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我走?
这怎么可以!
蔡乌只是愣了片刻,马上就急了,口不择言的大叫道:
“我不走,你凭什么赶我走?”
哪怕不是郎中,而今谁不知道大唐医学院即将代表着整个大唐的医学界最高水准?
不管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蔡乌怎么舍得退出大唐医学院的选拔?
更何况,还是被驱赶这种耻辱的方式退出,蔡乌当然更加不甘心。
这一次杨凡却没给他任何机会,直接一挥手,马上就有人扑上去将蔡乌制服,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拖走。
“放开我,放开我!”
蔡乌大急,拼命的挣扎和喊叫:
“杨凡,你这贱种,你卑鄙无耻!”
其余的郎中亦是一片骚动,兔死狐悲也好,物伤其类也罢,在他们看来蔡乌只不过是仗义执言,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已。
怎么可以就此把人赶走呢?
尤其是那些附和过蔡乌的人,更是人人自危。
可杨凡一句话都不解释,直接把蔡乌给拖走,手段凌厉干脆,反倒是让这些人不敢再放肆了。
绝大多数人都心中后悔,找着空子就往后挪,生怕被杨凡发现,当做下一只被杀的鸡。
反倒是人群中,方才不曾出声的几个老郎中看不惯,纷纷
出言表达不满:
“杨治中,这是为何?”
“蔡郎中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至于要把人赶走么?”
“说说闲话都不行,杨治中行事未免太霸道了吧?”
……
杨凡怡然不惧,淡淡的开口说道:
“几位老前辈也要退出么?正好,东部人数太多,比试起来对其余两部的确有些不公平。”
几个开口的老郎中立即就被噎住了,气得一阵心塞。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杨凡透露的信息给吸引了。
事关自己,谁还去管蔡乌的死活,真当大家不知道这南蛮子打的是什么歪主意么?
方才出言的一个老郎中赶紧开口追问:
“杨治中,不是说只有东西两部么,怎么突然变成三部了?”
杨凡目光一扫,人群中顿时有数十人躲躲闪闪的避过去,不敢与他对视。
杨凡心中有数,歪歪嘴带着些许讥诮:
“本官处置不力,致使西部报名人数远超东部,是以请示陛下之后,将长安郎中单列为中部,共分三部来参与选拔。”
人群中顿时一片躁动,尤其是那些长安郎中,更是心急如焚。
这两个月以来,长安城里的郎中都将周黑狗之事视为奇耻大辱,更加对坏了他们好事的杨凡恨之入
骨。
这些人依然不死心,还在打着霸占医学院的主意。
再加上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些平时高不可攀的贵人不断派人对他们嘘寒问暖表达支持,更是让长安郎中们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他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就是先将人手都集中到西部报名点去,先对西部的外地郎中“围剿”,彻底霸占西部。
而后再通过种种手段,来对付东部这些外地来的游方郎中——是的,长安郎中十足的傲慢,根本没把其余的外地名医放在眼中。
哪曾想杨凡居然完全不在乎面子,一发现问题马上就进宫请罪,然后毫不客气的将长安郎中单列出来。
这一下,外地郎中们哪里还不知道长安郎中们的阴谋?
包括之前质疑杨凡的那些人,瞬间就发现自己被蔡乌这个狗贼利用了。
郎中们心中一片悔意,哪里还会再反对杨凡的做法?
至于蔡乌,这个时候大家更是恨不得咬死他这个吃里扒外的奸贼,更加不会有人再为他打抱不平了。
杨凡静静的看着郎中们慢慢安静下来,这才慢条斯理的宣布选拔规则:
“本次选拔由孙神仙担任总裁判,太医院派出十人担当裁判。”
大家还在奇怪,为什么杨
凡要安排这么多裁判时,杨凡又开口了:
“前来义诊的百姓,病情危重的,有权对诊断结果以及开方质疑,经裁判判定之后,将匿名再由别区的郎中再行诊治。”
“若是前后两次诊断差距大,裁判必须将病例上报总裁判,由总裁判组织三名以上裁判员联合出诊。”
“裁判组认定诊疗方案不妥的,该名郎中立即淘汰。”
原本还不拿义诊当回事,只想糊弄过去的郎中们顿时心中一凛,马上就晓得这么郑重其事的规则,肯定不会是闹着玩的。
——想想也是啊,孙神仙是什么人,他老人家哪来的时间和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闹着玩?
郎中们都安静了下来,开始静心思考问题。
有个老郎中走前一步,对杨凡问道:
“敢问杨治中,那我们这些人的选拔规则又是什么呢?”
杨凡早有腹稿,从容不迫地说道:
“以义诊患者多寡和患者恢复状态为联合参考数据,原则上是谁治好的人越多、病人好的越快为上。”
“但是!”
杨凡突然加重语气,眼神犀利的盯着郎中们,似乎要刺进郎中们的灵魂深处去一样:
“若只是为了诊疗效果,故意用治标不治本的快速疗
法糊弄的,一经发现,不管此人的诊疗成绩有多高,裁判组将会对此人立即加以淘汰。”
郎中们再次面面相觑,不少人都心中懊恼,显然是有过这样的想法。
他们也不想想,杨凡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与孙思邈、太医院反复衡量,怎么可能会留下这样大的纰漏给他们?
不过还有些郎中不甘心,躲在人群中突然开口叫道:
“那若是某些人提前准备,早早勾连了患者,专一给那些容易治好的病患诊疗该怎么办?”
郎中们纷纷点头,眼神时不时的瞄向在场的那些长安郎中,显然正是担忧此事。
那些长安郎中都有些心慌,因为他们还真打算这么做,而且还为此准备许久,花了大量的时间和钱财。
可惜的是,杨凡很快就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这些不用操心,本次义诊采用的是‘随机配对’方式,不到义诊开始,谁都不知道谁给谁看病。”
这话有点绕,但郎中们还是听明白了杨凡的意思:
他早有准备。
这下外地郎中们略略放心了,可长安郎中们却急:
他们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钱财,为的就是独占医学院啊,要是作弊的手段都被杨凡给破除了,他们不是瞎折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