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
闻讯出来查看的程处默，也是一头雾水。
等杨凡说清状况之后，程大个也同样是啼笑皆非。
不过很快，程处默就盯上了许氏兄弟，眼神不善的打量着两人，扭头问道：
“杨兄弟，这两不识好歹的东西你打算如何处置？”
确实是不识好歹，杨凡真要收拾他们，当日从兴庆宫出来之后就可以动手了。
而且不管杨凡怎么折腾这两兄弟，宫里都不会有半句不是落在杨凡身上。
其他的朝廷百官了解情况之后，更加不会在皇家没有表态之前，就此事与杨凡过不去。
本来这事不声不响的过去了，也就不会有人提及，不想这两兄弟居然这么不知死活，主动蹦跶出来，还落到了杨凡的手中。
由于程处亮的关系，程处默对当日的情形也知之甚详，更明白杨凡无论怎么处置这两人都是理所当然的。
如何处置？
杨凡之前倒是有些想法，可后来事情太多，忙碌的很，还真没仔细思考过。
这事错过去了，杨凡或许就慢慢忘记了。
但这两人送上门来，杨凡脑子的想法马上就发散开来。
他再次打量了这对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小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许氏兄弟本
就害怕，慢慢的也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两兄弟不约而同的菊花一紧，惊恐无比。
冯文昌与王弘直等人，视线在几人之间来回打转，神色也同样变得古怪起来——原来，杨凡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啊！
他居然……
哇，大新闻!
就在这些人的古怪笑容逐渐变得兴奋时，杨凡突然转身问道：
“程兄，你觉得咱们将十里楼的后院上方加一个高台，用来表演百戏怎么样？”
程处默一脸便秘的表情，想劝阻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可这不劝阻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妹跳进火坑里去吧？
十分失望的程处默叹息道：
“杨兄弟，唉！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杨凡一脸的莫名其妙，无语的问道：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程处默有点忍无可忍了，痛心疾首的指着许氏兄弟说道：
“就算你有分桃之好，也应该找些粉嫩小生，怎么就对这等老菜帮子起了邪念呢？”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咱们十里楼的名声可就彻底完蛋了。”
杨凡一愣，又看了看惊恐不安靠在一起的许氏兄弟，突然间反应过来，忍不住一个哆嗦，自己把自己恶心的够呛。
杨凡那个气
啊，还不得不赶紧分辨，急赤白脸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看这两兄弟长相酷似，让他们到十里楼来表演百戏，给咱们拉客而已。”
程处默却有些不信，满脸怀疑：
“果然如此？”
杨凡恨不得咬这家伙两口，咬牙切齿的赌咒发誓：
“你若不信，这十里楼以后我不再踏足就是了。”
程处默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赶紧拉住杨凡赔笑着道歉：
“杨兄弟可不能这样，离了你咱这十里楼就完蛋了。”
好说歹说的，杨凡这才消了气，冷着脸问许氏兄弟：
“我也懒得和你们废话，你们两兄弟在我这十里楼演一年百戏，你们之前的那些冒犯，本官就不与你们追究了。”
许氏兄弟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
还有这种好事？
这可是十里楼啊！
四公府的十里楼，整个长安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若是能在十里楼里演百戏，那些内奸外贼还不得吓死？
别说继续逼迫的许氏百戏家破人亡了，敢慢一点把之前从许氏百戏强占的便宜吐出来都算是他们那些人胆肥！
许氏兄弟被巨大的惊喜击中，都快乐疯了，激动的都不知道说话了。
程处默见状，顿时不高兴了，冷着脸喝道：
“怎
么，你们不愿意？”
“真以为杨兄弟脾气好，我十里楼就好欺负吗？”
许氏兄弟吓了一跳，慌忙爬倒在地上，急急忙忙的表起了忠心：
“愿意，我们愿意。”
“别说一年了，就是在十里楼演一辈子我们都愿意啊。”
程处默神色略缓，继续敲打道：
“算你们识相！若是敢阳奉阴违，杨兄弟心善，俺程大的斧头却不是吃素的。”
冯文昌与王弘直都听不下去了：
杨凡心善？
这个黑心肝的要是心善，这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偏偏许氏兄弟还在拼命点头，一副深信不疑、感激不尽的样子。
更让这两人羡慕嫉妒恨到脑袋充血的是，杨凡居然还说道：
“你们的许氏口生也算是我破的，在我这十里楼演百戏不能没绝活，不如这样吧，我教你们两手新的。”
这个年代的绝活，那真是一家人的饭碗。
向来是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继的。
甚至还有传儿不传女、传媳不传女的铁律。
现在杨凡居然要把自己的绝活，轻易教给许氏兄弟。
旁的不说，那一日的慰问演出上，杨凡的绝活可是让皇帝都十分感兴趣的。
许氏兄弟更加惊喜万分，幸福的眩晕，就像喝多了老酒一样，脚下
软绵绵的。
两兄弟及有默契，二话不说既跪下磕头：
“弟子许丰饶、许丰年，拜见恩师。”
杨凡有些不适应，本来想阻止的，可一想想这个时代的现状，也就听之任之，只淡淡的敲打道：
“你们只算是本官的记名弟子，本官传授的也只是一些百戏小道，若是日后你们胆敢仗着本官的名头为非作歹，本官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国法如山！”
杨凡越说的严厉，许氏兄弟越是高兴，在他们看来，这是杨……呸，这是师傅看重他们才会如此叮嘱呢。
程处默有些不理解，悄声问道：
“杨兄弟，你真要收这两老头为徒？这不是以德报怨么？”
杨凡有他的打算，小声解释道：
“算不上以德报怨，互惠互利而已。”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嘛？一座酒楼要有自己的特色才能长久，这百戏表演就是我的一个尝试。”
“我现在是官身，不合适也没时间长期公开表演吧？但这两人不一样啊，他们本来就是演百戏的，有他们登台表演，咱们十里楼不就有了一个长期而且稳固的特色了么？”
这话很有道理，程处默很容易就被说服了。
杨凡看着冯文昌与王弘直，眼珠子一转，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
