的疑惑,露出一副尴尬而不是礼貌的笑脸:
“两位王兄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寒微小店?”
“唉?”
王大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故作不满的说道:
“杨兄弟这就不对了,你家十里楼全长安都是数得着的名店,怎么可以用上‘寒微’二字呢?”
王二深以为然,肃然说道:
“只论菜品,十里楼当为长安第一。”
“不,当为天下第一。”
“对对对,是小弟见识浅陋,让杨兄见笑了。”
……
这两个家伙,一上来就是一顿猛夸。
杨凡有心试探他们的目的,结果这两人还不接茬,一顿东拉西扯,说得话越来越云里雾里,就是不说自己的目的。
尽管杨凡急于破案,可
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差现在这么一会。
既然王家兄弟不主动提及,杨凡也乐得装糊涂,来了个“只论风月,不谈俗事”。
这么一来,王氏兄弟反倒是坚持不住了。
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无奈的模样。
不管什么事情,合作也好,对抗也罢,一般而言,总是最先提起的人更被动。
两兄弟本来还打算趁火打劫,利用杨凡急于破案的心理,乘机在杨凡身上挖块肥肉下来。
他们自然是看不上一个小小的卫生间的,杨凡的好东西那么多,可不仅仅只是长安城里几百个卫生间这么简单。
顺带讲一句,而今在天下各大城邑,卫生间已经蔚然成风,而且大多掌握在当地那些顶级豪门世家手中。
当初这些士人攻击杨凡时,把卫生间贬低得有多狠,他们的家族在争夺本地卫生间时就有多猛。
太原城也不例外,近乎九成的卫生间都有太原王氏把持,每个月的收益居然能在整个太原城中收益中占到一席之地。
王大与王二兄弟到长安来的目的当中,其实就包含结交杨凡。
只不过这两个家伙自矜身份,觉得自己这么高贵的出身,主动去结交杨凡这种市井小民,实在是有辱斯
文。
本来上次程处默请客,对这两兄弟来说是极好的机会。
可世家子弟那该死的傲慢已经深入骨髓,这两兄弟宁愿对着十里楼的美食投降,也不肯对杨凡“纡尊降贵”。
现在好了,这两个死要面子的家伙自己把自己架在半空,反而下不来台了。
两兄弟还在纠结,外面却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早听说长安有个杨郎君,不仅文采风流,更有一双妙手,今日尝过十里楼的种种美食,才知果然传言不虚。”
这人来得突然,杨凡都没注意到。
等听到声音起身,转头一看时,杨凡顿时瞳孔一缩:
好一个风流不羁的潇洒公子!
这副俊俏的皮囊;
这等卓尔不群的气质;
这份从容霸气的气场……
都能与本官不相上下了!
杨凡陡然间提起全身警惕,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戒备。
就像是生物本能,刻在DNA里面的天敌密码。
王氏兄弟刚才还在扭扭捏捏,见到此人同样大吃一惊。
两兄弟齐刷刷的起身,束手束脚,毕恭毕敬的喊道:
“六叔,您怎么亲自来了?”
王六叔轻笑一声,摇头说道:
“你们两个还有道理?我若不来,你们打算拖延到什么时候?”
晚上兄弟齐齐哑然
,赶忙献上讨好的笑容,企图蒙混过关。
杨凡心中一动,这人看着好年轻,怎么还是王氏兄弟的叔父?
似乎感觉到了杨凡的疑惑,王六叔主动自我介绍起来:
“某家王绩,杨郎君,有礼了。”
杨凡只觉得此人文质彬彬,十分亲切,好感顿生。
等他匆忙回礼之后,才陡然惊觉:
这人好生厉害,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就能掌控全场,主导话题。
王绩毫不在意杨凡的警觉,十分诚恳地说道:
“近日来,吾家货栈常有奇异之事,本想派这两兄弟来向杨郎君讨个情面。”
“奈何这两人不成器,不得以之下,某家只好亲自来求见杨郎君了。”
“不过这样也好,某家对杨郎君神交已久,今日算是得偿所愿。”
这话说的如沐春风,让杨凡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本事。
只是杨凡有些疑惑,迅速反问道:
“不知王先生所说的奇异之事,指的是什么?”
王绩还未开口,王大忍不住了,不满的说道:
“杨推官何必装傻,难道这几日晚间我家货栈闹鬼的事,不是你搞出来的么?”
杨凡瞬间恍然,难怪汪家人接二连三的找上门,还比之前客气了许多,原来是遇到无法解决的灵异事
件了。
也不怪王氏怀疑杨凡,之前谢三娘的事情还解释不清呢,顺带着把这灵异事件的账算在杨凡头上也不稀奇。
可杨凡是真的冤枉啊,他的确急着破案,可也没想过借助这些魑魅魍魉。
他的确还有底牌,但和这些奇异之事根本就毫无关系。
杨凡无奈叹气,目视王绩道:
“说出来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此事真的与我无关。”
王氏兄弟十分不满,事情都到这一步,太原王氏已经主动释放了善意,杨凡还要这样不依不饶,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这两兄弟刚要发怒,却被王绩挥手阻止:
“不,某相信杨推官的话。”
不仅是王氏兄弟,杨凡都大为惊异。
他本来还以为要大费唇舌,都解释不清了,哪知这初次见面的王绩居然对他如此信任。
啊,这该死的好感,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好不容易克制住胡思乱想,杨凡正色问道:
“不知众位所说的奇异之事,究竟是如何,或许本官能给些不成熟的意见,也未可知。”
王绩微笑颔首,颇为高兴的说道:
“旁人说这话,我权且当做是敷衍,不过杨推官所这话,某家却是相信的。”
“这奇异之事吗,说来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